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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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卧室内/夜

[屋内起火。床上和地上躺着一男一女，不动，已经死亡。床边，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孩紧紧抱着一只长耳朵绒毛玩具兔子，缩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门打开，一个男子冲了进来，看着躺着的人和小女孩。

女孩盯着男子，从她的眼睛里可以看到他的脸。愧疚，矛盾，犹豫，恐惧。

男子跑过去把女孩抱起来。

女孩抱着兔子和男子，眼睛一直盯在他脸上。

火势越来越大。男子打开窗户，跳了下去。]

2、楼房外的草地上外/夜

[二楼的窗口里冒出浓烟和火光。男子抱着女孩跪在地上，手臂上流血。

女孩紧紧靠在男子怀里，抱着兔子，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男子的手臂上的血和伤口，一动不动。

尖叫声，脚步声，警鸣声，车呼啸声。]

（os）“不好了，起火了，快来人啊！”

（os）：“甄老师家起火了！”

[男子咬紧牙关站起来，抱着女孩向暗处跑去。

警车的灯光，映出男子转回头的脸（特写）。迷惑。]

3、卧室 内/夜

[卧室内没有开灯。从开着的窗户里照进一道月光。

床上的一个人突然坐了起来。额头上的汗在月光上闪着光。

长了胡子的男子坐在那儿，还在喘气。他不自觉地伸说手摸自己的手臂，上面有一道明显的长长的疤痕。男子若有所思。

男子似乎听到了房间里有什么动静。快速扑向床头柜，打开抽屉，摸出准备在里面的一把刀，同时打开台灯。

卧室的门口，站着一个17，18岁的女生。她穿着长长的白色睡衣，扎着马尾。手里抱着一只长耳朵绒毛玩具兔子，它被装在一个大塑料袋里。

男子缓了口气，反射般地把卷起的睡衣袖子放下，盖住疤痕，然后把刀放回到抽屉。

女生还是像刚才那么站着，看着男子的一举一动，面无表情。]

男子：“睡不着？”

女生（温和）：“听到这里有动静我就过来，怕您有事。”

男子：“我没事儿。（挤出笑，尴尬。）去睡吧，不早了，明天还要上学。”

女生：“您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男子（咯哒）：“没，没有，没什么的。去睡吧，听话。”

女生（走到床前）：“您在出汗。”

男子（随手一擦）：“可能是房间里太闷了的缘故。”

[这时，风从窗户里吹进来。窗帘在动。]

女生（伸出手）：“都是汗。（有衣袖轻轻擦了擦）会感冒的，生病了不好。”

男子：“真的没事儿，听话，睡觉去。”

[女生蹲下来，趴在床头，仰视着男子，眼睛一眨不眨。温顺。]

男子（怜爱）：“怎么了？”

女生：“我睡不着，一个人怕。”

男子（抚摸女生的头发）：“要不要爸爸给你讲故事？（笑）你都是高中生了。”

女生：“我能和您一起睡吗？就躺在边上。小乖在中间，和小时候一样。”

男子（摇头）：“不行。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我陪你回自己的房间，明天还有课，要早起。爸爸不想你上课没有精神，你要考重点大学的。”

女生（伸过手抓住男子的手臂，卷起衣袖，欣赏地看着那道伤疤）：“它真好看，像是一条很长很长的河。……小的时候您给我讲过一个故事，有一大队人马要过河，可是只有一根横在上面的圆木可以用来渡河，而且一次只能走一个人。……他们有很多人，排成队，看不到尽头。……于是他们就一个一个地走着。嘀嘟嘀嘟嘀嘟……这是您讲的第一个故事，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再次看男子的脸）他们现在是不是都已经过去了？”

男子（缩回手，下床）：“走，爸爸送你回去睡觉。”

[女生抱着兔子站了起来，转身走向门口，走在男子前面。]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卧室。]

4、女生卧室内/夜

[女生在床上，抱着兔子躺在被窝里，看着坐在床边椅子里的男子。]

男子：“爸爸就在这儿，安心睡，听话。”

女生：“我一直都很听话，您总说，我是天下最乖，最懂事，最聪明的孩子。”

男子（慈爱的笑）：“对，你一直都是。”

[女生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有一个盒子，盒子里有很多包装好的糖果。女生拿出一颗，伸手递男子。

男子笑着接过糖，慢慢剥开外面的纸，把糖放进嘴里，把糖纸放回抽屉里另一个盒子。两个盒子并列放在一起，一个装糖，一个装糖纸。

女生将兔子往怀里更加紧的搂着，笑着看他吃下糖，闭上眼睛。

男子闭着嘴巴一下一下的嚼着，脸上的笑容慢慢消退。

外面传来夜的嘈杂声，几个夜归醉汉含糊的说话声。

床头柜上，一张照片，上面是女生，男子，还有兔子，一只插了16根蜡烛的蛋糕。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男子拿起照片看了看，又把它放回原处。把女生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男子起身走到窗前。窗外，楼下，亮着一盏路灯，一个行人从下面走过。男子拉上窗帘，走回到窗前，关上台灯。

一阵寂静。接着是一声关门的声音。

黑暗中，女生睁开眼睛。]

5、卧室门口 内/夜

[男子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一只手摸在肚子上。眉头微皱。]

6、客厅 内/夜

[男子开灯，坐进沙发，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茶几上有一个漂亮的玻璃盘子，里面放着几颗和女生抽屉里一模一样的糖。]

7、小区内的街道上外/夜

[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从上面下来一个客人。

司机甲又往前开了一段，到刚才男子望见的路灯边停下，仰头看那个亮灯的窗户。一只手搭在车门上，手指不停地敲着。

灯灭。司机甲又坐了一会儿，开着车走了。]

次日

8、卫生间内/日

[男子坐在马桶盖上，看上去痛苦，捂着腹部，弯着腰。

女生进来，给他递上一杯牛奶。

男子接过牛奶喝起来，女生就在边上看着他，很专注。]

男子：“吃好了吗？过会儿就送你去学校。”

女生（拿过空的杯子）：“您还好吧？”

男子（笑）：“没事儿，老毛病。”

女生（蹲下，仰视男子）：“爸爸，您要长命百岁，健健康康地，知道吗？”

[男子抚摸女生的头发，微笑着点头。]

城b

9、机场 外/日

[一警察从机场里走出来。招手拦出租车。

一辆出租车在警察面前停下。警察上车。]

10、出租车 内/日

[警察在车上打电话。]

警察：“……是的，我到了。……不用那么麻烦，我现在正过来……是的，不用，别忘了我也是从这儿出去的。……没关系，我知道。……好多，呆会儿见。”

司机：“出国回来？”

警察（挂电话）：“是啊。”

司机：“这的变化大不？和你走那会儿比起来，一定不一样了。”

警察（观察窗外的情景）：“是啊，很多地方都变了。”

司机：“你要是不急着有事情，我到可以带着你四处逛逛。”

警察：“会有机会的。看来我到这后最先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重新认识这里。”

司机：“你新到了任何一个地儿都是这样的。”

城c

11、一重金属实验室 内/日

[实验室的玻璃窗外，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拍到胸部）这个人站在窗口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没有进去也没有离开。

另一个穿白大褂的人（甲）走了过来。]

甲：“博士。（站在第一个人边上）怎么不进去。”

博士：“今天不了，我就是来看看，毕竟都在里面呆了十多年了。”

甲：“不管怎么说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博士：“怎么个不一样法？”

甲：“还用说？您的研究成果受到了广泛的关注，这么多年没有白废．我都忍不住又要恭喜您一次了。”

[博士没有回答。]

甲：“您看上去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也是，对于像您这样的人，研究是无止境的。我知道您一定还不满足于此。”

博士：“最后一句到是给你说对了。（侧过身）我要走了。”

甲：“我们一起吧，我也是路过，看到您在就过来。我还有些问题想请教你，不知道您是不是有空，我可以……”

博士：“再说吧，我累了，要回去休息。”

[两个人离开。甲跟在博士身后。]

甲：“那当然，你已经几年没有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12、出租车上内/日

[男子开着车。女生就坐在副驾驶座上。

男子的气色不是很好。女生担心地看着他的侧脸。]

男子：“怎么了？”

女生：“您是不是还不舒服？”

男子：“没有啊，我很好。”

女生：“如果您太辛苦，我会很不安很难过的。如果您有什么事情……”

男子：“放心，我没事儿。爸爸答应过你，一定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

女生：“我知道您是一个很守信用的人。”

男子（笑。玩笑的口吻）：“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可以不用‘您’来称呼我。”

女生：“我喜欢这么叫您。‘爸爸’就是尊称，不是吗？（淡淡地笑）您是一个了不起的爸爸，对谁我都会这么说。”

[男子捏捏女生的手。]

女生信任地看着男子的侧脸，笑了。]

13、卧室 内/日

[司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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