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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仓库随时都有一万支枪”如果世界上真有命运风水,南非就是让台商甘居正一家风生水起的迦南蜜汁宝地。才不过十几年光景,甘家从一个公务员家庭,摇身一变成为年收入超过百亿的企业集团,退休老兵甘居正主持的五洲兵器公司,已经成为南非首席民间军火商,而长子甘致行主持的万宇科技,去年营收首次突破百亿台币,独坐南非电脑龙头宝座。63岁第一次创业,80岁收获。台湾甘家传奇在南非成功上演。
发达之前,甘家在台湾只是一个平凡的公务员家庭。甘居正祖籍广西,年少时投身军旅,一路与军队转进来台,中校退伍后,转任公职,尽管年轻时期戎装在身,但甘居正却奸文墨,对英文尤其执着,诀窍只有一个:熟背英文圣经,苦读圣经的结果竟然将他推上美加留学补习班及世界新闻专科学校的讲台,在当时小有知名度。公职、教学两头忙,因此在儿子甘致行记忆中,父亲身上永远有超过两个以上的工作。
徐立德坏运带给他好运
中英文俱佳让甘居正解甲之后的公务员生涯走得顺利,一路从国关中心、行政院,最后到了经济部担任当时部长徐立德的机要秘书,徐立德对他相当倚重,曾说:“我在的一天,你绝对不能走”。1985年徐立德因十信案下台,甘居正争取外派,最后决定南非落脚。1985年任职驻南非经济参事,1990年退休,6年的驻南非经济参事机会,不仅改变了甘家的后半生,甘家十年大运也从此展开,这都要从当年甘居正与台湾振桦电脑创立的第一家公司说起。
1980年代末期,当时台湾电子业正在起步,看上了当时还是台湾邦交国的南非,甘居正因为担任台湾驻南非大使馆的经济参事,因此台商要到南非找商机的任务就落到他身上。在甘居正的张罗下,台湾电脑厂商第一次在大陆的电脑秀展,就热热闹闹展开,宏基电脑集团施振荣还亲自与会,与会人数高达一万多,远远超过预期。生意鼻一嗅,甘居正就知道这项产业在南非应该大有可为,而台湾振桦科技老板陈茂荣也想在南非发展据点,找上甘居正合作。但他碍于公务员身份限制,无法直接参与公司经营,脑筋遂动到刚在美国念完大学的大儿子甘致行身上。
甘致行经商开低走高,去年生意逾百亿
若以在校成绩来看,万宇科技总经理甘致行,在甘家的三个小孩中,算是最不堪的一个,从小奸动、好交朋友,高中没考上,一头钻进了大华工专,在家用拮据下,甘致行四处打工,搬家工人、卡车司机、水泥搬运工人都做过,一肩扛起大钢琴的功夫就是那时练的,年过40的好身材,也是当初打下的根基。
在台湾服完兵役,甘致行终于进了美国堪萨斯大学机械工程系,4年毕业已经27岁了,本来要申请研究所继续深造,但过程中“出了状况”,拿到毕业证书之后就“投奔”老爸派驻地南非,一头钻进了南非一家刀叉厂担任工人,对甘致行来说这工作自然是少了一点前景,于是在父亲的催促下,甘致行一脚踏入原先完全不熟悉的电脑产业,当起振桦在南非的经销商。
初出茅庐一切都得自己打点,甘致行找了几个南非及堪萨斯大学的朋友就开张营业,在不清楚怎么做生意的情况下,初期相当不顺,48万美元的资本额,几乎全部赔掉,原因是振桦未能抢占个人电脑发展先机,甘致行决定走自己的路。正逢台湾电子业刚好开始暖车,甘致行开始向台湾电脑/―商采购,独立经营自己的品牌―Mecer,同时建立自己的通路,与台湾电子业同步起跑,就在“台湾供货、南非销售”的模式下,甘致行的生意愈做愈大,振桦的角色却愈来愈弱,后来索性将公司改名为万宇科技。15个年头过去了,Mecer这个品牌在南非市场占有率已达22%,稳坐龙头,营业额也从1997年的9.4亿南非币,一路成长到去年的28.4亿南非币,(约台币103亿),税收纯益也达3.5亿台币。1997年万字在南非股市挂牌,目前股价在5元(南非币)游走,2003年一月以每股18元在台湾发行TDR。
儿子的电子产业虽然在南非有相当规模,但要比获利率,甘居正退休后一手创立的军火公司――五洲兵器,要远远超前万宇科技。甘居正凭着流利的英文,不论在南非官方及侨界都建立了相当的人脉,出资成立振桦电脑,更证明自己确实有做生意的眼光,退休之后,少了公务员身份的牵绊,更可以放胆去做。中央投资公司看上他的生意眼光,还曾通过海外组织安排,希望与退休后的甘居正合作在南非做果汁生意,但后来彼此在合作上意见不一,终至散伙。
甘居正极力寻找下一个投资机会,当时南非正在实施种族隔离,1989年社会出现动荡,许多外商纷纷撤资,但甘居正却反向思考,认为社会不安,民间拥枪的需求应该会上升,正是做生意的奸时机,看准市场,退休公务员摇身一变成为南非军火商。
独具慧眼,摇身变为南非军火商
南非虽允许民间拥枪,但自身的制枪工业不发达,虽给了甘居正不错的机会,但要找到稳定货源也是一大挑战。除了自己找工厂生产外,甘居正后来找到了军火输出大国――中国大陆的北方兵器工业集团。大陆在改革开放后,军营企业也急营生路,北方兵器工业集团是重要的代表,其生产的黑星手枪,是全球公认物美价廉的轻兵器,甘居正找到了最重要的货源,成为南非的“黑星之父”,五洲兵器公司开始逐渐步上轨道。
1994年南非政权转移,社会不安气氛愈来愈浓,“排队买手枪!”的盛况,让五洲狠赚一票,奠定南非军火霸主的地位。五洲兵器公司目前独占南非70%的民用武器市场,更是美国最大手枪制造商Glock在南非的商。五洲会不会随万宇发行TDR的脚步,走上资本市场?甘居正说:“这么好赚的生意,当然自己慢慢赚”。
目前甘家两老与长子甘致行,同住在南非豪宅中。次子甘致群,拿到斯坦福大学电机博士后,在康乃尔担任教职,主攻半导体。目前只剩长女留在台湾。
原载台湾《财讯》2003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