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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我去探访一位朋友,因多时未见,我们本来谈兴很浓,只是闲聊被一个疯狂“粉丝”的电话打断了。电话是朋友的一位中学同学打来的,他那正在读大学的儿子是一位新晋“乙醚”,得知易中天曾在武大任教,兴奋不已,赶紧托爸爸找老同学帮帮忙,看看能否在武汉大学搜寻一些易教授遗留的东西。这位年轻的大学生说了,只要是易教授使用过的东西,哪怕是支破笔,也要给他寄去好好收藏。放下电话,朋友哭笑不得。只怪武汉大学当年不能预见到如今教授也能像明星一样,粉丝如云,对市场的分析更是极端保守,以为教授、学者们只会有冷静、理性的读者和听众,竟然将“粉丝”收藏家们拒之门外。
我认识的一位老教授就在与“粉丝”的pk中长了见识。有一次,这位老教授应某大学邀请去做文学讲座,听者众多,整个礼堂座无虚席。老教授学识渊博,见解独到,演讲很精彩。最后半小时自由提问,一位娇小的女生举手发问,请老教授谈谈对“80后”作家的看法。教授不明事理,按照自己的想法直言相告,一瞬间讲座现场气氛突变,学生们立马激动起来,尖锐反驳。教授本着自由争鸣的天真想法,对自己的看法进一步引经据典详加陈述,狂热的学生哪能容忍自己的偶像被如此鄙薄轻视?捍卫之情一触即发,渐渐竟转为整个礼堂的大学生对教授的谩骂和人身攻击,最后教授只得在专人的护送中匆忙逃离。经历过这次演讲,老教授变得无比谨慎,以后但凡提到“80后”作家,老教授总是保持缄默。
我的爱尔兰朋友Jona Than在清华大学做访问学者。他初到清华大学的那天恰逢芙蓉姐姐“衣锦返园”,一时间瞻仰芳容者甚多,途经之路到处都是群情激动的守望者,Jona以为自己初来乍到就碰上了杰出人士的来访,惊喜之余忙向周围打探来者何人,一番打听让这位外国学者大为失望,原来中国大学生所期盼的只是个以奇怪方式成名的普通女子。
造就“粉丝大国”的恐怕不是这些名人,而是浩浩荡荡的粉丝大军。
粉丝王国的成员不计年龄、不分职业,对互助共勉、其乐融融的相处之道也达成共识。因此即便你已经是名人,也难以抵挡“粉丝大国”的超强吸引力。体坛名嘴黄健翔也从不掩饰自己“凉粉”的身份。
在粉丝文化异常丰富的年代,有三种类型粉丝极为醒目。一类姑且称之为怪异者的粉丝。比如芙蓉姐姐、天仙妹妹和山东大哥。这些人的出名方式虽有哗众取宠之嫌,但依然不乏粉丝追随。从人的心理模式来看,体现了年轻人崇怪尚奇的心理。一位网友曾在BBS上留言:“芙蓉姐姐对自己的认知真是怪异,这种人生我以前还从未见到,就奔这一点,我要坚决拥护她!”
与崇怪尚奇恰好相反的是名人粉丝的心态。名人常年被光环和压力所笼罩,颇有点“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所以偶尔也想体验寻常百姓的世俗生活,学学年轻人去当一回普通的“粉丝”。
还有一种粉丝很有几分“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兴致,年纪一大把还跟着偶像颠来颠去,乐此不疲。表面上看这是一群返朴归真的老顽童,其实他们内心渴望重新融入群体生活。他们内心深处并不一定真的喜欢那些偶像,他们只是希望找到一个接纳自己的群体,希望和其他年轻人拥有共同的奋斗目标,如此而已。
在“粉丝大国”巨大的辐射力下,越来越多的大学生投身到娱乐性偶像崇拜中,杰出性偶像被我们渐渐淡忘。一个健康的社会,应该是普通人占大部分、娱乐性偶像和杰出性偶像并重的橄榄型社会,而如今我们这个“粉丝大国”,娱乐偶像却远比杰出偶像多得多。希望“粉丝”不再被媒体和娱乐滥用,更不要让这个贬义词成为我们大学生标榜个性的“褒义词”。
选自《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