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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美丽蝴蝶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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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风还带有夏季的一丝余热,迎着晨风匆匆走进办公室,发现桌子上有一张精美的卡片。起初,我并没在意,也许是教师节学生亲手做的贺卡吧(以前每到节日,学生经常这么做)。坐在位子上,我拿起卡片:素雅的彩色信笺纸上,飞着一只“蝴蝶”,是糖纸做的,很有光泽,鲜亮的蓝色,淡雅的红色糖纸巧妙地做成了蝴蝶的身子和翅膀,金黄的铝丝是蝴蝶的触须。谁的手这么巧?再看里面,一行娟秀的字――亲爱的张老师,请您勿必在下午2:30到六二班教室。没有落款。但这漂亮的请柬让我的心升腾起一股欣喜。

上午的课悄然有序地进行着,孩子们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大约两点钟时,几张可爱的笑脸出现在办公室门前。“请吧,老师!”才女向诗芸做了个优雅的姿势,随即,我被蒙上了眼睛,在两个同学的引领下,摸索着走向了教室。快到教室门口时,听见一声声“张老师来了”,然后又倏地没了声音。在疑惑间,我扯下了蒙眼睛的布,还没反应过来,在砰的一声响过之后,无数亮晶晶的碎片纷纷扬扬洒落下来。站在门口的我立刻傻眼了,只见教室的门前飞翔着一只只彩色的“蝴蝶”。那亮晶晶的糖纸做成的蝴蝶,被悬挂在空中,精致得可以以假乱真。学生们齐声呼唤“祝老师节日快乐”,我方才回过神来,手里又多了一束鲜艳的康乃馨,眼睛里顿时如涨潮般湿漉漉的。在学生的簇拥下走进教室,才发现整个教室也都飞满了蝴蝶,一只只蝴蝶舞动着双翅,那飞翔的姿态令人产生一种莫名的震撼和幻觉。

“现在我们表演节目。”秀气的程孟雪站在讲台上宣布到,看来,她是今天的节目主持人了。

我不能一一地叙述那天的每一个节目,但就在那一天,我一次次地被爱击中,被爱温暖。

絮花一:

卿松,在墙角认真地剪着纸,双目专注地盯着手上的纸,一剪刀一剪刀小心地移动着,惟恐出了差错,旁边的学生悄悄告诉我,他在剪花环。不一会儿,他剪好了一个鲜红的花环,满脸兴奋地又略带几分羞涩地戴到我的脖子上。这个中途转来我班的学生,当时已是三年级的学生了,但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清楚,更不要说成绩好与不好了。开学第一天,我只能无奈地捉着他的手,一笔一画地教他写自己的名字,两年半的时间里,我不知给他开了多少次“小灶”,而今的他,虽然不算优秀,但总算能正常地学习了。

絮花二:

内向的小男孩向鑫是一个留守儿童,碰到谁都是腼腆地笑笑,但今天他居然上台表演了小品,不知道私下里他是怎样攒足了劲,思量了多久。他站在台子中央,红着脸说:“我在课堂上从来不敢举手发言,老师总是鼓励我;我写的甲骨文字大家都难以相认,可老师总是耐心地教我横撇竖捺……老师,借这个舞台,我要让您舒展一下眉头,让您开心地笑一笑。”听着这些话,一瞬间,所有付出的苦与累都被笑声化解了。

絮花三:

谭玉萍,众多留守儿童中的一位女孩,一头短发,一张极为干净的脸,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她站在台上,大声地朗诵到:

“老师说,

她一直都想去草原,

像牧羊姑娘那样赶着雪白的羊群,

可以采撷艳丽的野花插在发间,

……

我爱我的老师,

这个善良美丽的人,

我要折出99只千纸鹤,

让她们载着老师和梦想

飞到那辽阔的草原……”

听着这质朴的语言,我的心起伏不停,多么善解人意的学生呀,一个老师一生何求啊?

絮花四:

孩子们要求我给他们唱首歌,我把今天还没有来得及上台的孩子都喊上了台,我留意到班上两名从小失去母亲的房海升和熊桃站在一角,显得有些落寞,我连忙牵起他俩的手。他俩起初还不好意思,可后来,也放声歌唱,小手贴在我的手心里,紧紧地,生怕老师丢开了那只手。

在活动结束前夕,学生们变戏法似地吹起了泡泡。一抹秋阳斜斜地洒进教室,一串串晶莹剔透的、五彩缤纷的、纯洁无瑕的泡泡,在教室上空轻快地上升,在蝴蝶间飘荡。隐约记得有本书上说过“每一只蝴蝶都是从前的一朵花的灵魂。”于是,环视着班上学生张张天真无邪的笑脸,我的眼前便慢慢地模糊起来,我的身子飘了起来,蓦地幻化成了一只斑斓的蝴蝶,展开彩色的翅膀,在花间,在泡泡间自由地穿梭着,翩然而舞,那花的芳香,泡泡的梦想如雾水般轻轻地包围着我……

(作者单位:重庆市万州区盘龙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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