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弯里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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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风依然透着寒意,午后,和爱人驱车到位于城市新区的水库赏水。

下午两点,穿过一排排临水别墅,心情翻开诗歌的第二页,水库终于揭开了她轻柔的面纱,在这里寻觅流水,沙洲,野鸭,还有栽种在岸上的一行行被风摇曳的风影。

走进她,偌大的水域苍茫浩淼,牵手,漫步在岸边,举目皆是枯黄,高大的梧桐树上栖息着几十只好看的飞鸟,平添了些许灵气。

环绕整个水库,人们修筑了一道观光带,不但有亭台楼榭,而且还有近距离嬉水的台阶,由于游人稀少,往日热闹的游艇闲置了下来,停靠在离岸丈余之地,任寒风剥离着它往日喧闹的故事。虽然没有春潮带雨晚来急,但是野渡无人舟自横,一个画面在眼前一现,定格在眼帘。

小道沿水,曲折延伸,风起,微浪轻触着大堤,水之湄送来凉意,上苍只用两三株破败的芦苇就凋零了整个冬季,但是芦絮被风摇曳,依然略显当初轻盈的姿势,水鸭子划出冻僵的水面,在目光上游弋一行行诗句。

顽皮的孩子,不时捡来石块儿,在水面穿起一圈圈涟漪,咯咯咯咯,笑声惊飞两只嬉戏的喜鹊,向远方飞去。此时此刻,和爱人共同忆起儿时捉鱼的快乐时光,幸福洋溢在她妩媚的脸上,臂弯里的春多了几分暖,多了几分爱意。

挽手前行,和我们并排的是一排排水柳,安静地相依在水里。她们是在等待什么,等待春天吗?等待着发芽?还是等待着绿色填满整个水岸?我不知道,可,她们的身影和爱人轻轻的低喃却把我带到了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春季。

不远处,一座别致的观景亭,凭栏驻足,水气丝丝缕缕扑面而来,不禁下意识地系紧了衣扣。抬头远望,没有边际,水面缥缈着空灵水气。没有了夕阳经典的胭红,波面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什么,远山朦胧,飞鸟不惊,安详地演绎着历史,书写着岁月,敲击着太平盛世的慢板时光。

环顾周围,游人寂寥,景物近似于陌生,好像置身在一个异域天地。心灵被这浩淼漂白,一种淡远畅怀萦绕在心。生活在这里的水禽们,还有水下生生世世居住的鱼群,这里是你们自由的天地,但愿我们的到来没有惊扰这里的静谧。

弯腰,触摸湖水,水无语,感受她,感受来自天地之精华,宛若仙境一般。烟雾迷离之处,白龟山隐约其中,这古代应国淹没在这浩淼水泊里,都已经成为历史。今天是明天的历史,爱人,你我不同样就在书写着自己爱情的诗句吗?

快看,野鸭,大为惊奇地指着水面上快速游动的水禽。在水湾避风处,十几只野鸭嬉戏于水面,它们是没有烦忧的,神态安详地游弋在属于自己的天地。举目处,叽叽喳喳,引颈高歌,想必它们一定是在举办一场冬季诗歌朗诵大赛吧。我的目光注视着这些精灵,仿若身体慢慢融进了他们中间,心中默念,用温馨的诗句加入它们的赛事。

只有梦里沉醉于这样的画面。今天再次映入眼帘,感动着大自然带来的灵动,抵挡来自严冬的张狂,平息了险些弄乱了的思绪。离近了才发现,这些水鸟还是惊恐于世人的。不禁想起李清照《如梦令》中的名句“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绝美的画面不禁令我们心醉于斯。牵手水岸,宛若置身梦里江南,少了细雨霏霏和翠竹油伞,爱人的发丝轻扬在肌肤,却多了一份温暖和真实。

与爱人相挽着,我们在这偌大的空间,用目光收集一张又一张暖暖的画面,精心铺展,读着彼此,读着深情,读着午后这难得的宁静,臂弯里的春天,屏蔽了所有来袭的冷风,心中发芽的希冀,欢快地随飞鸟展翅,突兀的枝杈仿佛流动着朝气蓬勃的渴望。不是吗,春天就在身边,就在我们暖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