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大爆炸》中文化空缺词及翻译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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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美剧字幕翻译中，文化差异导致中西语言表达存在指示含义和文化含义的文化空缺词，对于文化空缺词的翻译策略和翻译方法的选择决定中国观众对于文化空缺和文化空缺本身带来的幽默、双关等的理解程度。以《生活大爆炸》为例，本文结合以美国为主的西方文化，从归化和异化的翻译策略出发，阐释分析不同文化空缺词在美剧翻译中可以采取的翻译方法和处理手段。
[关键词] 《生活大爆炸》；文化空缺；归化；异化
美国情景喜剧给中国观众带来美国式幽默诙谐，同时展示传播美国文化为主的西方文化。由于语言文化差异，文化空缺词的翻译是否成功影响到观众对于剧中文字含义和幽默效果的理解。笔者以当前备受中国观众追捧的标准美国式情景喜剧《生活大爆炸》（The Big Bang Theory）为例，以归化和异化两种翻译策略为视角，剖析和解读文化空缺词在中美语言文化差异之下的翻译策略和方法。
一、美剧中文化空缺
中西方在历史进程、语言文字系统、地域环境、生产生活方式、、习俗价值观念、思维方式、社会体制等方面存在很大差异，[1-3]体现在美剧的语言交流中。
文化空缺词。语言作为文化的载体，其词语意义包含有指示意义和文化内涵。文化空缺词是指词汇或者表达中缺失指示意义，文化内涵其中之一或者两者同时缺失的情况。[4]
根据缺失程度，文化空缺词被分为“完全空缺”和“部分空缺”[3]。完全空缺词是指在英汉两种语言中根本找不到指示意义和文化内涵相同的词。例如，《生活大爆炸》中，Sheldon感冒时需要涂在胸口上的Vaporub是一种美国常用的治疗感冒的薄荷脑涂剂，呈膏状，涂于感冒者胸前使其呼吸顺畅。Vaporub却不为中国观众熟悉，因为在中国文化中既没有相应或相类似的实物也无相关的文化内涵，属于完全空缺词。部分空缺词指的是英汉两种语言中能够找到指示含义相同或相近的词，但其文化内涵在各自语言中不同。
从文化差异和观众出发，归化和异化的翻译策略适合文化空缺词的翻译。归化（domestication）的翻译策略[5]是指从中国文化、价值观念和思维或出于尊重中国观众对于某词语文化包容度，避免文化冲突的目的，将英语的表达同化为中国观众熟悉的事物和容易理解的语言来表达的。
异化（foreignization）的翻译策略是指以英语中所承载的美国为主体的英语国家文化出发，保留英语的语言和文化差异，[5]将美国文化有的文化现象和幽默原汁原味呈现给中国观众。异化翻译策略“能正常的文化移植，也是丰富目的语文化色彩和表达方式的重要手段”[6]。
（一）归化翻译策略
归化的使用能够很好地尊重中国观众的文化价值观念，促进观众对于文化空缺词带来的文化差异的理解，但可能弱化、减少甚至忽略对于美国文化的引入和介绍。
1.借译
借译[7-8]适用于带有明显文化印记且不为中国观众所常见或容易理解的空缺词。例如，Sheldon在表达Penny屋子凌乱不堪时说“…the coffee table is having a tiny garage sale”（第一季第2集），garage sale[9]是美国一种独特的文化现象，主人将自己不用的或未用过的物品摆放在自家庭院、车库或是草地上集中出售，销售品类可以是旧的衣服、玩具、家具、个人收藏等，Sheldon用庭院售物来形容Penny的咖啡桌上东西杂乱不堪，而这种特殊的文化现象在我国并不存在，如果采取直译不容易被理解，因此，译者借用了中国观众熟悉的“二手货贩卖”来代指这一文化空缺词，因此译为“……咖啡桌上正举行二手货贩卖”更容易为中国观众所理解。
还有一类空缺词是从尊重观众文化的角度，采取该词汇上义词、类别词或者委婉语进行替换。由于中西方对于性话题的开放程度和包容度差异就造成了文化含义方面的空缺。Sheldon责备Leonard为刚刚认识的邻居Penny办事情：“You think with your penis.” （第一季第1集） Penis 指代男性性器官，如果直译为汉语则会被观众认为不雅低俗，而在英语表达中并无低俗色彩，译者用“你用下半身思考”委婉表达，既传达了指示含义同时也弥补了可能由于文化空缺导致的误解和文化冲突。
2.意译
意译是放弃文化空缺词的“语言形式和字面意思”[2]，以“达”为翻译基准，用中国观众熟悉的语言表达弥补文化空缺。归化视角的意译适用于完全空缺词。意译时可以考虑从该空缺词功能、性质、种类等增强观众理解的方面出发完成“功能对等”的归化翻译。例如，Vaporub第一次出现荧屏上（第一季第11集）是感冒的Sheldon要求Penny给他擦在胸前，被音译为“威克斯达姆膏”，当Sheldon为Amy擦Vaporub时（第六季第10集），被意译为“伤风膏”，显然，“伤风膏”的翻译对于中国观众来说，更加容易理解。
美剧中丰富而大量的感叹词和难以从汉语中寻找到借代的俚语同样需要借助于意译来弥补文化空缺。在Sheldon讲了一番科学道理后，Penny回答：“Blah-blah-blah，typical Taurus.”（第一季第16集）其中blah-blah在英语中指废话、空话或是等等的意思，此处译者根据对话的语境意译为“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典型的金牛座”准确而生动传达了Sheldon的啰嗦。
（二）异化翻译策略
异化“为译文读者带来不同于本国文化的文本内容和新奇感觉，同时还可以丰富目的语文化的词汇及表达方式”[6]。异化翻译策略尽可能保留英语文化空缺词的文化含义，很多异化的文化空缺词如拷贝（copy），已经成为中文词汇为大众接受，异化的翻译是文化传播的重要方式，异化也是中国观众了解美国文化的一种方式。异化翻译适合具有广泛影响力的文化空缺词，可以进行增补翻译文化空缺词，或英文表达本身含有对于该文化空缺词进一步解释的词汇。
1.音译或增补性音译
音译或是增补性音译既保留文化空缺词的美国文化特色，也准确传达了指示含义，适用于完全文化空缺词的翻译。诸如，人物名字采取与英文发音相近的汉字表达。Sheldon翻译为“谢尔顿”或带有趣味性的“谢耳朵”，Penny译为佩妮。《生活大爆炸》中出现了很多美国独有的物质名词，如Legos，是一种风靡美国多年的彩色积木。不同于在我国已广泛普及的可乐（Cole），汉堡（hamburger）等词汇，如果将Legos直接音译为“乐高”很难让中国观众明白，此时可以采取增补法，即在音译后补充该词汇所属类别，将其翻译为“乐高积木”。Kmart，美国著名的零售商，以连锁性超市为经营模式，与Wal-mart（沃尔玛）不同是的是其知名度并不为中国观众熟知，可增补性音译为“凯马特超市”。Macy’s采取同样的手段增译为“梅西百货”。
2.零翻译
此处，零翻译指不进行英文翻译而直接使用英语单词本身的形式。全球化和英语在我国的高普及率，使得很多英语单词融入汉语日常表达中，如DNA，AA制，江南style。许多选择欣赏美剧的中国观众或多或少具备一定的英语知识，英语的广泛普及虽然不能保证观众对于语言的深刻理解，但是对于物质名词或英语基本文字游戏本身所能带来的幽默效果采取直接使用英语单词的方式，在不影响观众理解的前提下，能准确全面传递语言的幽默。例如，Leonard嘲笑Penny的前男友Kurt“I doubt if he can even spell ‘confrontation’.” （我怀疑他能不能拼“confrontation”（冲突）这个单词）。Kurt生气地将Leonard举起来拼到“C-o-n…frontation.”（第一季第6集）显然，Kurt只能拼出前三个字母，后面部分用了读而非拼的形式说出，这种语言本身所产生的幽默采取不翻译的策略才能完整地传达其幽默效果，且不会造成理解上偏差。此外，由于英文人名的高频率使用，为避免翻译版本不同而导致观众理解有误，也可以采取零翻译的方式处理。
3.注释法
注释法是采取加注方式，解释说明文化空缺背景知识，以帮助观众理解文化色彩强烈的空缺。英语双关语的应用依赖于单词本身的一词多义或是发音相同相近，注释法能够原味保留英语中双关。Penny的名字还可指英国货币单位“便士”，多次被用于双关。Sheldon见Leonard从Penny处回来神情若有所思，问道Penny for your thoughts？”（第一季第3集）本意为“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但是因为Penny还可指佩妮，所以本句话双关意为：“在想佩妮吧？”译者在处理时采取了注释法“呆呆地在想什么呢？”（此谚语中正好有佩妮一词），这种注释法解释了双关语的关键，但是观众需要具备一定的英语水平才能借助译文来理解这一双关。因此，可以将括号中加注部分修改为“双关：在想佩妮吧？”
三、结 语
对于美剧中出现的文化空缺词的翻译，译者可以选择从中国文化出发的归化翻译策略或者从美国文化出发的异化翻译策略。选择归化还是异化主要取决于该文化空缺相对于中国文化的指示意义和文化内涵的空缺程度，相对于中国观众的陌生性，接受程度，空缺词本身的普及性和文化空缺在语言表达中承担的语义作用。当然，从了解美国文化、学习英语等目的，综合考虑以上影响因素，笔者建议异化翻译策略在美剧翻译中应是使用频率较高和采用较为广泛的翻译策略。
[参考文献]
[1] 赵文学，杨敏.英汉词汇空缺类型及成因的文化分析[J].长春师范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6，5（03）.
[2] 王兴艳.汉英翻译中的文化空缺现象及补偿措施[J].辽宁师专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01）.
[3] 陈希洁.跨文化交际中词汇空缺现象研究[J].郑州轻工业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6（03）.
[4] 祖利军.文化空缺与交际障碍[J].辽宁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1，3（02）.
[5] Venuti L.The Translator’s Invisibility：A History of Translation[M].London：Routledge，1995：240.
[6] 李慧.跨文化翻译中的“异化”翻译价值[J].甘肃联合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1（01）.
[7] 徐敏娜.英汉词汇的文化空缺现象及翻译策略[J].双语学习，2007（08）.
[8] 蔡成龙.中英文翻译中文化空缺现象及翻译对策[J].海外英语，2012（02）.
[9] 杜学增.庭院售物[A].胡文仲，主编.英美文化辞典[C].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2：64-65.
[作者简介] 袁平（1983— ），女，山东枣庄人，硕士，中国矿业大学徐海学院外语系讲师。主要研究方向：跨文化交际、英语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