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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访艺术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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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就是自由,艺术家就是热爱自由并有能力享有自由的人。是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青春还是年老,都无法摧毁他的自由的一类人。是可以创造全新的视角来认知世界的人。而自由就是,当你呼吸的时候,空气就在那儿。当你做出任何一个并没有妨碍其他人的选择(无论这个选择多么与众不同)时,你还能好好地活着,不受骚扰。司马媛希望通过“一个人的美术馆”这个视角,自由自在地认知自己和世界。

始建于公元2015年7月的“一个人的美术馆”,其存在的主要目的,是作为对抗美术馆艺术权力系统的实验。这座美术馆,同时也是司马媛的创作材料、工作室和居所。而司马媛自己,则兼任这家美术馆的馆长、策展人、艺术家、布展工人、观众、媒体、保安、清洁工、材料以及展品。由于馆内人数不得超过一人,美术馆的展览谢绝实地参观,只在线上。

自 2015年8月1日以来,“一个人的美术馆”已先后了十个展览,分别是《死亡之舞》、《性幻想》、《情书》、《艺术家简介》、《看不见的展览》、《诗与物》、 《蓝》、《心图》、《以梦为妈》和《一周年纪念展》。在一年的时间里,总共迎来了23856人次的观众。很多观众表示出对展出作品的喜爱以及这种新的展览形式,并发表了诚挚的观后感。

10月23日,美术馆迎来了第十一个展览。在此,司马媛感谢所有认真看展并给予反馈的朋友们,希望你们能够持续关注“一个人的美术馆”在今后的新展览。

FOTO:为什么要建立“一个人的美术馆”?

司马:主要是为了做一个对抗传统美术馆艺术权力系统的“实验”。我想看看,在一个不必向资本和权威话语献媚,也不用担心作品被撤的环境里工作,是否能够更充分地与人们分享空气和想法;另外就是建立一种基于“现场+移动互联网终端”的新型观展体验和传播模式,改变人们的传统观展习惯。看看是否可行,是否高效。

FOTO:这个美术馆是功能型的还是仅作为一次艺术作品的呈现形式?

司马:它的确是一座由我的住宅改造而成的实体的多功能美术馆,具有真实的地理位置和使用空间。同时,也作为我这个艺术项目呈现形式的一个部分而存在(另一个部分是微信公众号)。

FOTO:如果将“一个人的美术馆”看成一部整体的作品,在其中有摄影、绘画、声音、视频、诗歌、小说、装置, 这也许还不是所有,你将如此多元的艺术形式结合的意图是什么?作品最根本的中心线索又是什么?

司马:这座美术馆最根本的中心线索就是“艺术的自由”,无论在传统艺术教科书里还是在传统美术馆中,作品形式几乎都是按照创作媒材来归类的。而在我心里艺术不一定是一张画、一个装置、一次表演或是任何在传统意义上具有“作品感”的东西。一个人从这个世界里感知到大量信息,其中某些信息不知何故触动了Ta,这些特定的信息经过Ta肉身和心灵的过滤后,被制成能被他人接收到的,看得见、听得见或摸得着的东西,完成了能量的转换过程。这个过程就是艺术。所以艺术没有既定的模式。艺术就是自由,可以用任何材料来实现,甚至包括“食物”这种稍纵即逝的材料。我的装置里有诗歌、摄影里有绘画、小说里有电影,行为里有小说……甚至有些作品我不知道要把它们归到哪一类(比如“看不见的展览”以及微小说“直播现场”等), 在我的美术馆里归类并不重要。

FOTO:你如何分配每种艺术形式的比重,在整个展出过程中摄影是否作为串联起一串珍珠项链的那条线来出现?

司马:我没有刻意地分配它们的比重。在“一个人的美术馆”中,没有哪一种形式比另一种更重要。但是我的视觉作品的数量在展览里居多,如果要在网络平台上进行展示的话,肯定还是拍摄成照片或视频比较方便。整个展出过程中,穿起珍珠的那条真正的线并不是摄影,而依然是“艺术就是自由”的思想。就像我在上面说的一样。

FOTO:一个人的美术馆所展出的十个展览与你之前的摄影类作品的风格差异很大,这种转变源自哪里?

司马:应该说是表现的方式差异很大,而不是风格上的差异。一个人作品的风格来自于看待世界的方式(或说眼光)。这种眼光是常年积累而来,不会轻易改变的。变化的只是手段。前几年,我更多地使用摄影这种媒介进行创作,而且在2012年以前,几乎都是“直接摄影”的方式。我确实比较迷恋摄影这一关乎“舍弃”的艺术,我需要在时间的河流里取一个精确切片来表达一切,而弃绝其他,并激发观众用想象和思考去还原那段河流。这很迷人。但摄影也有其局限性,它与“现实”的关系近到难以割舍的程度。而在表现思维的运动方面,似乎绘画、文字或是我使用的那些难以归类的表现形式让我更加如鱼得水。大约从2013年开始,我便尝试用更加多元的方式进行创作。只是这些综合作品没怎么展过,直到我建立了“一个人的美术馆”。所以那些只见过我摄影作品的人会感到有些吃惊吧。

FOTO:关于《看不见的展览》我很感兴趣,音频听了好几遍,并且在后面听的过程中我开始闭上眼睛带入画面,你所读的这些想法都是在何种背景下产生的?将这些设置在展览中是为了表达什么?

司马:谢谢聆听。《看不见的展览》是本馆的第五个展览,也是我自己非常喜欢的一个展览。在这个展览里没有任何一件可见的展品,而是由我本人朗诵十个在现实中难以实现(法律上可能不允许)的作品方案。这些方案几乎都是需要由多人完成的行为艺术作品。我之所以产生这些想法是因为发现在传统的美术馆里,很多真正触及人性终极问题的有价值的作品是永远无法被展出的。克尔恺郭尔认为“人生道路,要么是审美的,要么是伦理的。”我相信真正选择探索生命真理的艺术家都本能地选择了前者。比如若想深入探究死亡、性、药物、人际关系自由、言论自由等命题,有时就无法向社会强制灌输给我们的某些“道德观”妥协。因为我们被灌输的很多“道德观”其实并不真正道德,也并不真正人性化。那么我想,这些在传统美术馆里无法讨论的命题可以在我自己的美术馆里进行讨论。在这里,没人有权力把它们撤掉。

FOTO:关于“一个人的美术馆”展出的这十个展览是提前计划好的吗?与美术馆的成立哪个在前?

司马:我并不是计划好一个展览一个展览,而是将作品计划和展览计划“有机”地交织在一起构想的。这思维过程就和做一件巨大的作品一样,有理性也有直觉,并且直觉很重要。比如我在计划《死亡之舞》的时候,同时就在做着《性幻想》和《艺术家简介》里的某些作品,虽然那时还没完全想好后面那两个展览的内容;手头在做着《诗与物》里的装置作品的同时,也在思考我的微小说是否要直播,应该怎样直播。但是我头脑中有个大致的整体结构,能感觉到每种作品应该在哪个阶段出场比较合适,所以并不混乱。我大约是在2015年5月开始做展览规划并做了一部分作品,在2015年8月1日,“一个人的美术馆”正式开馆。

FOTO:自己做策展人的感觉怎么样?为什么选择线上观看的形式来做展览?

司马:感觉很棒。因为可能任何一个“职业策展人”都不会比我更了解我自己以及我的作品。选择在线上展览首先是由于“一个人的美术馆”属于私人住宅,我无法控制观众的数量和质量,因此谢绝实地参观。另外,我预言在移动互联网终端横行的时代,网上观展的方式将会很快成为人们观看和传播艺术作品的新方式。尤其很多当代观念作品,已无需人们跑到美术馆去看墙上的“原作”了,在手机上按一按,就可能了解到一个观念艺术家的创作思想和作品的本质。现在已经不是梵高的时代了。对于我的“一个人的美术馆”这一整体作品来说,“现场+移动互联网终端”这一展览方式本身就是集内容和形式于一身的原作。手机终端的观众们就身处我的创作第一现场。

FOTO:你抛出的每个展览其实都与你本人有关,即便没有具体的实物作品(比如《看不见的展览》)你也都在融为展览的一部分出现(这里我指你的声音,以及声音的引导),所以,完成这样一次私人化的实验性作品,你最直接的感受是什么?并且收获了什么?

司马:是的,每个展览、每件作品都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完成这个项目的过程,完全是一种享受。我相信,世界上没有一件事会像创作一样,让人在过程中就会有一种“被给予”的感觉,像是在源源不断地收到某种礼物,而并不觉得是在“付出”。在这个过程里,我离自己和世界的距离好像都慢慢变近了。以至于不需要等到什么确切的结果或答案,不需要在结束后额外收获什么别的。

FOTO:接下来一个人的美术馆,还有计划迎来第十一个展览吗?

司马:有啊!本周末(10月23日)就会迎来第十一个展览,哈哈。我相信它比前十个展览更加自由。在这个展览中,我将“一个人的美术馆”的概念推进到了一个新的深度。但现在先不具体说,我会在公众号上展览海报。欢迎直接参观。

FOTO:新的展览,或是创作项目是关于哪方面的?有回归“纯粹摄影”创作的打算吗?

司马:新的展览将会是“一个人的美术馆”的行为艺术版,这也将是我平生第一次做现场行为艺术表演。我自己很期待。而关于新的创作项目方面,会是一个将行为艺术、实验戏剧和电影结合起来的项目。我还在准备中。这些项目里都包括了摄影创作,但我可能不会将“纯粹的摄影”当作我的目标。摄影是我的常用媒介,也是比较擅长的媒介,但不是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