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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传统文化中探究汉诗女性形象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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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社会,妇女的社会地位低下,从来就是温存、依顺、被奴役、被压迫的一个群体。在历代文学作品中,妇女形象大多表现出哀怨无助,凄凄怯怯的闺中无奈。但入选语文教材的汉代诗歌,其中的女性形象却表现出截然不同的社会面貌,如《陌上桑》表现了女子的美丽、机智;《上邪》热烈大胆地表明了女主人公对爱情的坚持;《孔雀东南飞》则表现了刘兰芝的坚强不屈及以死殉情的刚强。对此,很多同学都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增加了学习的难度。为了让同学们更易于理解,我们不妨从中国传统文化入手进行探究

仔细品味这些女子,我们领悟到的是一种瑰丽的气质和一种深厚庄重品格的结合。汉诗女性出现这样的情况,是由当时大文化态势所规定的。首先,就是由当时衡量文学价值的双重基准决定的。具体地说,就是在汉文化大一统的态势之下,南方文化的尚美的浪漫气质与北方文化致用的实效功能的整合。汉代文学,作为中国文学史的一个阶段,即有历史的继承性,又有时代的独立性,本身也是一个由内部不断矛盾作用推动着向前发展变化的过程。作为大一统的盛世中气势恢宏的文学,它兼容并包含南北文化和儒、道、型名、阴阳等各家特色。其中,对文化及其文学创作影响最大的是以庄骚为代表,以楚文化和老庄道家文化相融合为核心的南方文化精神。以《诗》为代表以儒家思想为核心的北方文化精神,两种精神之间的消长及相互作用。

儒家审美思潮对汉文字的要求:一是以礼乐制度规定了文学的审美范围,二是以致用精神规定了文学的美刺功用。它对文学的指导地位集中体现在汉代诗学观上。汉代诗学是汉文学审美、实用的标本。在文化现象上,表现为《诗》被尊为五经之首,地位无与伦比。从文学思想上说,其美刺、讽刺功能成为衡量汉代文学价值的基本准则。儒学始祖孔子为《诗》的社会功用作了定位,所谓“无邪”①的诗旨,以及“兴”“观”“群”“怨”②的庞大社会功用。而在《毛诗序》中又继承并进一步发挥了这些论点,将《诗》的社会意旨衍化成为所以“正得失、动天地、泣鬼神”“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的政治教化作用,从而奠定了汉代诗学批评的基本形态。汉代诗歌创作基本上是围绕这种诗学观米进行的。汉诗作者在这样批评指导下创作的诗歌自然有意无意地强化其社会教化作用,力求诗歌为大一统治服务,于民于利都有教育改造意义。这一点,就规定了诗中女性须具有“内美”。她们必须拥有符合当时儒家道德伦理,审美情趣道德品质,作为一种社会道德理想的寄托,为诗外女子作表率。因此,我们看到汉诗中的女性才秉承了娴涉含蓄的风度、顽强坚韧的品质、积极健康的风貌。

于儒家社会教化作用之外,汉代诗歌并未经学化为枯燥无味、说教连篇的教科书,即是缘于儒家诗教影响不可抵御的楚文化的强大冲击。楚声,作为楚文化之代表,自汉初即己兴隆,汉初诗歌多为楚声。项羽的《垓下歌》之婉曲悲壮及刘邦《大风歌》之气势飞扬就是明证。

楚声之所以在汉初神采飞扬,主要原因在于汉初立国君臣本多楚人,他们思想中有意无意、或多或少有故乡文化的积淀。同时,他们也表现出浓烈的对故乡的热情浪漫、苍凉激越特色的追忆和倾慕。另外,楚文化的艺术精神也正好符合了汉初君臣气吞山河的姿势和思想。完成了大一统的踌躇满志的汉人正是试图通过楚文化浪漫神奇的艺术想象来把握眼前生灵汇聚,地广物厚的现实世界。由此开始,楚文化在与老庄道家文化的逐渐的交缠中对汉代文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于是,以屈骚为代表的楚文化的瑰奇深往与以《庄子》为代表的道家文化的奔放飘逸之结合更强化了自由浪漫审美情趣。在这个过程中,受冲击最大的是汉赋。从骚体到散体大赋这种统领一代的文化将先秦《诗》中“赋”的表现手法作了极至的发挥,使原本随物赋形、情在其中的表现手法发展为洋洋大观的描绘性文体。在汉赋中呈现出宏衍巨丽的描绘形式,力求极尽铺陈之能事导致了汉赋图案化的倾向。司马相如《答盛览作赋书》说:“合纂组以成文,列锦绣而为质,一经一纬,一宫一商,此赋之迹也。”④将汉赋比作经纬编织的锦绣和宫商组合的音律,也就是指出了汉赋的图案化。而这种图案如锦绣,追求的是华丽繁富、气势恢宏之美。同为文学有机组成的汉诗不能不受到楚文化这种绮靡瑰丽风气的影响,于是,汉诗中宏篇大制的叙事诗崛起,并在叙事诗中出现了类于汉赋的夸张铺陈,极尽演染的描绘之风。所以我们看到的汉诗中的女子才有如许华丽,价值万金的服饰,才有如此倾国倾城的决一美貌与魅力。

值得注意的是,儒家诗教与楚文化对汉诗的影响并非并行而至,互不相干。我们不可能截然割裂。汉代政治太一统之下对文化的博采众家之长而自成一家的特色促成了文化的交融而非单纯混杂。儒家之讽谏教化与楚庄之奇丽诡怪成功地走向互融,再作用于时代的文学创作之上,使文学创作呈现双重的特色。在汉赋中的突出表现即是讽谏与尚美的双重功效,形象地说就是将《诗》中的“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诽而不乱”⑤的功用通过侈丽繁富的铺排渲然表现出来。这样必然导致创作中作家给对象的双重理想化,即对象的内美,作为教化载体的理想化,及对其艺术表现的理想化。也就是说,作者选择并塑造他认为完美的形象作为载体来演未他对于客观事物的认识,来传递教化功用。同时,力图赋予这个载体尽可能完美的艺术表现形式。从人物描写上来说,作者往往以某一类人物作为蓝本,揉进自己的一种理想。具体的细节会有小异,基本方式却大致相同。理想中的女性美往往是色貌纤丽,服饰华美,气度娴雅,品行端正,是整个时代风气下士人欣赏推崇的类型。影响到汉诗创作,表现出来就是胡姬、罗敷、刘兰芝等的“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⑥之类的华丽以及她们专一、坚贞、勇敢的光彩夺目的形象。她们的美无可否认,但彼此并无突出的爪性也未强化具体时空的分别,她们都是存在于人们心目中理想化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