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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仪伟:厨房是我的快乐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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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主持中央电视台《天天饮食》栏目而成名的刘仪伟,在我的印象中是个挺“奇怪”的人。这位来自四川成都的风趣幽默、能文能武的“新好男人”实在是一个极有特点的人。

外表平和、低调的刘仪伟即便是沉默不语,也会让你感觉到有一种骨子里的矜持与清高。凭我的经验和观察,大凡学古典文学的人大多会感觉良好、自命不凡,但刘仪伟也许是个例外,他的可贵之处在于雅俗共赏,大俗大雅,一边在厨房里煎炒烹炸,不亦乐乎,一边在书房中舞文弄墨,吟诗作赋,行走在柴米油盐与阳春白雪之间,尽享人生的丰富、快意与繁华。

2003年1月11日,刘仪伟在贵宾楼咖啡厅接受了我的专访。北京在持续了一周的寒冷阴郁的日子后终于迎来了一连十几天的晴朗天气。在这样一个有阳光的宁静午后进行采访,应该不会令人失望的。平头,干净的面容,雪白的衣领衬着橙黄色的羊毛衫,沐浴在阳光里,眼前的刘仪伟充满了朝气与活力。当我按下录音键后,安静空旷的大厅一角便响起了刘仪伟诚恳而又低沉的声音:“我从小的理想是当厨师,7、8岁时我就学会了做饭……我从来不承受压力,有了压力我就逃……”

外公是影响一生的人

1969年,当刘仪伟出生在成都时,家谱中记载他已经是刘家这个土生土长的大家庭的第300代传人了。身为商界官员的父亲和为人师表的母亲对刘仪伟的人生影响远远不及外公。外公是远近闻名的老中医,同时是一位对古代汉语很有研究的可爱老人。可能是耳濡目染的家庭熏陶,刘仪伟从很小就开始读《镜花缘》《三国演义》。

值得一提的是,刘家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家里都是男人做饭,厨房永远是男人表现自己的舞台,外公和爸爸是这个舞台上的男主角,而女人则留守厅堂。当刘仪伟长到7、8岁时,他常常跑到厨房里凑热闹,并加入到演奏“锅碗瓢盆交响曲”的行列中去。对他而言,小小的厨房也是一种游戏场所,在那个“七岁、八岁狗都嫌”的年纪,他找到了一片既讨人喜欢又适合自己的快乐天空

刘仪伟的中学时代过得平淡而又普通,家里很开明,让他自己选择未来的人生轨迹。高中毕业后,他顺利地考入了大学古典文学专业,因为没有更合适于他的专业,反正都得读书,而且学中文他比较自信,毕竟那些东西他都了解。之所以没有继承外公的医学,是因为学医太苦了,要学五年,刘仪伟笑着解释:“我成绩还可以,但是我真的不太喜欢上学。”人生最美好的四年大学时光,刘仪伟坦言是“逃课逃过的”。他曾组建过乐队,曾和同学一起做过生意,曾谈过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便匆匆结束了校园生活。由于特殊历史原因,他没有拿到大学文凭,毕业分配自然受到影响,最后他垂头丧气地去成都供电局下属的一家变电站报到。

“北漂”生活是一道丰富多彩的大烩菜

在变电站上一天班休息两天,做了3个月后,刘仪伟感觉不适合这份工作,而不适合的就不应该干,于是他选择了辞职。在家赋闲时,他重拾旧业,写起了小说。早在十七八岁时,刘仪伟就在文学最灿烂的年表了一些小说,他想:“如果能在《收获》上发表一篇小说就太棒了!”刘仪伟喜欢像《上海文学》《作家》《钟山》等这类比较具有先锋性质的文学刊物,他喜欢马原、陈村、苏童这类有创新意识的作家。

那阵子姑姑家与刘仪伟家合在一起吃饭,刘仪伟便自告奋勇承揽起为全家人做饭的重任。忽然有一天,一个北京的朋友对刘仪伟说:“北京很好,你要不要来看一看?还可以做一些音乐方面的事情。”正好刘仪伟有一个亲戚在北京西四开了“成都酒家”,可以关照并解决他的吃饭问题。他想:“反正在家也是没事,何不去北京呆着?”于是1990年4月刘仪伟就来到了北京。

刘仪伟后来认识了很多干音乐的人,其中包括很多现在非常有名的前辈歌手。刘仪伟跟他们一起去马克西姆餐厅、日坛公园、外交人员俱乐部听摇滚乐,并且开始帮他们做一些诸如作词的工作。那时写一首歌词大约五六百块钱,收入不错,加上家里给的零花钱,刘仪伟在北京的日子过得有声有色。那个时代与现在的标准不同,刘仪伟过上了可以买BP机、可以打的、可以随意喝扎啤、可以经常换点外汇去友谊商店买衣服的惬意生活。结识蒋小涵的父亲蒋涵之后,他们就与一些作曲家合作、创作一些歌词。那时候还没有进入音乐的原创期,写完了就卖带子。刘仪伟主要写一些唯美的爱情歌词,也写一些其它题材的歌词。

刘仪伟一直在北京这么呆着,因为歌词随时随地都可以写,他于是跟开“成都酒家”的亲戚说:“干脆我来你这里打工吧。”做服务员必须经过培训,亲戚就让刘仪伟做管理工作,有点像大堂副经理的角色。有一天店里来了两位非常知名的电影导演,刘仪伟上前招待,他们问:“你好像不像端盘子的。”刘仪伟说:“有什么不一样呢?”因为刘仪伟从小就喜欢看电影,自然而然地从观赏的角度就与他们聊起一些电影话题,导演觉得刘仪伟还能说出一些心得体会,于是就问:“你真那么喜欢电影?”“真的喜欢。”刘仪伟认真而郑重地点了点头。“那你跟我们去拍电影吧!”刘仪伟听后非常高兴,然后就跟去剧组了。因为他是做文字的,于是就帮导演整理剧本,再者,如果哪个部门需要人,他就随叫随到,“完全是一个没有具体工作安排的杂役”。好在刘仪伟和导演住在一个房间里,所以每天晚上导演讨论剧本与镜头都让刘仪伟在旁边听。在这部电影从头至尾到后期剪辑的半年时间里,刘仪伟亲历了整个过程。现在想来,刘仪伟说:“我觉得学到了一个电影学院的学生在课堂上很难学到的一种现场的经验。”

机缘凑巧,一个朋友要拍一部反映一些著名企业改革的电视专题片,正好刘仪伟的父亲是做商业的,他有一些朋友在北京也是做商业的,他们知道刘仪伟跟过剧组,就问:“你是做文字的,你能不能去做这个电视片的撰稿工作?”刘仪伟还专门被送到国家体改委去培训,听业内人士讲述对改革的见解,然后关在饭店两个月撰写解说词,写完后就去拍。那位朋友觉得刘仪伟跟过剧组,又愿意全国各地到处跑,就干脆让他当制片,管钱、管联络、管整个拍摄的进度。当时朋友还请了一个导演,分两个组拍摄。刘仪伟觉得这位导演拍得挺怪的,与他设想的不一样,老感觉别扭,便跟那位导演协商,但导演认为自己是对的,双方各执一词,刘仪伟就打电话问朋友:“如果跟导演有分歧怎么办?”“当然是听制片的,你是代表投资方。”后来刘仪伟就给那个导演买了一张飞机票,把他送回了北京。他于是亲任导演把片子拍完了,前后拍了三个月。刘仪伟回北京剪片子时遇到了一个问题,电影剪辑他看到过,而电视不是胶片,是用编辑机完成的。公司买了一台编辑机,专门请了一个人教了刘仪伟两天操作,他学会了,在机房呆了两个月把片子剪出来了。电视片只播了一集,因为它涉及到许多改革方面的问题,后来就编成一个内参片,卖给全国的企业看,这个片子就赚了一大笔钱。接下来他又拍了一个《入关大冲击》,与此同时,刘仪伟还帮一些广告公司做文案。

1994年刘仪伟因两个片子挣了一些钱,就与蒋涵和另外一个朋友成立了“大藏唱片公司”,他担任艺术总监。一旦做起来刘仪伟才发现音乐不是那么好做的,而且三个人喜好不同,一年后钱都花光了,公司举步维艰,刘仪伟就走人不干了。“我是一个很容易做逃兵的人,像别人还在坚持把音乐进行到底,我想没钱了,也看不到未来,我就不干了。”

又闲了一个月,1995年通过别人介绍,刘仪伟去电影频道上班了,筹备电影频道,1997年一开播他就离开了。

莫名其妙当上主持人

因为刘仪伟一直给香港和内地的一些电视台拍东西,所以跟做电视的人比较熟,他们正好要开办一个《天天饮食》栏目,知道他会做饭,于是就找他帮着出出主意。当时,刘仪伟就跟制片方达成一个共识:主持人应该找一个男的,这样比较“跳”,而且这个男人一定要喋喋不休,一定要好玩。刘仪伟觉得:“做饭是没有人百分之百去观看的,一定要把节目做到观众不去看你做饭,就看这个人聊天就行。”他们同意了,然后开始四处去找主持人了。刘仪伟作为策划之一,会和节目组一起在台下观赏,并会给人家讲,就在演示的过程中,编导觉得干脆让刘仪伟来吧。用刘仪伟自己的话讲:“很莫名其妙地就当上了主持人。”

大家看刘仪伟主持节目,觉得比较平民化,而且在节目中他一向以低姿态出现,与其他一些喜欢板着面孔、端着架子的主持人形成强烈的反差。刘仪伟对此分析说:“我想一是我们的训练问题,很多的方法把他们训练成那样了。其实你嘻嘻哈哈地讲人家也听得懂,而且现在时代不同了,大家都喜欢更轻松、更平和地交流,谁愿意听说教?现在连爸爸对孩子都不会那样了。而且,你以为你天天在屏幕上露脸就很了不起?每个人的学识都有局限。”

刘仪伟很反感那种明星在现场哭的节目,他言语生动地向记者模仿:“‘我已经连续10年在春节联欢晚会,没有回家跟家人团聚、一起吃年夜饭了。’可是,不让你去的时候,你还哭着喊着要去呢。我觉得这些人很无聊,他们没有资格去哭。在大年三十的时候,绝大多数的出租车司机也没有回家,而他们这个晚上忙了半天可能只挣200元钱,你露一次脸,今后可能是挣几万、几十万,甚至几百万,你说你辛苦,那是自找的,你可以不去中央电视台嘛。在这样的心态之下,主持人怎么可以把自己放低?他还觉得他在做奉献。”

《欢乐总动员》曾找刘仪伟去做一段脱口秀,想针对娱乐圈谈一些看法,但是电视台认为对娱乐圈的人说东道西,会不会得罪人?所以没达成共识。“其实我觉得公众人物嘛,怕什么呢?所谓的‘大众无私’就是大的公众人物就没有隐私,‘公而忘私’就是工作中间忘掉隐私,要么你就别干!”

“新好男人”和“模范女婿”

谈及婚姻,刘仪伟笑着说:“结婚了。”问到对方是谁时,他风趣地答:“我老婆。”他的爱人是做电视幕后工作的,比他小许多。婚后刘仪伟自己发生了很大变化,“主要是有了牵挂了,我觉得不像原来那样利索了,会觉得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在另外一个地方,并始终在渴求和那一部分随时粘合在一起。”

“生活中有些人拥有了爱情而拒绝步入婚姻,你怎么看这事?”

“是他们没有能力去结婚,他们害怕,怕自己结了还离,怕自己失去很多,或者说要的太多。”

“描述一下你的幸福生活吧。”

“正常的婚姻是没有什么可谈的,就是一天一天幸福地过日子。偶尔会吵架,吵完之后雨过天晴就完了。一般闹了矛盾我会首先认错,检讨自己,习惯就好了。”

“你认为婚姻的本质是什么?平平淡淡才是真?还是不断追求浪漫?”

“就是好好过日子,浪漫是要看你们两个人的感受,看你如何去对待了。两个人在家里并排坐着看电视,你觉得它很浪漫就很浪漫;如果你们两个人有问题,哪怕天天在海边也不浪漫。而且,生活不应该用浪漫去支撑啊。支撑生活的应该是相互的依赖。”

刘仪伟的父母还在成都,他对亲戚朋友一直比较在意,从小到大都是家人的“开心果”。刘仪伟结婚时,一位在都江堰当领导的亲戚问他:“你丈母娘没来过都江堰,要不要到我们这儿来看看?”刘仪伟说:“好啊!”第二天起来后准备出发,他的丈母娘和老婆推门一看大吃一惊,怎么家门口停了两辆大面包车,能坐好几十人的,便问:“要这么大车干吗?”刘仪伟笑呵呵地说:“对呀,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要去。”每次回四川成都,刘仪伟经常是前呼后拥的,因为每年他回成都的次数虽然比较多,但每次呆的时间都比较短,每一次回家吃饭没有少于两桌的,他总是跟很多朋友在一起。

刘仪伟在家是一个“新好男人”,同时也是丈母娘眼中的模范女婿。刘仪伟开心地向男士们传授自己讨岳母大人喜爱的秘诀:“这个非常容易,就是甜言蜜语,嘴甜一点,别吝啬。老人很容易满足的。还有,时间要给老人一点,你多陪她聊聊天呀,走走啊,这个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