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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月圆待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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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快到了,突然间有种悸动,特别地怀念儿时在家乡的日子。

我是80后,小时候家在农村,那个时候大姐、二姐还没有出嫁,中秋节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一切都是“圆”的,圆圆的月亮,圆圆的月饼,圆圆的笑脸,月光的清辉翻过院墙洒在地上,一地流银。

中秋之夜,母亲通常会把“盛宴”设在院里的柿子树下,我们五个人围坐在小桌上吃着简单的几样小菜,一般是猪皮炒豆豆、家常豆腐、清炒白菜,一个水果拼盘,当然还有自家烧制的月饼,可别小瞧这几样简陋的小菜,现在却是很难得了。因为当时所有原料全部出于自家农田,没有一点点农药和化肥,就连猪皮、猪肉都是来自于邻居们用吃剩的饭菜集体喂养长大的猪,大家在街角围个猪舍,辛苦喂养好几个月,目的就是为了过节时分,分享美味。吃完了菜,就开始分吃月饼,母亲说,菜可以少吃几口但这个大月饼是一定要吃完的,因为这个月饼是专门做成的“团圆月饼”。家里每个人分食一块,以此来象征着团圆和谐。由于酥而不腻,所以正是菜后填肚的能量甜点,所以我们姐弟三个立刻就通通下肚了。

儿时的中秋之乐,不仅是中秋节那一晚,而是贯穿于整个中秋时令。那时候,村里邻居的院子里都会种有各种各样的果树,中秋节之前,瓜果都已经是累累诱人,香气弥漫在巷子里,院子中。因为都是平房,各家都连在一起,房顶可以相互串。中午趁大人们午睡,我和小伙伴们就悄悄爬上梯子,上房顶嬉戏。谁家的枣树或苹果树或梨树或葡萄树枝伸到了房顶上,我们就“偷”吃大枣、苹果、梨、葡萄等,果树上有黄色的小毛毛虫,咬人很疼,一旦咬住也不敢大声喊叫,怕惊醒大人们惹来一顿臭骂。我们也从不多摘,大家图得就是快乐。那时候果树上也不打农药,不像现在左洗右洗的还不放心,而且就着露水和泥一起下肚,也不用担心犯什么腹疼之类的小毛病,整天上树爬墙跟个泥猴似的,但我们都没有因为“脏”而生了病,那个时候大人常会说:“不干不净吃上没病!”也许与大自然亲密无间地接触就是健康的吧!

中秋节前后也正是农村秋收时节,是最忙的日子,大部分人家还在地里忙,要么掰玉米、要么往家里运果子。我们小孩子当然也要帮家长去田间劳动,不经意间地体能煅炼使得我们的身体结实强壮,现在想来这是最得益的户外运动。有好几年,到中秋节晚上才能闲一会儿,吃饭赏月。清楚地记得,有一次是在中秋节下午才把玉米运回家里的,皎洁的月亮在一望无垠的田野里闪着银光,照着大地,脚下杂草上的露水早已经将鞋湿透,蟋蟀、青蛙到处在草丛里唱歌、嬉戏,而如今老家却很难听到“蛙声一片”了。回到家里最大的犒劳品就是让妈妈分个那被报纸包了好几层,带着油墨香味的洋月饼,这可是从商店里买回来的稀有之物,一年才能吃上一回。于是顾不得满头大汗,仔细瞅着手里的小酥皮月饼,一小口一小口的吃,那橘子皮做的红丝、绿丝要仔细嚼才有味。 有了这洋月饼吃,月亮圆不圆、亮不亮,与我无关……只觉得手中的月饼比月亮好看,那个时候吃月饼要胜过赏月亮。

在农村,老百姓常认为一年中最大的两个节日就是春节和中秋节。每到这个时候,很多在外面工作的人都要往家里赶,不管有多么的忙碌。如今,随着时间的变迁,节日不再是那么受重视了。或是社会进步人们生活丰富了;或是不再想吃那些月饼了;或是有的人变懒了;也或许是大家都更加忙碌了,根本就抽不出回家的时间,比如我就是其中一个吧,这特别有中秋气氛的节日都只能够在脑海的深处去寻找了。

长大了,中秋是“方”的。母亲的思念,父亲的叮嘱都要通过电话从那边传递到这边。没有了斑驳的树影,也没有了自家种的简陋小菜,唯有一轮明月寂寞的挂在天空告诉我们“天涯共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