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的灵魂是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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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上有漏洞，犹如一座大坝渗水、漏水，导致诸多问题。我们从“漏洞”的诸多分析中，窥见了很多已经出现的社会问题的根源，这就是我们策划的意义所在。从漏洞的命题出发，但不能就漏洞而谈漏洞，把一切问题归结为漏洞，这反而为一些人找到了不作为的借口。规则、制度是工具，是一个设施，但工具、设施都是死的，归人操控掌管的。任何体制从其创造建立以来，都不是尽善尽美的。总是在不断的完善或者改良中。如果说一切问题源于“体制”本身缺陷，无异于“只见树木、不见森林”。

一把枪是工具，既可以保家卫国，也可以用来打鸟猎兔玩耍，还可以用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子。不管做了好事错事，责任都不在枪上，而在掌控它的人身上。如果将规则、制度看作工具的话，制度就是这把悲剧的枪。

事实上制度不是工具，也不应该是工具。制度有自己的灵魂，这个灵魂就是公正。失去了公正这个灵魂，再完美的制度也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人会敬畏它。而不被人敬畏的制度，那些挂在墙上灰尘满面的制度，谁把它当回事呢？它没有漏洞也会被人故意制造出漏洞，它没有缝隙也会有人给它弄出缝隙。人是万物之灵，人能创造制度，难道就不能给制度弄点小小的破绽？

但制度有了灵魂就不一样了，有了灵魂它就是活的，在人的心里认为它是活的，就会对它有敬畏感。这样的制度即便有细节上的漏洞也不要紧，没有人寻找利用这些漏洞，那有就等于没有。

我们有很多制度，在设计阶段就故意抽掉制度的灵魂。设计的初衷不是为了体现公正，而是为了其他目的，为了“方便管理”、“维护秩序”、“促进什么什么”，等等。这种设计理念是典型的“工具论”理念，按这种理念设计出的制度最大的漏洞就是缺少灵魂。这样的制度一出来，首先引起的想法就是：它在哪儿规定不细可以找出漏洞为我所用？

长期以来我们有一个错误观点：秩序是最重要的东西。因为这个思想，从古到今很多律令制度的出发点都是秩序，目的也是秩序。当然，秩序不是不重要，但还有比它更重要的，那就是公正，为了秩序而失去公正，这秩序就永远也无人自觉遵守。

在制度的执行过程中也是这样，破坏制度的人按理应该严惩，但如果严惩此人可能引起麻烦，引起秩序混乱，那么，轻描淡写的处理一下算了，先维持表面的秩序良好。可这样一来就失去了公正，就让大家对制度的严肃性轻蔑不已。而遭受大众轻蔑的制度，指望它发挥大的作用，难矣。

（石之轩简介：文化学者，曾出版《黄花赋》、《假如光绪不死》、《耍聪明的中国人》等）

责编/王慧 张晓 美编/李祥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