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弗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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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启帆　编译

“妈妈，为什么在宠物店停车?”女儿乔伊问我，“我们不去外婆家了吗?”她的语气非常沮丧。是的，对她来说，很难适应没有了外婆的世界。她要求戴她外婆的耳环去祭拜她外婆，我允许了。之后，我和她把耳环送回母亲的房子。但不知为什么，看到途中的这个宠物店，我就停下了车。

“跟我来，”我说，“史努比、艾尔莎、科克需要狗食。另外，看看小狗也许会让我们的心情好一些。”

其实我也不相信那样会奏效。我是一个狂热的动物爱好者，但是自从妈妈去世后，没有一条小狗能创造一个使我开心的时刻。乔伊极不情愿地下车，跟着我进入宠物店。

两个女孩正在柜台后聊天。“史普姬真可怜，”一个说，“它那个样子真令人担心，不是吗?”

“史普姬是谁?”我问道，同时把狗食罐头放在柜台上。

“一条小狗。”另一个女孩答道，“它病了。”

妈妈在生病期间也总是担心以后不能再照顾我们，而我却不知怎么安慰她。“我可以看看它吗?”我问，话一出口，我自己感到很惊讶。“我只是想看一下。”乔伊把目光投向我，仿佛在说：“你要干什么，妈妈?”

一个女孩走进了柜台后的里间。很快，她出来了，手里抱着一条我见过的最小的小狗。它的头耷拉着，闭着眼睛，胸口起伏着，似乎每一次呼出气息都会带走它的生命。女孩小心地把小狗放到我的手上。乔伊用手指碰了它一下。

这时前门开了，店主走了进来。“把史普姬抱到外面做什么?”她对女孩们说。然后她转向我：“对不起，夫人，如果你感兴趣，我们给你看其他健康的小狗。我想史普姬最多能活过这一周。”

店主把狗接了过去，把它交给女孩。我和乔伊付了狗食的钱，走出了宠物店。“妈妈，”乔伊说，“难道它不是你见过的最可怜的小狗吗?”

“是的。”我说道，“我希望我们能做点什么。”就像我希望我能为我的母亲做点什么。但是已经没希望了。我们继续开着车来到了母亲的房子。

“外婆不在了，感觉真安静!”乔伊说。上到楼上，我打开首饰盒，把耳环放回去。首饰盒里有一封信。信封上的字是妈妈的笔迹：给詹妮斯。我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张100美元的钞票。这是我给妈妈的钱。记得当时我对已经生病的妈妈说：“用它做使你开心的事情。”

但妈妈没有用它。现在这钱又回到了我的手上，等待着我用它做让人开心的事情。乔伊看出了我的心思。“我们回宠物店。”她说，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这是我这些天看到的第一个笑容。这太狂热了，家里已经有三条小狗。但我看着手上的钱，仿佛听到了妈妈在催促我马上去行动。

“它真的有病，”宠物店的店主说，“我不知道你们两位是否应该做这件事。”

“那我们等着瞧吧。”乔伊满怀信心地说。我朝店主点点头。店主转身对那两个女孩说：“去把小狗抱来。”当我和乔伊肯定地朝她们点头时，她们欢呼起来。

半个小时后，我们把史普姬带回了家。“我不喜欢史普姬这个名字，”我用一条暖和的毛巾裹起小狗，对乔伊说，“我们叫它弗兰克吧。”我的丈夫鲍勃下班回到家时，弗兰克仍然裹在毛巾里。“那是什么?”他问。

“一条小狗。”我说。

“看起来更像一只老鼠。”说着，他拿开毛巾，“一只病老鼠。”

“我很抱歉，鲍勃。”我说，“它是我们现在需要的东西。我和乔伊无法抗拒。”正当我等着鲍勃问我花了多少钱时，电话响了。是宠物店的店主。

“我一直在挂念着史普姬，”她说，“感谢你买了它，给了它一个机会。我让我的兽医给史普姬一年免费的医疗待遇。”

第二天早上，我和乔伊把弗兰克带到了兽医站。“X光显示它的一个肺萎陷，另一个有肺炎。”兽医说，“我会给你们一些药，但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然而弗兰克已经抬起了头，甚至站了起来。但是它不吃我喂它的婴儿食物。大部分时间，它的眼睛都闭着。但是当它们睁开时，我看到了希望的亮光。我心里暗暗决定，不会让那亮光永远消失。每隔几天，我就带弗兰克去看兽医。似乎没有一种抗生素很有效，但葡萄糖注射能暂时维持它的生命。

10天后，兽医告诉了我们一直担心的事情：“很抱歉，我再也无能为力了。我想它无法复元了。它不吃东西，这是一个不好的征兆。你已经尽力，但我想你应该把它带回家，尽你所能让它死得舒服一点。它也许挨不过明天晚上。”

我走出兽医站，坐进车里，开始哭了起来。所有妈妈离去留给我的悲痛，在我凝望膝上的可怜的小狗时，如决堤的洪水全部涌上了心头。回到家，我用毛巾裹着弗兰克，然后和它一起躺在沙发上。

“兽医怎么说，妈妈?”乔伊从学校回到家就问我。

“弗兰克的状况不是太好，但我不会放弃它的。”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对小狗失去信心。“上帝，”我在心里默默祈祷，“如果我放弃弗兰克，就等于放弃希望。拜托，你已经让它来到了这个世上……”余下的祈祷已经随我的眼泪流去。乔伊坐在我的身边，也流下了泪水。我把弗兰克放在我的胸口感觉它的呼吸，每一次呼吸就是一次希望的跳动。我拿起一瓶牛奶，打开盖子，用手指蘸了一点，然后放到弗兰克的鼻子下。弗兰克抬起头，嗅了一下。然后，它伸出了舌头。

“弗兰克!”我尖叫道，“你终于吃东西了!”

那晚我同弗兰克一起睡在沙发上。第二天早上，它吃得多一些了。下午，它朝着乔伊迈了几小步，并且，第一次摆动它的尾巴。从此，它每天都在好转。我们再去拜访兽医时，兽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条狗已经差不多一磅，我想它不久就会达到一磅。”

是的，它做到了。我们也做到了。妈妈死去的痛苦虽然永远不会完全消失，但从此，我对生活充满了信心。

(紫荆花摘庞启帆新液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