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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祭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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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祭忆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又一年的清明节到了。在那潮湿朦胧的诗意里我感知的只能是诗人的那一段经历,但是不深刻。我们家都是习惯提前或者在推后的那星期天去扫墓。

按照旧的习俗,扫墓时,人们要携带酒食果品、纸钱等物品到墓地,将食物供祭在亲人墓前,再将纸钱焚化,为坟墓培上新土,折几枝嫩绿的新枝插在坟上,然后叩头行礼祭拜,最后吃点水果之类的就回家了。

在回老家路过一个烟花爆竹的摊点,附带经营火纸和冥币,冥币上写有天国银行的字样,面值都在1亿元以上。我想如果每个人都给在天国的亲人们,送上这么多的冥币,那里的市场经济秩序一定会大乱,通货会急剧膨胀,我们家都经常在讲我爷爷有没有拿那钱去吵房产什么的。没办法啊,如果你不买,说不定老人家连吃饭都成问题呢?想到这,就叫我妈又多拿几沓,权且迷信一回,有个心理安慰吧。

我爷爷奶奶以前都是教员,在那年代学历是很高的。爷爷是在我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走的,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记得亲戚去学校通知我和我哥哥的时候,我是在上语文课,而那节语文课刚好要上《颗粒归公》。我会对这课记得那么深刻是因为我们的语文老师很不讲理,我请了几天假回去要求我要背诵课文和罚写生词单字每个50遍,甚至还罚我跪地板。也因此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那时候我毕竟才8岁。

我到现在对爷爷还有些内疚,小时候是我和哥哥是爷爷带大的,那时候我爸妈做生意比较忙,没太多的时间照顾我们,就把我们放在老家里。我小时候很皮,经常惹爷爷生气,还让爷爷追着我要打我,可爷爷腿不好,经常会发疼,而我却不懂事,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小细节。到现在我还能清晰的记得几次惹爷爷生气的画面。小时候学写字的时候,是爷爷拉着我的手一笔一划的写的,还说:女孩子写字就是要一笔一划写,要整齐漂亮。也因此到现在,我的字没什么变化,一直都是正楷的写法。

到了墓地,先用锄头把墓地周围杂草锄净,清理墓埕。爷爷的墓周围种了很多的花,因为爷爷生前很爱种些花草什么的,记得这好象也是爷爷生前交代下来的。我也每次都会顺手摘了些满山红去放在爷爷的墓边,因为在老家里根本就没有送什么的概念。于是一家人分别动手,有人用红笔把墓牌石上的祖宗名号描红,有的焚香点烛,摆上果合,而小孩最喜欢在墓上献纸钱。五色斑斓的纸钱,使人远远看去宛如盛开的花朵,使平时荒凉的坟山,突然红绿纷披,平添一片艳丽景象。

记不清在哪里见过这样一段话描述扫暮人的心情:揭开疼痛的记忆,轻轻的抚摸亲人的面庞,就让刻在心上的悲伤静静的流淌,就让这份感情驻守心房;掬一捧新鲜的黑土,疼爱的盖在亲人的身上,让阳光下的土壤传递人间的温情,让蓝天下的心温暖九泉之下爱我们的情肠。

平常我们都不轻易或懒得去流泪,只有把一泡眼泪憋在清明的日子里流淌。在拜祭完成后按照习惯总要给爷爷拜拜,都要说上几句话,陪他聊上几句,告诉爷爷:我们都活着,活得很快乐!相信爷爷地下有知,也会为我们高兴的。而我每次都会哭,或许是因为现在长大了,有更多的情感在里面,还有更多是我对爷爷的内疚。

清扫心灵是一种挣扎与奋斗的过程。人生是一个不断挥手的旅程,少年要告别家乡,伤心人要告别伤心地,雄鹰要告别安逸,快乐要告别悲伤。没有告别就没有成长,要坚强就要勇于转身,离别是为了更好地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