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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9日晚,继位不到一周的沙特新国王萨勒曼下令改组内阁,农业、教育、文化新闻等九个部都任命了新大臣,而外交、石油和财政部三名“重臣”全部留任。尤其是石油大臣阿里・纳伊米的留任,对于全球的石油市场来说,绝对是一个重大的消息,因为在某种意义上,纳伊米的去留,已经成为全球油价涨跌的一个“风向标”。
新国王留任老国王的石油大臣释放出了再清晰不过的信号――沙特未来的石油政策将是“兄规弟随”。外界之所以做出各种猜测,是因为随着去年以来国际油价的“跌跌不休”,作为产油国“带头大哥”的沙特表现得实在有些令人困惑。不久前在医院治疗的前国王阿卜杜拉曾表态:“沙特将以坚定的决心迎接国际油价危机带来的任何挑战。”而作为“石油大总管”的纳伊米也曾表示,即使油价跌到20美元,沙特也不会考虑减产。而实际上,“油价危机”中沙特的日子并不好过。2014年12月25日,沙特公布的2015年财政预算显示:2014年财政总收入1.046万亿里亚尔(约合2789亿美元),其中原油收入占89%;而预测2015年财政收入猛降为7150亿里亚尔(约合1907亿美元),财政支出8600亿里亚尔(约合2293亿美元)。这组数字意味着,倚靠“石油财政”的沙特2009年以来将首次出现财政赤字。
从上世纪70年代初的“石油武器”一直到80年代中期的油价暴跌,沙特一直是纯熟运用“石油政治”的高手。那么,如今在低油价中“苦撑待变”却不愿限产,沙特打的又是什么主意呢?美国《外交》杂志一篇题为《利雅得打石油牌》的文章分析称,沙特不愿重蹈“历史覆辙”。在历史上,沙特一向承担着根据全球经济和石油市场情况变化增产或减产的灵活调节功能。上世纪80年代初,全球原油供过于求,为支撑油价,沙特将石油日产量由1000万桶减少至250万桶;然而欧佩克其他成员及英国、挪威等新兴石油大国却袖手旁观,产量甚至持续超过配额。这样,沙特不仅未能扭转油价下跌的势头,反而拱手让出了市场份额,并因此背上沉重的债务,出现了长达16年的预算赤字。
这一次,沙特吸取了教训,不管外界如何呼吁和相劝依然坐视油价下跌,在确保石油市场份额的同时,恐怕也不无让油价跌穿竞争对手成本的考虑。要知道,据沙特资本研究分析师估计,沙特石油的开采成本在每桶5至15美元之间,具有很强的竞争力。然而吊诡的是,1985年沙特猛增石油产量、听凭油价下跌的做法被认为是重创了苏联,而在30年后,美国已是全球页岩气第一大生产国,沙特的“石油政治”客观上却对美国造成了“杀伤”。 尽管阿里・纳伊米不久前公开表态“沙特欢迎页岩气进入到国际原油市场”,但不争的事实是,眼下每桶50美元上下的油价已经接近页岩气的开采成本,而美国得克萨斯州WBH能源公司已在1月4日申请破产保护,或许将成为油价暴跌以来首家破产的页岩气企业。
更加微妙的是,“石油牌”打出的时机正是沙特与美国这对几十年的盟国间裂痕逐渐扩大之时。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认为,自2013年9月奥巴马叫停对沙特的敌人――叙利亚总统巴沙尔针对性的空袭计划后,双方的分歧便公开化。而2014年以来美国与伊朗之间的外交接触,更是让沙特心里不是滋味。这样说是否意味着沙特“石油武器”主要是针对美国的呢?恐怕也不完全是。另一个基本事实是,油价下跌的同时,美国原油日产量也继续维持在900万桶以上的高水平。法国《非洲与亚洲月刊》分析认为,在此前十年高油价时代积累了巨额资金储备的沙特认为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可以支持至少两年时间,而这一时段足以击败支持叙利亚当局的伊朗和俄罗斯;而对美国而言,高油价正好能够“惩罚敢于在境内外捍卫本国利益的俄罗斯”,因此美国和沙特是“一个调门”。
由此可见,“石油政治”的复杂程度真的是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不过《非洲与亚洲月刊》也警告:放任油价下跌从而让俄罗斯和伊朗经济折戟沉沙的想法是一个“危险的游戏”,它有可能让始作俑者自食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