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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女性自我意识的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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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戏的代表作品——高明的《琵琶记》,是作者根据民间流传的《赵贞女蔡二郎》的故事改编而成的。《琵琶记》的女主人公是赵五娘,在她身上体现了中国妇女的传统美德。但是,在她动人的故事背后,我们却看到了男权社会中女性命运悲剧的一面,在作者宣扬的“子孝与妻贤”的内容中,是女性自我意识的严重泯灭

一、女性自我意识的严重泯灭

女性自我意识的泯灭在南戏的代表作品中是一个较为普遍的现象。从《琵琶记》来看,女性自我意识的泯灭是一个非常引人注意的问题,表现为身为女性却自甘卑弱,缺少独立人格,认同男性的人生价值观,在男权的压迫下,有些女性难以自我认同,“自觉”地变为客体,处于屈从地位,并对现实中歧视女性的做法毫无怨言,意识不到男女不平等的现实。这种自我意识的严重泯灭主要表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1.女性容易屈服外界环境压力

男权社会对于女性的要求是:女性为了实现自己的价值和被男性认可,她就必须放弃自我要求成为客体,这就是说,她就必须放弃成为主体的权利。在《琵琶记》中,在公公强迫新婚的丈夫去考取功名时,而赵五娘不愿丈夫离开自己,但她却没有争辩,最后只能让蔡公和张太公的“怂恿”成为现实。尽管赵五娘对外界环境压力本能地进行了反抗,但赵五娘毕竟太弱小,她终于滑向了“他者”——“没有或丧失了自我意识、处在他人或环境的支配下,完全处于客体地位、丧失了主观人格的被异化了的人。”

2.女性缺乏自我抗争精神,面对不幸只是忍受

在作品中,女性面对生活的一切困苦,往往无怨无悔,默默忍受,听凭命运的安排,对男人的逃避责任决无怨言,也不思考痛苦的根源,无视男女不平等的现实,更不用说抗争命运的大胆举动了。《琵琶记》中的女主人公赵五娘积极认同并实践着男人的人生理想,心中惟独没有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作者也是按照男人的标准来设计她的生活之路。“总之,在男性中心的宗法社会之内,女性生活处处受男性的操纵、压迫、欺骗、藐视……而她们也有投降也有反抗;投降者被称为‘贞女’‘良妻’,反抗者被骂为‘’‘妒妇’;而最后,投降者只能忍辱苟延度日,反抗者到底只有一个失败”。这样看来,赵五娘就是“投降者”了,其生活的内容就是忍耐和等待。

3.女性对男性的依附性,主张为男性做自我牺牲

在封建社会中,文人对人生价值的认识与追求,更注重政治前途,在事业与爱情不可兼得时,往往更多地选择事业。“在封建正统的观念里,文人举子的终极追求是着眼于德行的完备与事功的辉煌,‘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被称为人生追求中的三不朽,这三不朽,都是统一在政治伦理中的,而人生的其他大事包括婚姻也当归属于此”。而她们巨大的自我牺牲换来的,不过是朝廷的旌表与“一夫二妻”的结局,这是当时女人真正的悲哀而不是荣耀。女性是男性话语的“传声筒”

几千年来,无论东西方,女性一直被认为是“第二性”或“从属他人的人”,丧失了自我主体性,其旨意也是参照男性来决定的。女性失去了自己的言语空间,成为男性话语的“传声筒”:所言是男人们常说的忠孝节义的话题,所为也是为了夫君的事业,以男人的是非为自己的是非,默默地衬托着他们的成功,而我们却听不到她们心底的真实的声音。中国传统文化中有“夫者妻之天”之说,意为女性为男性的附庸。

在作品中,赵五娘埋葬了公公婆婆,要更换衣装前往长安寻取丈夫时,她俨然成了个满口孝义的代言人。可见,赵五娘在男性话语占主导的社会中失去了表达自我意愿的话语权利,成了男性话语的代传人。

二、中国封建思想男尊女卑观念的影响

在“三从四德”“三纲五常”的束缚下,失去独立的思想和意志。她们必须自甘卑弱,服从男人的意志,才能获得这个以男子为中心社会的认可与尊重。反思造成女性自我意识严重泯灭的原因,应当与中国封建思想男尊女卑的观念密切相关。

男尊女卑的观念塑造了女性的依附性格,使女人不能作为独立的个人而存在,更不用说做人的自由和尊严了。可想而知,女人在男权社会中生存下去是多么艰难。《琵琶记》中的赵五娘已接近死亡的边缘,但她找不到痛苦的根源,只有忍耐煎熬下去,而最终九死一生的她,其结局不过是和牛小姐共同分享了丈夫的情感。“在古代中国两性对立的社会模式中,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的儒门古训,便将男性居主的话语权势昭示得明明白白,而女性则在这种异己的‘他者’话语强权下被裸地剥夺了与前者平起平坐的社会地位”“夫为妻纲”“出嫁从夫”的规定,已经赋予了男人对女人的绝对统治权,女性失去自我的悲剧一幕幕上演也就不足为奇了。

三、赵五娘悲剧命运的深层次分析

赵五娘的悲剧命运昭示着女性自我意识的严重泯灭。没有爱情,可以苦等;遭受误解,忍气吞声;生活困难,一肩承受;遭遇磨折,咬牙苦撑。然而,正是在苦难中显现出她善良、无私、隐忍、坚韧等品质。让人惊异的是,在那个豺狼当道的世道里,她一个弱女子居然能千里迢迢找到远在京城的丈夫,这其间有多少辛酸曲折,恐怕是难以详尽的。

作为一个女人,她首先应该是个人,然后才是女人,她可以成为女儿、朋友、妻子、情人、母亲,等等。但赵五娘根本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她只是一个附属物,只是封建男权制度下的一个符号化概念。她在作品中实际上是个对象性的存在,她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利他”“无己”的。赵五娘是男人心目中理想的女性,有着天使般的美丽和纯洁,内敛、顺从并且无私奉献,她们回避着她们自己——或她们自身的舒适,或自我的愿望,甚或是两者兼有之。女性在这里成了没有自由意志的东西,没有真实人的生活,只是一个美好但没有生命的对象。

男女本来就是相依同生的,如同“吃糠”一出,赵五娘所唱“糠和米,本是相依倚”,但是在男权统治的社会中却发生了分裂,“被簸扬作两处飞”。所以,只有男女平等对话,和谐地生活,精神上合作的时候,才可能实现女性独立自主的生活。如果女性没有独立自主的能力,女性就算是男人的“骨中的骨,肉中的肉”,也不过是个附属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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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谭正璧.中国女性文学史话\[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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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李祥林.他者“话语权势”中的女性失语——戏曲艺术与女性文化研究札记\[J\].四川戏剧,199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