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创作特色浅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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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刘恒的《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小说一经发表就引起了轰动。那么这部小说为什么会这么成功？本文从多个角度采用对比法进行了分析。
关键词： 小说《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 人物形象 文本语言 贴近生活
1997年，小说《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再一次把刘恒拉到了读者们的眼前，次年小说被改编成电影，1999年拍成电视剧，2000年上映，从此张大民就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连胡同口的大妈也知道了这个张大民。那么这篇小说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我认为可以从主人公形象的塑造，文本的言语，以及贴近生活三个因素来进行分析。
一、不一样的小人物形象
主人公张大民的形象与已以往的小人物形象有所不同，在他身上不带有典型的悲剧性。张大民处在社会的最底层，没有社会地位，他的生活充满了困难，生活的重担把他压得变了形，在小说的一开头刘恒就写道：“一米六一的个头。……穿着鞋84公斤，比老婆沉50斤，比儿子沉40斤，等于多了半扇儿猪。”他要为自己的生活而忙碌，为活计而奔波，家长里短、贫困的生活困扰着这个小人物。
虽说张大民是一个悲惨的小人物，但并不带有通常的悲剧性。他的生活中确实存在不少困难，这也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但是这些麻烦都被他一一地解决掉。住房面积小，他就自己动手盖了一间小房，到了最后也终于分到了两室一厅的房子。工资少，就调到了喷漆车间。下了岗，他就去卖暖水瓶。结了婚没有地方住，他想办法重新布置家具解决。三民结婚没地方住，他想尽办法在有限的空间内挤出了地方，给他们解决了问题。家里的矛盾被他一一解决，也就不符合恩格斯在《致斐迪南・拉萨尔的信》中所提出的关于悲剧性的理论，因为矛盾被解决了。
张大民与以往的小人物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乐观。因为他热爱生命，而且能认清自己的位置，所以他在遇到困难时是面对、解决困难是，而不是逃避。小人物往往是被悲惨埋所没的。在各种压力下他们喘不过气来，渐渐失去了对生活的热情与希望。以往的小人物在各种压力下选择的往往是逃避。如阿Q以精神胜利法来逃避现实，坚韧的祥子也因三次失车的打击最后堕落。在当代小说作品《一地鸡毛》中，小林社会、环境、家庭、大事、小事一次次无情地打击下选择了逃避，遗忘了自己当初的梦想。张大民在面对生活的困难时，却以他特有的乐观精神一次又一次地面对着这些问题。在小说的末尾，张大民与儿子那段人为什么活着的对话让读者看到了张大民的哲学：“有人枪毙你，没辙了，你再死，死就死了。没人枪毙你，你就活着，好好活着。”张大民热爱生命，因此每当遇到困难的时候都能乐观地去面对，去解决问题。张大民对生命充满了热情，对他来说能和家里人好好地一起活下去是最大的目标。既然把能活下去定为了最大的目标，那么生活中所碰到的事情就不再是什么大问题，当然可以乐观地去面对去解决。这就是张大民能够乐观地面对生活中的困难的原因。
张大民的“贫”是这部小说着重描述的。小说的题目就叫《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这里的“贫”字其实包含了两重的含义：一是张大民嘴上的贫；二是张大民生活上的贫。刘恒给了这个小人物一个“贫”的支点。生活上的贫造成了他嘴上的贫。而张大民正是用这嘴上的贫来反抗生活上的贫，张大民嘴上的贫成了他内心的发泄。小说在开头就写了他站在公用水龙头前对着李云芳犯起了贫。张大民其实从内心中想接近李云芳，可他却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所以就有了开头的那段关于馄饨与夜班费的“研究”。后来曾抛弃过李云芳的技术员回国找李云芳，张大民的心中再次不平衡。所以在技术员走时，趁着给他送行，对着他再一次地贫了起来，到最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造成张大民贫嘴的原因是父亲的突然去世与生活的贫困。父亲的突然离去让张大民不知所措。实际上贫嘴是他心中焦虑苦闷的宣泄渠道，是他能勇敢面对残酷现实的生活方式。贫嘴作为主人公张大民的主要性格特点，清楚地表明了张大民为何许人:一方面，社会地位低下，经济状况窘迫，为生活所迫而变得黏黏糊糊、圆滑无赖，叫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另一方面，又是一个勤俭质朴、坚韧不屈、善良厚道、有着很强自信心和家庭责任感的人，让人怜其处境，爱其精神。
二、文本的言语
小说在语言上最大的特点莫过于京味幽默。这种幽默不仅仅存在于张大民的“贫”之中，还存在于小说的各个部分中。刘恒在小说中塑造了张大民这个贫嘴的人物的同时，就连叙述者的言语也运用了这种言语方式。小说中各种幽默的比喻随处可见，比如：“张大民家的房子结构嗦，像一个掉在地上的汉堡包，拾起来还能吃，只是层次和内容有点儿乱了。”
“第二层便是厨房了，盖得不规矩，一头宽一头窄，像个酱肘子。”“灯泡永远毛茸茸的，吊在电线上，像个长不大也烂不掉的瘪茄子。”如果在这里刘恒没有用“贫”的言语来表达，而是用平白的言语，那么这篇小说的魅力将大打折扣。小说创作中人物形象（张大民的贫）、言语（京味的幽默）格调的统一，幽默的叙述言语与张大民的“贫”正好交织在一起，引起了更大的幽默效果。当然这里的幽默并不是为了幽默而又幽默。
刘恒用幽默诙谐的言语来表现他对生活的深刻见解。他娴熟地运用语言表达技巧，营造出一个个让人忍俊不禁的幽默氛围。但这幽默的所负载的部是引人深思的内容。毋庸置疑，张大民的生活不容乐观，是非常贫困的。可就是这样的环境刘恒并没有用平淡的或伤感的言语去描绘，反而用了幽默的言语。这样就引起了巨大的反差，让读者在大笑的同时心里却是酸酸的。用轻松的言语来承受沉重的内容，这样在表述的言语和技术的内容之间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让读者在阅读这部小说的时候有了“带着浓浓的酸味儿，看书的时候就像一颗颗咬杨梅，笑着笑着酸味儿就一点点浸进去了，忍不住笑起来却心酸得不行，不敢眨眼，睫毛已经是湿的了”的效果。
三、贴近生活
谈起作品“贴近生活”，刘恒深有感触地说：“我认为一个作家既不能失去个性，又不能脱离大众，心灵一定要贴近大众，与大众沟通。张大民自上有我自己的影子。”［１］他的这部作品与原先的创作一脉相承，而且处境相似。在作品中，他极力要张扬的是张大民身上那种对生活挫折的超强韧性，这是中华民族的长处。苏童认为，刘恒的作品走红是很自然的，他继承了文学的现实主义的传统，关注底层人的生活，反映人们的需要，有时代的背景。祝勇也说，刘恒的《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反映了中国人的生存状态，很真实，因而引发了许多人的共鸣。
新时期以来，反映老百姓生活的作品很多。刘恒的作品之所以受人欢迎，是因为他的作品跟北京市民社会文化比较贴近，关系密切，而且刘恒把作品背景与胡同生活对应起来，很世俗化。《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当然不能算是这一类型小说的开山之作，但绝对是这一类小说的杰出代表。这篇小说描绘的就是我们身边的事情，家长里短，锅碗瓢盆，贫，却又平实的言语。没有人对读者道貌岸然地说教，有的仅仅是人民大众老百姓们的生活的真实写照。
综上所述，《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用贴近生活的内容经生活的原生态展示在我们的面前，用一位乐观而又贫嘴的小人物张大民和种幽默轻松的京味言语，去承载了沉重的内容。让人们在大笑之后有些酸楚的思考。文学作品总是在多多少少地指导着大众的生活，影响着大家的思想。当人们在现实生活中面对着种种不幸、坎坷与苦难的时候，回头看看张大民，看看那个贫嘴的小人物的幸福生活，还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呢？有人说新时期是没有英雄的年代，可张大民就是这个年代的平民英雄。就像小说末尾张大民说的那句话：“没人枪毙你，你就活着，好好活着。”这部小说就是这样给了无数读者对明天的希望，这也就是这部仅仅43000多字的中篇小说能获得这么大的成功的原因。
参考文献：
［1］刘恒.乱弹集.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2000.
［2］陶东风.当代中国文艺思潮与文化热点.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6.
［3］郭春林.读图时代文学的处境.上海：同济大学出版社，200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