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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玛纳斯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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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往昔

从乌鲁木齐乘车西行136公里到达古乌孙国东界――玛纳斯河。  玛纳斯河自古以来,因地理位置特殊,多次被作为各种行政区划的分界线,因此元代蒙古族人将此河称为“玛纳斯”(意为巡逻者),后来沿袭至今。  玛纳斯河,源于天山东部的依连冶比尔尕山,出山北流,贯穿玛纳斯县境内,全长324公里,最终在伊犁哈萨克自治州境内汇入玛湖。  玛纳斯河上游河段蕴藏碧玉,这是中国唯一的碧玉产地。玛纳斯碧玉,色泽幽绿而质坚,历史上曾作为敬献朝廷的贡品,驰名中外。

1986年,玛纳斯玉器厂用1.5吨重的整块玛纳斯碧玉雕成的《聚珍图》,已被定为国宝。玛纳斯河还盛产黄金,其黄金在清朝乾隆年间就开始开采,主要是沙金。也有呈瓜子、苞米、芝麻状的粒金。  过去,玛纳斯河河宽水急,是西北地区最大的河流之一。每当盛夏季节,开山冰雪融化,玛纳斯河河水高涨,人们来往于玛纳斯河两岸十分困难。  大约在清朝道光年间,玛纳斯河上出现了一种既不同于甘肃、宁夏一带的皮筏或木筏,又不同于内地普遍使用的木船的渡河工具,它就是车船相结合的由大车改制而成的水车。

谪戍新疆的林则徐曾在《荷戈纪程》中称其为,水车的特点是轮大轴长,车轴每边伸出车厢“一尺十寸”车轮仍装车轴两端,这样可以保持在水中的稳定性。它由一匹辕马居中,前面一匹梢子马拉套,一人即可驾驭。水车一般选择河水不超过一米深的地方渡河。每次可渡运6-7个人。民国6年 (1917年),北洋政府财政部派特派员谢彬前往伊犁,途经玛纳斯河时退水乘水车渡河。

从清朝道光年间起,这种水车在玛纳斯河上作为渡河工具,使用了约100年。1930年,一座木制的宏桥建成,它就是今天的玛纳斯大桥。

古河流的“脚印”

关于玛纳斯河,一切已成为往昔,但我们生活的地球已经有45亿年的漫长历史,经历了无数次沧海桑田的复杂变迁,莽莽群山就是地球史上历次构造运动、高山大河、风雷雨雪以及在大自然中繁衍生息的各类动植物共同“撰写”的地球“史书”,读懂它们也就了解了地球母亲沧海桑田的变迁史。在新疆玛纳斯河岸边的“史书”中,就埋藏着一串古代河流的“脚印”。  在新疆准噶尔盆地南缘的石河子市以南、依连哈比尔尕山以北有一个叫红沟的地方,这里是准噶尔盆地重要的煤炭产地,发源于天山山脉的玛纳斯河从这里蜿蜒向北,最终消失在浩瀚的古尔班通古特沙漠之中。

在红沟地区的玛纳斯河谷两侧是一层层互相平行的岩石,由于每层岩石的颜色、厚度、所含颗粒的粒度、胶结物成分等存在差异,远远望去,两侧河谷就像摆满了书卷的巨大书架。这些“书”是古代河流携带的泥沙等沉积物经过近十万年的堆积而形成的。它们的排列极有规律。由于河水流速不同,水流携带沉积物的颗粒也不同,当季节、气候等因素造成水量有规律地变化时,相应的沉积物颗粒也会出现由粗到细,又由细到粗的变化,水流携带的泥沙在河流不同部位沉积下来,古代河水的流量、流速、温度和泥沙粒度、成份等的变化都会在沉积物中留下记录。这一层层粗细相间、平行叠覆的岩石就是“古玛纳斯河”成长变迁过程中一次次河流改道、一次次洪水泛滥的”历史脚印”。

关于古河流的最直观证据,应该算是保存在岩石层面上的古波痕了。刚看到它们时,你会以为这里的水刚刚退去;但倾斜的岩层面和坚硬的手感却不容置疑地告诉你,这是古河流的杰作:动荡的水流在泥沙松软的河床上形成起伏的波痕,一次突如其来的大洪水将上游泥沙裹携而至,迅速覆盖在这些波痕上,它们的接触面就保留了原有的起伏形状。随着地壳下降,它们在地下高温高压环境中经过脱水、压实等过程,逐渐成为坚硬的岩石。在此后的漫长地质年代里又经历了地壳升降;造山运动;及长时间的风化剥蚀作用而终于“重见天日”。在如今的玛纳斯听河旁看到一亿六千多万年前的古波痕,就仿佛看到远古河水奔腾而过的足迹,听到古河浪排击河岸的涛声,令人浮想联翩。  古波痕不仅是古河流存在的最直接证据,还为地质工作者测算古水流方向、流速等提供重要数据,对恢复古地理、古气候和古环境等均具有重要意义。

今日玛河

玛纳斯河从石河子南山红山脚下流出山口,向北流30公里,再转向西偏北流过120公里,到石河子136团即距克拉玛依市30公里处拐向北,然后向北偏东方向流去从而形成一大片沼泽和苇湖。著名的玛纳斯湖就在其中。

中国第二大沙漠古尔班通古特沙漠中最大的湖泊玛纳斯湖,由于近年来持续高温、干燥再度呈现干涸迹象。  该湖面积最大时有1000平方公里,在那时,它与罗布泊齐名。上世纪玛纳斯河上游开始了大规模垦荒。越来越多的水库拦截了河流,最后导致玛纳斯河下游水量的急剧减少,甚至干涸。  玛纳斯湖在五十年前未开垦时,玛纳斯河河水全部注入,湖的面积有几百平方公里,在七千年代,因开荒引水灌溉使河水枯竭而消失。l998年是玛纳斯河有水文记录以来最大的洪水年,石河子垦区全民抗洪救灾,数亿立方玛河水一泻而下,使往日的玛纳斯河尾延伸到沙漠、荒野中又形成了一个宽几公里,长约五十公里的沼泽和苇湖。这几年由于没有补充水源,在地渗、蒸发等不良生态条件下急剧萎缩,预计在不久的将来将不复存在,这是最后的玛纳斯湖。

最后的忧思

玛纳斯河依旧流淌着,岸边的人家、村庄、树木一幕幕地后退。惊起的水鸟掠苕翅膀低飞几圈又回巢了。这条河流淌的依旧是千年的波涛,可河岸外的景象却早已不是千古年前的模样了啊,河水慢慢品尝着逝者已逝的陈迹,缅怀着干百年来的细枝末节,同时也在追寻着最后的栖息地。

一切都已过去了,成为历史的一页,不提也罢,现在只困惑,地球上远古的河流,会不会淹没在今人高呼的环保口号,绿色行动中。  山水还在,河流依旧,似乎精魂也有些许留存,透过拥拥挤挤的人流,在这些真实的背影之后,藏匿着无数厚实的灵魂,正是这些灵魂维系着人类生存的环境,保存着环保的核心,也许那时,我们的玛河会不再委屈,默默地端坐着,迎来送往,安详度日,真正过上宁静淡泊的日子,那也是我们对玛河的一种期盼吧。

倘使从地理空间上失落了玛河,那就不难理解,这不仅仅是西北大地上少去了一条河流,而是失落了一个水文时代,那样的话,是我们的大悲哀,愿上天怜悯,不要使它成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