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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肯斯坦》的对话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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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弗兰斯坦》奠定了玛丽・雪莱在哥特式小说领域不可忽视的文学地位,作为第一部西方近现代科学幻想小说,其蕴含了丰富的主题思想。本篇论文将运用巴赫金的对话理论这个崭新的角度来解读小说《弗兰肯斯坦》。整部小说的叙述结构围绕着作者与主人公、主人公与主人公、作者与读者之间展开对话,恰如一张对话网络。在这张对话网中,各种不同的意识之间彼此交流,相互补充。小说通过对话这种方式,揭示其深刻思想内涵。

关键词:对话 弗兰肯斯坦 玛丽・雪莱

一、引言

《弗兰肯斯坦》是19世纪英国浪漫主义时期女作家玛丽・雪莱的第一部,也是最负盛名的一部小说,被西方文学界公认为世界第一部科幻小说。这部小说在西方影响很大,在哲学、伦理学、文学、和艺术等领域激起了广泛的讨论,并多次被改编为电影。它还为英语增添了一个新的词汇Frankenstein――毁灭创造者自己之物。小说是由三位叙事者以第一人称的视角轮流讲述的,形成一种“我中有我”的层层嵌套式的结构,讲述了一个无名氏科学怪物从一出生就得不到应有的关爱,绝望之下,奋起反抗主人、反抗社会的故事。以往学者多从浪漫主义和生态批评等视角来分析小说,本文尝试用前苏联著名文学理论和批评家巴赫金的对话理论,解读小说《弗兰肯斯坦》中的“大型对话”。

二、巴赫金的大型对话

巴赫金在研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创作中,发现陀氏创作出一个全新的艺术形式――复调小说,这类作品从整体上可以说处处都渗透着对话性。对话是陀氏艺术世界所展示的各种关系中的最普遍、最根本的特征。所谓陀思妥耶夫斯基至关重要的对话并非是指小说中引号引出的部分,而是小说结构的所有成分之间都带有对话性质,小说内部和外部的各个元素之间都存在对话关系,整部小说就是一个“大型对话”的结构。

三、《弗兰肯斯坦》中的大型对话

与以往被巴赫金称作独白小说的传统模式不同,《弗兰肯斯坦》是一部复调小说,整个小说具有对话性。整部小说是以对话的结构展开的。对话渗透于小说情节、结构、主题等各个成分。在《弗兰肯斯坦》中,读者可以发现作者与主人公、主人公与主人公、作者与读者之间不同意识相互交流,存在“大型对话”。《弗兰肯斯坦》》不论是人物之间还是故事情节都充满了对话的交锋,这在人物错杂中和身份转换中凸现了矛盾与冲突,更好地揭示了主题。

(一)作者与主人公之间的对话

与传统欧洲独白小说中主人公相对被动的位置不同,在复调小说中,主人公相对独立且自由。他们作为自由人,不再是没有声音的奴隶,而是能够与他们的创造者以相同的位置站在一起,可以不同意作者的观点,甚至违背作者的意愿。主人公的自由与独立性是由小说的复调结构所决定的。在复调小说中,主人公对自己及世界的评论,同作者一般性的评论一样,具有同等的分量,既不是作为刻画性格的手段之一而附属于客体性的人物形象,也不是作者的传声筒。在这种结构下,相对于主人公来说,作者具有一种新颖的艺术位置――对话关系。在这种结构里,主人公的话语具有特殊的独立性,他与作者的话语平起平坐,并以特别的方式同作者话语结合起来,与其他的主人公同样有价值的声音结合起来。

小说整体是由探险家沃尔登向姐姐介绍北极探险经历的六封信组成。因此,整部小说可以被看做沃尔登和姐姐的对话。可以肯定地说,玛丽・雪莱是用对话形式来展开小说叙述的。《弗兰肯斯坦》采用了内聚焦视角中的多重视角,即叙述者是小说中的人物,不同的叙述者叙述同一件事。小说有三个主要叙事人物――沃尔登、弗兰肯斯坦和怪物。三个人都叙述同一件事――即弗兰克斯坦和他创造的怪物的故事。他们的叙述互相交叉、补充,使故事更加立体、真实,同时读者又能感受到三种不同的声音的交织,每个声音都在为自己辩护。这些声音并未受到一个全知全能的作者的统领,而是自由地从各自的有限的视野叙述对事件的独特看法与见解。主人公们轮流掌握了话语权,运用第一人称,讲述“我”的故事,抒发“我”的情感,畅所欲言。而玛丽・雪莱在放弃了支配的权力之后,索性化为作品中的人物,作为具有相同价值的一方参与了对话。

(二)主人公之间的对话

既然作者化身为笔下中的一个人物,那么作者与主人公之间的对话就自然转化成主人公之间的对话了。《弗兰肯斯坦》中平等主体之间的声音不是各自独立的,也不是相互间不闻不问的,相反,它们总是倾听着对方,相互回应,相互补充,于对抗中交融。他们的冲突正是体现了人与自然的对话。

从维克多的角度来看,他象征着整个人类,他的探索和创造可以理解成人类对自我智慧的探索和对自然的挑战。作为一名科学家,维克多热爱生命起源的探索,经过无数次实验,他最终创造了弗兰肯斯坦――一个类似于“人”的怪物。维克多无视自然规律,因私欲的膨胀而过分追求个人发展,最终导致亲人的毁灭及自身肉体和灵性的灭亡。相对而言,怪物在某种程度上象征着自然。起初单纯善良的怪物努力寻求人类世界的认同与关爱,不料却遭到人类社会对异己的无情排斥和敌对,因此,他最终变成了对人类饱含仇恨的刽子手。正如他所告诫维克多的:“我一定设法让你毁灭,不搞得你心如死灰我决不罢休。”人类对自然的肆意践踏终会导致自然对人类的报复。

作者对人与自我、人与人、人与自然关系的探析已经体现在科学家维克多与怪物间的对话中,这一主题在另一叙述者沃尔登的叙述中得到进一步深化。沃尔登既具备维克多的狂热又带有怪物的孤独。他也热衷于追寻大自然的奥秘,在给姐姐的信中他不时流露出与科学家一样的疯狂和热情,不顾一切,远赴北极探险。另一方面,他的内心又充满孤独与无助。因此,他只能诉诸毫无生气的纸笔,慨叹道:“我希望有个肝胆相照、休戚与共的知己。”这同怪物的要求可谓殊途同归。沃尔登既是怪物的一面镜子,他的内心投射着怪物的孤寂与落寞;与此同时,他也是科学家的一面镜子,他的行动因为维克多的故事而改变,沃尔登放下了探索欲望,停止了一往无前的冒险脚步。小说结局似乎在暗示:虽然人类的创造与智慧无与伦比,但大自然变幻莫测,人在自然面前的能力是有限的,不能无限地征服自然。这可能是玛丽・雪莱对人与自然的关系这一永恒话题的一种思考吧。她试图劝诫人们:如果一味追求个人私欲的实现而忽视自然法则,得到的只能是大自然的反噬及人类世界的毁灭,小说同时也反映了作者对人与自然和谐关系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