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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粽青青 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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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生长在淮河边的一所小学,每到春天就见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景象,我生活的历程里,从此就飘着青苇裹着的粽香。

淮河里的苇叶不宽,约2―2指左右。春河水暖以后,嫩嫩的苇叶如笛般唱着春天的歌,悄悄地舒展开来,渐渐地苍绿并飘逸起来。拣宽阔些的摘下,用开水煮煮,再滴些香油在上面起作用,这便就是粽叶了。

不知以母亲的旷达之情是怎样对付这小小的粽叶,3片苇叶叠在一起,卷成喇叭筒状,装上清洗过的糯米,米中的缝隙不停地用水淋淘,然后折叠,捆扎。翻手间,一个有角有棱的斧头样的小粽子就包成了,一两米左右。

总看到母亲一个人坐在矮凳上,一筐苇叶一盆水,半天时间一大钢金锅粽子就包好了。在煤炉子上煮上一夜,第二天早上一睁眼,剥开青叶,晶莹剔透的糯米散着软玉的亮光,撒上白糖,甜甜的,粘粘的,软软的青香顺喉而下,一口吃上几个才算过瘾。在我家,粽子已不是端午特有的节礼,除了冬季摘不到粽叶,只要谗了,说一声:“妈,想吃粽子了”,不几日,总会有一盘清香端上饭桌,给你吃个够。

就这么吃着粽子长大,吃着青粽逐渐走向成熟。原以为自己对这种叫做粽子的食物有一种特殊的嗜好,可是,当我离开老家,来到城里品尝过用大毛竹叶包裹的松散的粽子,超市里购来的蜜枣、鲜肉、火腿、豆沙等各式奇巧的粽子,甚至大名鼎鼎的嘉兴粽子,却独独没有母亲包裹的青粽子让我挂怀。基本上都浅尝而止,丢弃一边,只有当一串串的青翠香郁的母亲包的粽子摆放在面前,单闻那味道就已经饱了,我知道,那里有家乡和母亲的味道。

那个冬日,当母亲在病床上苏醒,已能倚床而坐,药液静静地流入血管时,我向母亲说起了对粽子的感受和向往,母亲痛苦地笑着:“那还不容易,过了这一阵子就包给你们吃!”望着母亲咳嗽一声都痛苦万分的样子,真是不知道母亲的健康是否能和淮河边的青苇一样萌芽。当含泪绕过一根根引导管为母亲擦洗身体时,我忽然明白了从小到大为什么只喜欢吃母亲包的粽子,而且必须是母亲亲自剥开的。揭开母亲用爱打的结,闻着缕缕馨香,真正让我心醉的是那朴素的洁白呀,青叶白米纯水,再用一生的炉火慢慢煮,这才是母亲的味道。

母亲就像一棵淮河苇,枝叶有些渐黄,但是,她知道在她无数个香粽的哺育下,我们永远是她的青枝。经过秋霜冬涸,淮河边的苇叶又一年青枝绿叶,等待母亲的到来,不惟端午,只要吃上母亲亲手包裹的粽子,对我来说,天天都是节日。

主题点评

一枚青粽里,包含着的是母爱,味道绵长,五味杂陈。咀嚼着母爱,越嚼越香甜,越嚼越浓郁,嚼着嚼着,忽然感到心中一阵悸动。在我们成长的轨迹中,涂满了母亲的苍老。

我们分明嗅到了她忙碌时那种欣慰和责任,分明嗅到了她病愈后那抑制不住的兴奋。那是一种奇特的味道,一股母爱的味道。母亲那独特的味道无是无刻不陪伴在我们左右。

文章通过追忆、发掘、叙写幼年母亲关爱自己的典型而真切的生活细节,情真意切,包粽子的细节反映了生活的“原生态”,真实而又朴实,使文章充满生活气息,更易激发读者情感上的共鸣。

(指导老师:侯守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