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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舞蹈的美还原文学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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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雄说现在的他在进行创作的时候,已经能够用恬淡、疏离的心情去对待每一个哪怕是曾经深刻打动他的题材。远离了矛盾、纠结还有愤怒,舞蹈作品也因为“做减法”的创作方式而变得舒朗许多。

张晓雄,台湾地区著名现代舞编导、舞蹈家、教育家。(摄影/LY)

舞台之上,逗留着鲜活的生命气息

采访张晓雄的那天上午,首次在国家大剧院亮相的《春之祭・离骚》正在进行排练。二三十个不满20岁的少男少女做着每天都要重复进行的暖身训练,几个月来,从未间断。

这二三十个年轻的舞者都来自北京师范大学,部分有一定的舞蹈基础,还有的完全是普通高中的毕业生。从澳大利亚远道而来的张晓雄坐在观众席,和舞台有一点距离,在训练课程快结束的时候,才走近学生们,说一些下午的安排和注意的事项。

前一天晚上,这个在今年夏天临时组合在一起的节目刚刚完成了第一次演出,只有两次亮相的机会,其实也就意味着只有一次有分量的评价和调整的机会。张晓雄说他对于孩子们第一天晚上的表现非常满意,特别是女子群舞的部分,超强的速度感和爆发度,在中国女舞者中非常少见。“长期以来大部分观众都习惯了看那些在舞台上走走线路,脸上带着媚笑的舞蹈表演。”张晓雄认为当代舞重要的是身体的爆发力,这也是这支由北师大的学生组成的队伍几个月来提高最大的部分,“三个月的训练中,这些年轻舞者的形体都在改变。”

舞蹈《春之祭》剧照

这些舞蹈功底并不深厚的年轻人之所以能够得到这样的训练机会,张晓雄看重的是他们较之一般舞者所具有的更深厚的文化积累。“拥有北师大这样的学校背景,这些孩子们的文化课成绩都比较好,在身体的理解力和自我的信心上会比一般人好。虽然他们不懂舞蹈专业训练的规矩,但是能让人看到更多的‘人’,不是被刻意塑造过的形象,而是有独立思考的个体。”

舞台上那些表情和动作都还略带生涩的舞蹈演员,总是能让张晓雄想起自己的经历。他童年时随父母生活在柬埔寨,青年时在中国的大学学习历史,做过语文老师,虽然心里一直有登台表演的梦想,但始终没有获得学习的机会,直到25岁的时候,在澳大利亚获得当代舞蹈团创始人的鼓励,才走进专业的舞蹈训练课堂。“我当时在澳洲选修了中国舞的课,他鼓励我说,我有非常好的先天条件,也处在最好的年龄,这个说法挺出乎我意料,我一直觉得25岁对于舞蹈来说是个非常老的年龄了。”在这种鼓励下,张晓雄开始了正式的舞蹈专业学习,两年后正式登台表演,在职业舞团有过七年半的工作经历后,就转到了编导和教学,在1996年才重返舞台。“再次登上舞台,我已经换了一种心态,表演是一种可为可不为的事,对于场合和机会我可以比较自由地选择。”

这种可为可不为的状态让张晓雄在创作和表演上都能更加放松,没有更紧迫的目标追求,反而能让艺术生命持续得更久。年过五十的他在这次《春之祭・离骚》的表演中亲自上阵,动作依旧轻盈、连贯,用他自己的风格演绎心中的标杆形象――屈原。

看舞蹈也是读文学

《春之祭・离骚》是在这个夏天临时组合在一起的节目,一部分创作于2008年,另一部分创作于2012年。四年的创作时间差距,穿越的却是从西方到东方,从古代到现代的距离。“《春之祭》和《离骚》表面上看虽然题材差别很大,但是从内在情绪上说却是相通的。两个故事都是在说人在不可选择的环境中的无可奈何,一个是为大家作牺牲,另一个是为了信仰而自我牺牲。”张晓雄在这组舞蹈中着力表达的都是哲学层面上的悲剧,面对所谓的“历史潮流”,不“识时务”的人不是被淘汰就是注定忍受无尽的孤独。

把屈原的故事搬到舞台上,不仅因为在张晓雄看来,屈原是无法超越不可取代的文学和信仰标杆,更是他由来已久的用舞蹈为文学解除误读的愿望的开始。

由于对文学和历史都有深厚的积累,张晓雄总是想用舞蹈重新创作一个文学系列,表达对经典文学作品的新的理解,以及舞蹈也可以拥有的文学意味。“这个系列中包含的一个重要部分是深刻打动我的文学作品,比如《离骚》,比如《浮士德》。在我们读书的时候,被灌输说《浮士德》是一个出卖灵魂的故事,这种非常负面的评价直接影响了我对文学作品的印象。但是等我人到中年,重新解读的时候发现这个故事其实说的是一个生命在明知道不可逾越的缺憾和局限面前还要尝试和突破的勇气,我想这应该才是歌德的初衷。”

除了重新解读,舞蹈的文学系列还包括完全新鲜的创作,比如“纪实与虚构”的城市系列,现在已经完成了香港篇、新加坡篇等四个版本。“‘纪实与虚构’关注的就是城市的记忆。每一座城市都是漂流者的聚集地,城市的大部分构成都是外来人口,他们集中在城市无非是想寻找更好的生活,重新建构生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