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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陷阱 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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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商务部和财政部关于奢侈品进口关税是否要降的口水战打得稀里哗啦,这边厢无数国人出国游演练成名牌抢购大作战,何以那些林林总总的大小名牌物件能如此勾人魂魄,令人欲罢不能?

年轻艺术家许良的作品,用各色广告形式的几近乱真的布面油画作品,以工整精微的油画技巧以至于接近写实摄影的技术手法,对彩色喷绘、数码印刷的广告招贴形式故意模仿,制造一种乱真的错觉,同时,在主题设置上,精心却不动声色地加上仿真的条形码,他一本正经、一丝不苟地描摹这些条块数字,这种姿态本身就充满了反讽、诘问和嘲弄――以一个旁观者理性而不乏冷眼的视角和立场,解剖着一个个无所不用其极的香艳魅惑因子构就的活色生香、呼之欲出的商业标本,它们的价值底牌并不能被一眼看穿,因为它们没有清晰的尺度和固定的终点,但其根本的心理内核在于勾引诱惑受众的消费欲望无限膨胀。

过于强烈的物欲和太过贪婪的占有,是一种病,因为不能放下又无以寄托而滋生的癌细胞。横流的欲望的强刺激,会唤起一个声音,低微暗弱却无休无止,唯有自己听得分明――那是欲望澎湃鼓涌的声音。一个人欲心顿起,自以为早就修炼笃定其实不安多殇的灵魂,便有了裂缝。我们会发现,自己骨子里只是个软弱无靠的人,贪恋着物欲的滋养,不能定而自持,只有任欲念升腾,翻江倒海,本自清灵的灵魂由此被搅得支离破碎,残缺不堪,每每使我们的肉身变得卑微渺小,因其卑小,会急切渴求鸦片似的安慰物:以攫取占有和炫耀使得欲望暂时得到满足的拜物图腾。那些来自灵魂的希望乃成幻听,而将眼前的虚妄之境、“美丽陷阱”执着地误认为实,以致浑浑噩噩地被牵引被吞噬却毫不自知,人性的那一丝脆弱,无奈以及悲哀于此无疑。

艺术家对此清醒而不乏批判性的洞悉和质疑,对人性的分裂与矛盾的认知和内省,使得他乃借商业广告之外壳,讥诮地使用种“庄严模仿的特别策略,以戏谑方式对它们加以解构,骨子里却是颠覆关于“高贵奢华”、“极致完美”等极度享乐主义、拜物主义的“反广告”――一层层剥丝抽茧,褪尽人类对于灵魂追求的自我欺骗的华丽衣裳。艺术家严谨到近乎工笔的地步,从细致入微的“描述”中,以窥入又抽离的凝视将图像与观念并置且融合无痕,俯瞰着沉溺于物欲狂欢的灵魂之析出物,在被欲念纠结以致感染致病的根须处左剜右砍,试图尽己之力剔除这些“美丽陷阱”掩饰下隐秘却可能已溃烂的脓包疮疤。

作为艺术生涯刚刚起步的年轻的80后艺术家,许良的这种批判精神值得期许:同时,他渐成体系的独有语言,耐心细致的技术研磨,在眼下浮躁而不安的大环境中,显出难得一见的沉稳和练达。相信他在这种磨练与修道的成长经历中,其立场的定位,思考的向度,观念的修成,也在不断地经受自我的辩驳,内在的省视,对似乎不容怀疑的事物和观念进行重新审视和打量,又不断在和解中面临新的质疑。这个过程虽似螺旋式的往复环绕,但总的趋势是逐步提升,日臻完善属于他自己的感受和把握世界的独特方式。

你的作品猛一看好像是各种顶级名牌用品的广告招贴,虽然是油画的形式,这种怪异的感觉是你刻意为之?如果能用一句话概括它们要表达的用意,你最想说一句什么?

这些本来就是广告招贴,在今天这些影像就是一部分真实世界。广告招贴都是人为修饰过为了更吸引人的。一开始是凭直觉在复制,画出来看上去很“假”,后来发觉这个“假”很好,就越发刻意为之了。用意其实挺复杂的,简单点说“这是个以假为美的时代,假在教我们生活”。

你的几个系列,“美丽陷阱“中国制造”和“我们是谁”,其中的“隐语”应该都是围绕着现代消费主义和物质主义对于我们生活形态和心灵状态的影响而来?

生活中随处都是广告,引导着我们做选择,告诉我们“这样才好”、“这就是你的需要”,“这才是你想要的生活”,慢慢地你就真觉得“世界就是这样的”。

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艺术家,现实生活的逼仄和压力显而易见,这些奢侈“符号”是否会在某种特定状态时成为一种刺激?刺眼也刺心?

我是很喜欢奢侈品的,它们做工精良设计精美,没有理由不被刺激。可这些都要靠进口,正品的价格是很昂贵的。中国人均收入水平很低,我们跟美国人买一件“名牌货”完全不是同一种感觉,我们需要付出更高的代价才能得到美国人同样的生活,这些“符号”每天都在诱惑我“这就是你想要的”,但在中国它们成了真正的奢侈。

有古语云“无欲则刚”,你笔下这些妖艳魅惑的女郎,她们手里紧握的名牌,在你眼里,是否即是人类无尽欲望的浓缩的极致?它们代表了你怎样的观察和立场?

我们都想拥有好的生活,今天这些女郎成了好生活的标准,女人想跟她们一样,男人想要得到像她们一样的女人,名牌如同一件法宝能拉近跟妖艳魅惑的女郎之间的距离。追求好生活的愿望,是值得肯定的,每个人情况不同,有些需要是超出了自己能力范围的,会给生活带来不必要的负担;当财富积累到定限度的时候,一味的满足物欲也不等于是更好的生活。自己到底需要什么,什么才是真正的“好”,看清楚被引导的那部分欲望跟自己的关系。

你是否也在暗示:过度的消费和无限膨胀的物欲,其实也是一种迷失和悲哀?虽然你是在微笑着这样讲述,但“我们是谁”却好像为此暗中作结,让人听到你没有出声的叹息?

迷失和悲哀有部分是体制造成的。资源越往上层越集中,当然更容易致富,安稳的普通生活早已不能满足他们,老百姓没有渠道,挣钱就很难,需求总被压抑。另一方面,近

百多年来的中国发展,传统已经越来越稀薄,外来的技术、思想、物件等等都在改变中国人的生活方式,“我们是谁”是摆在每个中国人面前的问题。

在充分放开放空自己的境界多年在学院体系受教的技术基础有时会成为你观念表达的吴种阻碍吗?

是这样。美院的技术基础有一部分在我这里是失效的,我的画没有空间,边缘也很楞,人也画得像假人。我认为画面是视觉的,视觉形式的改变暗示着内容的变化,就像好莱坞的大片,故事还是那么个故事,画面不同了,你就是爱看,

妆奁与文具

在此将要讲述的乃是古代的私人物品收纳盒如何演变为小型保险箱的历史,因此如果题目叫做“收纳与保险”其实也很相宜。

至晚在战国时代,“套奁”这种小巧灵活的收纳工具已经成熟,主要呈现为漆器,因此可以推测,大约是漆器的技术特点促使这一形式早早成熟。其基本特点为:同样口径大小的圆漆盒或方漆盒,位置在上的盒的底缘与位置在下的盒的口沿配制成子母口的形式,这样,就可

以把二到多层漆盒以互相嵌套的方式稳牢地叠摞在一起。使用时,则将套盒逐层揭开。应该说,这种形式收纳时非常节约空间,使用时又可以异常方便的将所有盒子罗列开来,盒内的盛品也随之全面亮相,相当实用。因此,在漫长的中国历史上,此一设计被灵活应用到各种器物上,小到喝茶时盛“茶点’的果碟,大到需要由人肩扛担挑的大型盛具。自元明始,人们外出春游时携带餐具、食品的担头挑箱尤其流行采用这种套奁式的形制,美名为“春盛食”。

必须一提的是,自战国直到元代的漫长时期,女性的梳妆盒都采用“套奁”的形式称为。“妆奁”。精品如长沙马王堆西汉墓出土的一件“彩绘双层九子套奁”,上层奁盒为储放铜镜的专盒,下层奁盒则容装九只小盒。这九只小盒用于存放各式梳妆用具,化妆品,分别装有梳篦、簪与镊、头油、面脂等,因所扮角色不同而形状各异,如盛油、脂的化妆品盒为圆形或椭圆形,盛梳盒则为马蹄形,盛簪、镊子等物之盒却是长方形。工巧之处在于,两千多年前的漆匠特意在下层盒的盒底上做出与这些小盒形状相合的凹槽,这样,收纳时可以将九只小盒牢牢嵌置在凹槽内,免于滑脱、散落之虞。今日,礼品盒之类往往采用同样的装置方式,得知生活在公元前的汉朝人早已发明了它,无疑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从宋代开始,妆奁开始发生在功能上进一步优化的演进,到明代,稳定为两种风貌相异的盒具。

种叫做“撞匣”,今天多称为“提盒”。明人将奁盒称为“撞”,如《遵生八笺》便谈到,元代漆器的品类中,“匣有长方、四方、二撞、三撞四式”,盒也有“三接式、两撞式”,意即指两层或三层的套盒。不过,明代的撞匣配有底座底座上安装木质提梁,搬动时将套盒置于底座之上提梁之内。套盒的最上层配有盒盖,盒盖双侧往往开有穿洞,两边提梁的相应部位亦开有圆洞,将一根特制的细铜棍从提梁一侧插入,纵贯盒盖的穿洞,再从另一侧提梁伸出,铜棍的端头再加扃键,即可将叠置在底座内的套盒彻底固定住。这样,提携时无限担心套盒滑落,同时更不会有盒内物品被偷窃、翻动之虞。撞盒的用途广泛从明代版画可以看到,女性的梳妆盒往往采用这一形式。

在宋代,抽屉这重要的部件出现了,由此引发套奁形成另

个分支,在明代称为“文具”,至清代则衍生出七星箱、百宝箱、官皮箱镜匣、梳头匣子等缤纷叫法。

江苏武进村南公社南宋墓中出土有具镜箱,为长方箱体,前面上下设有两只抽屉,顶面则为

浅屉,屉上配有木罩盖,屉内设有一架活动式镜架,不用时将其放倒,平置屉内,扣合罩盖。使用时则移开罩盖,将镜架立起,再把铜镜依于架前,即可对镜梳妆。这重要出土文物证明明清时代广为流行的女性用“镜匣”,在宋代已经成型。

传统使用的铜镜利用锡合全形成光亮照人的镜面,如果长期置于空气中,镜面会因氧化而晦暗;因此,古代女性总是在梳妆后即将铜镜用镜袁包起,置于镜匣的顶部浅屉内。镜匣一定在顶部特设带盖浅屉,屉内配制活动式镜架,原因即在于此,

在明代,由上有镜盒下带多层抽屉这一基本形式出发,演化出多种的变体。如在箱体的顶面添设屏风式固定镜架,成品如一台宝座般华美气派,形成富有明清特色的宝座式“镜台”。

还有一种重要方式,是在箱体的前面加设层依上下方向移动的插门。一旦将插门罩在箱前,则箱体上的抽屉完全被掩住,不由外人窥视。同时插门顶部与罩盖共同安装一件锁具,一旦锁合,箱内的秘密便被严密封锁起来。这就具有保险柜的意义了。

如此玲珑而实用的形式,自然在生活中被大力援用,文人们也以这种小箱收藏文房用具古董文玩等品,于是,在明清时代,此种小箱普遍被呼为“文具”。甚至女性用的梳妆箱也律呼为文具,如《红楼梦》中就提到麝月“将文具镜匣搬来”,让宝玉为她篦头。一如扬之水研究指出,著名的《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中,那让悲剧结尾更其催人泪下的“百宝箱”,正是一具形制典型的“描全文具”,可以“封锁甚固”,一旦“取钥开锁”,卸掉外层的插门,才显露出“内皆抽替小箱”,有多层抽屉安插在箱体中。

李渔在《闲情偶记》中记道,文具在清代还有一个更为诗意的名号――七星箱,原因在于箱体上罗列着大小七个抽屉,让人联想起在夜空中熠熠的璀璨七星。朋友送给李渔的七星箱前有插门,但没有安装锁具,于是,为了既能保险又不失美观,李渔让工匠从箱体的后壁开一孔洞,然后在插门背面上挖一暗槽,如此,就可以把一根铜条从箱后穿入,一直贯插到箱前插门背面的暗槽中。同时在箱体后壁的孔洞周围加设锁座(面页),铜条端头则制成钮环,以小锁一只挂于其上,通过在后壁加锁的形式,巧妙地锁合箱前的插门。经过这一设计,免去了箱体正面的金属部件,木质表面的浑润美感未受破坏,同时,外人也无法看破箱中的机关。

明人在具体使用的实践过程中,还兴起一种做法,就是取消插门,而代替为对开式门,两片门扇以金属合页安装到箱框上,转动自如。此外,多陈盘――又称“都丞盘”、“都丞文具”等――或许也可以视为文具的一种变体。这种小型盛器的特点是顶面的四周设一圈矮围栏,各种随时可能用到的零星小物品可以放置在顶面上,因为有围栏遮护,所以物品不会散落。围栏下的箱体上则设有小抽屉,收储更为重要的或不那么常用到的物件。这种盛器最能满足文人书房中的需求,因此是书案上常见的陈设。

绵延两千多年的箱具经验,即使在今天也应该能够延续生命力吧。就以女性首饰盒来说,套奁,撞盒式的收纳器,或许要比今日流行的抽屉箱式的形式更为便捷与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