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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境与无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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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的探索,你是否寻觅到了梦幻的极致?探索的路上。是否心也会迷失?无语守望。你可是在守望生命中本真的意义?红外之中,又究竟呈现出怎样的秘境和什么样的真实?

这是一组红外人文作品,说是人文,呈现出来的却是美丽的梦境,是无论未来还是之前都不会出现的关于现实的梦境,是富有暂思的、永远处于探索状态中的梦境。

作者近些年来一直执着于红外摄影的探索,从刚拿起相机就开始的黑白红外,到2D0g年平遥国际摄影大展获优秀摄影师大奖的梦境般的彩色风光专题,再到这一更具人文精神的“主观纪实主义”理念,我们可以看到作者在不断探索中方向越来越清晰,态度也越来越明确。什么态度?在采访中范霖说到:“当时晨雾中的美景比作品呈现出的景象更迷人”,而他依然选择用红外来拍,这便是态度,一种对探索红外的执着。

浪漫主义也现实

与作者交流,感觉红外拍摄过程似乎总是那么有趣,呈现出来的作品也是那么具有浪漫主义情怀,但不知这浪漫主义的画面里,承载着怎样的现实意义?

作品的色调是红外摄影衍生出的特有怪异,但这否定不了作者对真实的理解,或许这比真实更真实,这种“真”正是源于他对红外摄影的深刻理解――红外摄影彻底反判了摄影记录的表象,而更能让我们清醒地来透过现象看到本质。

这是一个思辩的命题,于对立中我们能看到作者的探索方向和思考的深度。作者也反问我,觉得红外摄影今后应该朝哪个方向前进或者是探索?其实红外只是一个点,四面八方皆可辐射,自然摄影也好,人文纪实也罢,问题是我们如何使自己的作品具有这种辐射力。红外最不真实,但越是不真实的呈现,越可以让人透过表面的繁华来思考本质。

这么说来,红外已经具备了探索本质的最佳条件,就是看用它的人能否将其用好。

从新生到再生

彩色红外的制作本身就是一个让作品再生的过程,作者需要通过更多的后期调整,来达到需要的色调效果。对于这种效果的美,或许我们怎么看都感觉新鲜,或许怎么看都感到另类。何为好作品,众说纷纭,如作者所言,艺术的境界可以分三种,一是记录,二是表现,三是表达。这更多地是从艺术家的角度去思考,而实际上,从什么角度介入才是我们分析判断的必要依据。艺术家说:“太美了就是丑,太丑了就是美。”记录者说:“能把将要逝去的记录下来留给后人看,那就是最好的。”更多观者则会以社会公认的标准来看待艺术,比如说大众性与流行性。一幅作品能否被大众接受,要看其是否能雅俗共赏,是否具有现代性和开放性,看作品有没有承载更多含意的能力。作者担心“唯美作品往往被纪实的追风者归类为沙龙作品甚至嗤之以鼻”,其实境界不一样,审美也便不一样,唯美的东西也能有更深刻的承载,就看其表现与观者的经历,经验是否有交集。

作品是作者赋予了生命,观者可以令其再生,好作品生而有灵,就看观者是否通犀。

梦境与入境

如果说范霖之前的风光作品是梦境的,那现在这组作品应该算是关于“入境”的:处处体现着人对环境的影响,以及人被环境所影响。

之所以对范霖的彩色红外作品感兴趣,因为它不同于我看到的其他红外作品,而是包含了更多的探索实践,并更大程度呈现了现实与作者心灵的交合。

作者是富有浪漫情怀的,于拍摄的手法中可以看出。具有浪漫主义情怀与作者审美的经验有关。范霖作为艺术家,执着沉醉于摄影和绘画。作者自己也说绘画对其摄影的影响很大,我们从作品中也能看出,无论是从构图还是从色彩上,作品更具油画般的效果,这样的效果不在于会让作品多么美,而是可以让我们在观看其作品时,会像欣赏绘画作品一样――我们会静下来,细思考,慢品味。

看着范霖这些梦幻般的红外作品,仿佛是在与自然精灵对话,在聆听天语;而看到画面里人群的表情和行为却又疑为误入佛界,在恩受佛泽:而其实,这只是人间,作者是通过红外的呈现,让你我的思绪在天地之间打旋,在哲思中邀游。

这便是作者呈现给我们的,梦境,人境都成了无人之境――而不管你我是看到了什么或没看到什么。

《数码摄影》:作品《想飞》的现场是什么样的情境?

范霖拍摄于林州林绿山滑翔基地的一个早晨。那孩子是在找起飞的感觉……

《数码摄影》:画面中的色调是你期望出现的那种吗?

范霖:是,这是680nm的红外原片。如果按常规转换红蓝通道就会变成冷色调,但那样会与日出的感觉不符。

《数码摄影》:色彩感觉有些压抑,减少后期制作,你想保留住什么情绪?

范霖:借这个孩子的肢体语言放飞心情,随同升起的太阳展翅翱翔,从阴霾中飞向光明的彼岸。

《数码摄影》:作品《日出》是在哪拍的?她们在看什么,你在想什么,头顶上那个光环是怎么来的?

范霖:拍摄于青海同仁的郭麻日寺。藏民们在观赏展雾中的日出和远处的寺庙,我和他们一样沉浸在这美景中,对大自然的敬畏和对佛的敬仰油然而生。那个光环是利用红外摄影对逆光的特殊敏感性营造的。

《数码摄影》:作品《太行人家》为什么要这么构图,把画面左面压得很紧迫?

范霖:这个是在山西晋城市陵川县境内的王莽岭上拍摄的。我是想表现大山深处山恋叠嶂,一个小村子安然地坐落在一个角落,用对比手法暗喻大自然的伟岸和人的顽强生命力。

《数码摄影》:传统拍摄能达到这种效果吗?红外摄影有哪些突出特点或优势?

范霖:传统拍摄的画面不会这么通透,这是红外的优势所在,红外的植物会表现得像雾凇一样空灵。从拍摄风光的角度来讲主要有三点优势:一是天空的表现很丰富,总是出现令人惊讶的细节;二是植被总是以高调出现且层次细腻,不同的植物会呈现出不同的色调;三是有了以上两个优点结合起来就会呈现通常摄影人所期待的天空暗,地面亮的光影效果,尤其是较好地解决了光比大的难题。

《数码摄影》:这些内容更多地是对被拍对象在红外摄影表现上的探索,而眼前的这些作品,也让我看到了更多的关于人文纪实的影子,你是喜欢上了人文摄影这个方向了吗?还是只是对其题材的初期拍摄实验?

范霖:我一直试图扩展红外摄影的拍摄领域,毕竟风光摄影的影响力很有限。换句话说:如果想让社会关注红外摄影,红外摄影必须首先关注社会。

《数码摄影》:红外拍人文纪实一直是一个比较值得探讨的问题,你知道有国外的摄影师在做红外纪实的例子吗?

范霖:印度尼西亚有个红外摄影家拍的就不错。名字记不清了,他关注的是农民劳作的场景,画面非常唯美,效果令人震撼。

《数码摄影》:你如何看待唯美,去年你在平遥国际摄影大展上参展并获大奖的作品我在现场也看到过,同样是唯美的。

范霖:我觉得唯美是雅俗共赏的东西,是人性本能的视觉需求。她虽不时髦,但也

不会被完全抛弃;在我心目中,那种美是永恒的。我们搞绘画的常说:“太美了就是丑,太丑了就是美。”这个度需要把持好。

《数码摄影》:在这些红外人文系列里唯美仍是你重要的诉求点吗?有多重要?

范霖:我一直是在用相机“画油画”,画面的经营完全是种本能,按动快门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这是寻觅已久的东西……至于孰轻孰重还真没有仔细掂量过。

《数码摄影》:作品像写实的油画,绘画对你从事摄影创作影响大吗?

范霖:影响最大的应该是光影和构图,没有光影几乎就没有按动快门的欲望:在关注主体的同时会兼顾到陪体和背景或环境,就是在拍摄的最后瞬间也会考虑到画面的平衡。

《数码摄影》:《晒大佛》是纪实题材,你主要是想记录什么还是想表现什么?

范霖:这是藏族人的节日――瞻佛节,俗称晒大佛,拍摄于甘南的郎木寺。这是我的一次实验性红外纪实,就是想看看红外拍出来的佛事活动是什么气氛,更多的是表现,记录的成分少一些。拍摄和后期都是在追求圣洁空灵的境界,生怕出现怪异的感觉。

《数码摄影》:作品中有几幅是佛教题材,你信佛吗?

范霖:我不信佛,但保持对佛的敬仰之心。

《数码摄影》:这或许也是你的作品为什么会有哲思意味的原由吧。作品《垦荒》的远方是雪山吗?为什么天的蓝色没变而由变成了白色?

范霖:远方的“雪山”是草坡上红外植被反射的结果;天空的蓝色是红蓝通道互换之后矫正过来的基准色。天空的颜色要是反常了人们会更加难以接受。

《数码摄影》:再回到最关键的话题,为什么不去真实地记录?忽略了季节,忽略了天气,甚至忽略了肤色的纪实有意义吗?真实性在哪里呢?

范霖:我记得有一种说法,艺术的境界分三种:一是记录,二是表现,三是表达。如果红外摄影也是艺术的话,我觉得它似乎是兼具了这三种境界的大多特性,表达的成分或许会更多一些。这种“似与不似之间”集多家之长的表达方式正是很多摄影人所追求的境界。况且真实不真实也是相对而言的,你能说黑白摄影是真实的吗?我们眼里看到的只是黑白世界吗?显然不是。但在没有彩色摄影的时候他的真实性从来没有任何人怀疑过。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这样解释您还觉得真实性是检验摄影的唯一标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