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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亲历了大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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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出我弟弟后,我把他背到路边,拦了辆车搁上去了。夏天嘛,他只穿着一条三角裤衩,我就从废墟里拽了一条棉被扔到车上,正好我们同学看见了,给我一个西瓜,我给他扔到棉被上,也不知道拉哪儿去了。

我把我爸爸妈妈的尸体扒出来,用塑料布盖上,拿砖头瓦砾简单地垒了垒,就去找我弟弟。问来问去说那天的车是奔着丰润去的,我就把我们家那辆破自行车――已经砸得歪歪扭扭的了――砸巴砸巴骑着就上丰润去了。

到丰润一看,那个医院满街都是伤员呐!下着雨,打着伞,就在那儿做手术啊。死人活人都在一块儿,有的落那儿可能还活着呢,熬不过就死了。一个小姑娘,抱住了我的腿,说大哥大哥,给我点儿水喝。我一问,她也一样,不知道家里边死活,她说她15岁,建国路的,腿肿得这么粗!说医生一会儿给她做手术。我说你等着,就跑到农村,不是有那个机压井吗?跟老乡要了一个罐头瓶,轧了点水跑回来,又跟旁边儿的人要了点儿饼干给她放下,然后接着找我弟弟。找着找着突然有人招呼我,我一看是个熟人,我问他你看见我弟弟了吗?他说我看见他们那个车了,到这儿看进不来又走了,去哪儿不知道。

我又返回唐山,又听他们说那个车去蓟县了。我又骑车子奔蓟县。早上5点走的,下午3点骑到那儿,找到一个部队医院,一问,说是唐山矿院不少送这儿来的。我一看,搭着好多帐篷,分ABCD好几个区,我就一个区一个区找,一边找一边喊呐。喊着喊着有人说你是找三宝吧,我说是,他说在哪儿哪儿区呢,这才找着了。

我过去一看,我弟嘴唇下边开了个口子,就穿个小裤衩,手里拿着把不知谁给他做的扇子,就是一个破纸片子插着个秫秸秆儿,旁边儿还有一件雨衣。他不能动啊,那床棉被早不知给谁拽走了,那天下大雨,冻得他直打哆嗦,把嘴唇都给咬透了,司机说我没别的,给你个雨衣吧,就这样。

我背着他解了个手,又跟医院要了脸盆和肥皂,用水给他洗干净,换上我给他带来的衣裳,然后跑到县城给我姨写了封信。当时口袋儿里就一毛三分钱,8分钱邮票救了命了,第二天我姨就把他接到承德去了,后来恢复得挺好。

地震当天,我就到矿上去了一趟。那时候也不分什么科室了,就是一个个的帐篷,马上组织恢复生产。我在安全科,那时候的主要任务就是值班,晚上蚊子咬得厉害,我就把井下的工作服和大棉袜子都穿上了。

――杨中时任开滦矿务局唐山矿安全科干事

这个老天对我来说恐怕还长点眼,我拿枕头那块正好有个小裂缝,一点一点地扒,那会儿用的是焦子板,都已经松了,我就扒开了个口,腿也不灵便了,但我还是使劲扒了出来。那时候都不知道腿疼了,会动筋骨肯定就没事。

这时候就听外边有人喊,哥快来救我呀。那是我五弟,腰砸坏了那个是我六弟。

那会儿还是比较黑的,我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呀。我五弟也是埋着半截,他压住腿了。我就帮着他往出扒,刚开始是白的,这一下“哗”的血全出来了,脚上的皮都整个起来了,就露着脚前面这些骨头。那时候到哪儿去找绷带啊?没办法,我就把我的裤衩脱下来给他系上。

后来我和五弟把六弟救出来了。实际上那时候我全身也都是血。我就赶紧去扒我的母亲,怎么也扒不出来,那时候我已经血流得很多,没那么大力量了。我还有个姐也喊着救我救我,没办法,我们就给她扒了个出气的小口。我当时就急得乱跑着喊,哪儿有吊车啊,哪儿有吊车啊!

这时候天已渐渐亮了。我们那个屋子里面我的大侄、外甥、外甥女,还有个姐姐,还有母亲,她们五口也就我那个给扒出个小口的姐姐活下来了。

3个小时后,把我母亲扒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全身老粗老粗的了,非常胖,那是气给憋的。那会儿天都亮了,天在下雨,我还得救我大哥呀,都在附近住呀,可就是咋也找不着。后来就和我弟又救了几个被压住的邻居。救我二哥的时候,他们全家整个都被砸那儿了,怎么也扒不出来。那时候我已经支持不住了,被人连拉带拽的拉上了一辆那种带斗的大卡车。

我们往秦皇岛走时,车上原来的24个伤员,半道上就死了七八个,都是内伤。

到了医院一看,床位都满了,就在大院里边搭个小棚子呀什么的抢救。我需要输血,可那儿没血,只给打了一针破伤风的针。又被转到了锦西人民医院,输了多少血我不知道,只知道身体好了点后,首先想到的是家。也不知道怎么去感谢人家医院,连表达表达都没有。那时候就是想家。家里怎么样了?是不是我能再赶回去救他们。结果是我们五六个人被一个大闷罐车给拉了回来。

我们是在古冶下来的,也没有车,回家心切呀,我们小跑着用了半天的时间跑了60里路回到了唐山。那时候已经找不着家了,偶尔能看到部队的同志,也能看到有人在房顶上哭。找了半天没找着家里人,我就坐在一个煤堆上喊大哥,喊得嗓子都哑了,没办法,我就坐在那儿哭,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后来雨把我浇醒了,这时候有个人过来问我你是老范家那个老四吧,我说是啊,他说还有你们家人呢,我说谁呀,他说就剩下你大哥了。我说我还有个三姐呢,他说她被救下来之后到她公公婆婆那儿去了。

后来他带着我在一个简易棚里找到了大哥。哥俩见面肯定是抱头痛哭。后来我发现大哥身边有个三四个月大的小孩,一问才知道,小孩的爹妈都砸死了,大哥就把他抱了来。后来大哥把我上边的那个姐叫了来,我这姐的小孩被砸死了,她正处在哺乳期,就喂这个小孩。后来我大哥要工作,要出抗震煤,就把这小孩给了,抱到哪儿了我们也不知道。那时候我也要回矿上工作,进行宣传鼓动啊,清除废墟,还要抽时间挖煤。到了1977年的时候,一年多时间吧,我的两个弟弟从外边转院回来了,都可以走路了。

――范锦才时任唐山矿西山口俱乐部编导

我记得7月27日那天中午特别热,吃过饭后感觉特别困,就眯了一小会儿,也就二十来分钟吧。当时就做了个奇怪的梦:我的小姨子满身是血,对我说,姐夫,出事了,出大事了,你赶快起来吧。心里一紧张就醒了,一看也没出啥事,就收拾了收拾去医院了。四点多钟到的医院,差不多到六点半就出来了。那时开滦医院的规定挺严格的,不允许男家属陪床。妇产科是在三楼。说来也怪,我们两口子平常比较淡,从来没有在分手的时候说什么缠绵的话,有什么缠绵的举动。但那天我从妇产科出来,我爱人就非要送我,一直从三楼送到了一楼。我说,你快回去吧,挺着个大肚子怪难受的,明天早晨我不就又来了吗。她也没说啥,就回去了。

从医院出来,正好碰上了唐山八中的一个老同学,跟我特别好,既是工友又是同学。那天也是非得跟我说话,一直用车子驮着我回到家,到我家去串门,那天晚上和我哥我们仨一直聊到夜间十二点半。他总是不走,一直就想跟我说。结果后来他回去就被砸死了,房檩砸在了脑袋上。

我爱人到医院去了,我就和我弟睡一个屋。一地震,我弟一下子就撞破玻璃从窗户窜出去了。我知道是地震了,还是傻了叭叽的去开门,但开不开,我那房子是没倒,要倒了我肯定被砸死了。我开门潜意识里是去救对门住着的我爸我妈,还有一个小侄子,我哥家孩子。感觉刚开始是左右晃,晃劲还不是很大,后来是上下颠,颠得脚脖子都疼。费了很大劲才开开门,到对门屋时,我爸妈和小侄子也正往外爬呢,当时已经不震了。周围的房子都倒了,就我们的房子没倒。后来又救了不少的人,但那时我还一直惦记着去开滦医院啊,我的爱人和孩子还在那儿呢。

但到了那儿,整个开滦医院都找不到了,那儿是最惨的。原来的楼三层和二层都没有了,都落到一层了,而且连地下室都砸通了,整个楼裂成了两半,过道一边一半。我钻进去了好几次,但一直找不到人,衣服、脸盆,还有她的钱物都在,就是不见人。我当时在医院里救了两个人,一个是位护士长,一个是位产妇。后来知道,我救的这位产妇30号在开滦医院大门口的一辆生了锈的公共汽车上生下了孩子。我救那位护士长时就问看没看见我那口子。她说,你们那口子正生着呢,地震时正在产床上。也就是7月28号晚上3点42分地震的时候,我爱人正生孩子。这一震,“呼”一下子都找不着了,也不知道晃哪儿去了。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找着她们娘俩儿的尸首,也不知道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石金城时任范各庄矿职工

郑:27号那天特别热,正赶上我妹夫和我姐夫都来,大家伙儿在那儿喝点酒拉拉嗑,闹得挺晚,到他们走的时候都快1点了。躺下不大会儿地震了。房子一塌把我砸到底下了,上半身能动能说话,下半身压着。

我们那房是开滦盖得最早的老式平房,到地震那年都70多年了。那房子是洋灰梁、洋灰顶儿,洋灰顶上还有一层焦子顶儿,一震那梁一下来一砸就是一家子。当时我们四口子没砸着,我爸我妈住的那屋,我爸和我一个小侄儿砸死了。

我们那片儿都是过去的员司房,员司房分三个区,我们是一员司,一共十条,一条最多29户,一般也就是十几户。我们那一条是双面儿的,一共29个门口,死了24户,64口子。

我是最后一个出来的,浑身是血。我爸砸死了还有我妈呢,出来就下雨,就扒了几块破油毡,搭了一个小窝棚。地震以后没水吃,我就拎着个破桶跑到沙河打了点儿水,都是混泥汤子,晚上就用这水作了一锅粥,将要做熟的时候,余震一震,整个扣了。一天没吃东西,我那外甥饿得一直哭,他妈就从地上刮了点儿。特别脏。现在根本想不到还能吃那个。

7月31号,我哥哥给家里邮来点大米,我去取去。一进唐山,除了废墟,躺着的,东一个西一个,一个棉被一个卷儿,都是死人。那天是个大晴天儿,人都臭了。活着的有的扒东西有的扒人――有的两三天还活着呢。有一句话不是形容吗?唐山人的眼泪都哭干了,真是哭干了!现在我们说有点儿像讲故事了,但是当时,哎呀!太惨了!

沈:他一说“地震了”,我就把俩孩子一搂,搂到怀里了,这时候就动不了了,有根檩条压着。我们那个炕塌了,炕要不塌也就砸扁了。过了一会儿就听我们大姑父说:“先扒有声儿的”,爷爷那屋没声儿,先扒的我们。

晚上没地儿住啊,我们就都在那个石头堆上坐着,正好我们街里儿老侯家的儿子媳妇,大肚子,要生孩子。他们奶奶和他们姑爷都砸伤转院了,就剩下个公公和她。我说不要紧,这我会。正好身上带着做活儿的小剪子,我就跑到前边塌了的小卖部找了一瓶酒给泡上,又找了一块油布铺在石头堆上,就在那儿给她接的生。生了俩小时,挺平安,是个女孩儿。到了9月份,她和她婆婆还来看我,给我买了包点心。(笑)

我那会儿担心我家里,就找了条他的大裤子,提溜着,上身就穿着一个小背心儿,去看我妈妈去。大马路都湮了,根本不知道哪儿是哪儿。我在石头尖儿上一直走到大碹那儿,有一个人扛着把枪,看着一堆鞋,是皮鞋,我就穿了一双,他也没吱声儿。出了大碹往北马路那边儿走,走了整整一条街。那鞋有点儿大,把我脚后跟啃出俩大水泡。结果一看家里都没事儿。

1966年邢台地震,我去救灾去了,所以我知道,大震之后准有雨!我就跟我们家的说,赶紧搭棚子。好大一个,比这房子还大呢,我们一大家子,还有我们对门5口,20来人,也没法躺没法睡,不挨淋就不错了。雨是当天下午开始下的,下了整整一宿,别人家就是在地上放块门板,身上蒙块塑料布,这么睡一宿。

刚地震完了,到下午,、工作队就来了。就数扒人最让人揪心。我们这一条有一家,死了娘儿五个,就救出来一个老头和一个闺女,那个哭啊!死了的人就用那个褥子一撕两半儿,裹着尸体,中间用绳子一捆,抬到南沙河埋了。

我觉着那会人们都特别坚强,当天下午、傍晚的时候,余震特别厉害,人们就在房坷垃里扒点儿吃的,找几块木头,支两块砖头,开始做饭。巡回医疗队都这样。

那时候集体观念就是强,地震刚过就上班儿去了。我儿子刚十个月,闺女两周,我还惦着上班呢,到医院去给轰出来了,说你快回去吧,没人给你看孩子。

到了8、9月份,就来给清理地基,盖简易房儿,矿上给发的木头,我们自己再弄点儿油毡,捆巴捆巴,到了一冷了就都搬进去了。冬天屋顶上一层冰霜。到1980年才又盖的新房,一直住到现在。

也没觉着咋儿着,孩子也都拉扯大了。我们闺女是数学本科,姑爷是物理本科,孩子学习也挺好,买的也是大平米的房子;我们儿子在唐山电视台新闻评论部;我们大姑家的老二是东欢坨矿的技术工人,老大前年还参加了中央电视台的“挑战自我”,现在在深圳当经理呢。

――郑瑞章时任林西矿学校教师

沈计东郑瑞章的妻子时任林西医院妇产科护士

地震的时候我正在井下,有人说是透水,可经历过地震的老工人说怕是地震了。那会儿大伙儿也没当回事儿,还等着来电以后继续生产,可电老也不来,大伙儿一合计,说不行得上去,熟悉井下作业的老工人就领着我们走到竖井的梯子间儿,从那儿上去的。大约走了40分钟,井壁渗水特别大,直砸脑袋。上去以后,也不敢去更衣室,就在那儿把衣裳脱了,都光着屁股,那会儿矿工的家属大姑娘小媳妇儿到井口找亲人,也没人看这个。

我的自行车没了,是走回去的。还没到工房区,就看见一个人推着一辆排子车,从东往南走,车上有5具尸体,有大人有小孩儿。到了我们那一条,门口有个大哑巴,就给我比划:你妈没了,我爸我妈和我妹没了。

我回去一看,我妈已经扒出来了,在院子里停着,当时正下着小雨,我就把随身的一件雨衣盖她身上了。我把胡同的党员组织起来,一起扒人。我们那一片儿是老工房区,有二十条,一条四十户,家家都有死人的。

忙活完家里边我就去找我对象儿,到那儿一看,管理员瞪眼呆着:都砸里儿了,都砸里儿了……半天才看见我,说小毕没事儿,早回家了。我心说这口气喘的!

那会儿可好了!大家变成了一家人。那会儿我们搭了个大帐篷,好几家子人住在一起,你家的锅砸漏了,就用我家的;面一活就是一袋子,蒸的馒头一筐筐的,大伙一块儿吃。

当时马号里有匹马砸死了,大家就把它煮熟切好了,搁到一张大炕席上,有刀有蒜,谁吃就上这儿拉一块儿。

唐山最感人的一幕就是送走,有的依依不舍,有的抱头痛哭,有的拼命往车上扔东西,因为是最早到灾区来的,最难的事儿也是他们办的。

地震那天晚上就听见“夸夸夸”的脚步声,大伙儿都说“来了来了”。第二天早上,我就看见两个抬着一个大桶,给老百姓送粥。

――李大为时任唐家庄矿办公室干部

地震给我们印象最深的,是的及时救助。遇到困难时,他们真像是及时雨。记得地震后,外边正下着瓢泼大雨,我们俩个和二女儿三个人撑着一把伞大晚上的蜷缩在已经全是泥浆的土炕上,什么也没有,被子也全是湿的。正在这时候来了,很快把塑料布和油毡蒙到了我们住的简易棚顶上。那时候,真是得感谢。要是没有,那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还有一位我所在班上的一名叫唐宏胜的学生,当时是班上的班长。他第一个跑到我们所在的简易棚,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摘到的几个青苹果给我们留下了。见我们那儿没有水桶,就又穿过废墟从矿上给我们找了个水桶过来。

――李文华时任马家沟矿学校教师

地震前我家住的是开滦1952年建的老工房,是用炉灰坯盖的,特不结实。

当天晚上邻居家的一个小弟弟跟我一起睡,地震的时候把我给晃醒了,我坐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见墙壁噼里啪啦往下掉,房顶悠到邻居家一半,另外一半砸在土炕上放的箱子和被褥上,没直接砸到我身上。我懵了,小弟弟也砸晕了,那天幸亏他在我家,平时他都是跟他姥姥睡,他姥姥在地震中被房梁砸死了,要是他在家,很可能也是这种结果。

后来人家说当时有地光,我回想起来就是有,因为3点多,按说还黑着呢,可我很清楚地看见外面的树晃得特厉害。过后知道是地震了,天亮了一看,一片房子全平了。

地震后的那一天我究竟从废墟里扒出多少人来自己也说不清了,反正从自己家到邻居家到亲戚家,只要赶上,我都参与了。

地震后我们也像大多数人家一样过了好一阵子不分彼此的生活,找来的吃的都是大家一起吃。可是当时也有人心地就不那么善良,有一个邻居家的小孩不知是什么原因地震后不能正常排尿,我和同伴就想找一个医生,路上看见一个男青年不知从哪弄了两箱罐头,就想给生病的小弟弟要一瓶罐头,谁知男青年就是不给,结果双方抢了起来,一箱罐头掉在地上,碎了不少。

――孟顺生时任开滦职工

地震后人们的心理其实还是很脆弱的,需要不时地得到一些鼓励性的暗示,以支撑大家生活的信念。

当时整个唐山市107万的人口当中,开滦就占50多万,虽然没有明确地说出来,可是每一个唐山人都像关注一个初生的婴儿一样关注着开滦的点滴变化,认为只要开滦有救,唐山就有救。

几天的修复后,唐山矿的天轮转了起来,有人看见了,就喊了一句“唐山矿的天轮转了”。当时在刚刚清理的新华道的两旁,和泥的、搬砖的、寻找生活用品的人们一听见这句话,都把手里的活停了下来,扭身看唐山矿。一片废墟中一个凸现的井架让人们觉得唐山又活了。

――任荣会时任范各庄矿办公室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