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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受精别”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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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孩子却不会生,这真是苦不堪言。人类毕竟进步了,人工授精这门科学给家庭带来了福音。两个世纪以前,世界上首例人工授精儿在英国呱呱落地,1949年,日本也出现了第一个人工授精女婴……

人工授精,并非有人所说的那么简单:“将往女人里一打”,它的每个环节都有着严格的技术要求和卫生标准。它是将取出的优质用人工的方法注入女性子宫内以使其怀孕的方法,适用于丈夫无或过少以及有遗传病基因的妻子,为其提供生育健康后代的机会。

不育或痴呆儿给家庭、社会带来的危害是不言而喻的。“人工授精”这“洋玩意儿”终于漂洋过海,来到我们这块古老的土地。据悉,我国目前至少有17个省市开展了人工授精,17个省市建立了库,仅北京地区就有16家以上不同级别的医疗单位开展此项业务。至于没有注册的“地下授精诊所”则无法统计。自然,人工授精给不育夫妇们带来了延续后代的希望,给优生优育、提高人口素质奠定了良好基础,但同时,也带来了困惑。

一个怪胎的诞生

1986年元旦,吴林终于与厂里的同事朱桂萍结为夫妻。然而,尽管“早生子,早得福”的吴林不敢懈怠,那退休在家的老母亲成天感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但宋桂萍的例假总是“准时到来”。

“不下蛋的鸡”便成了吴林及母亲讥讽朱桂萍的口头禅,小朱自然不服气,硬是拖着自以为“一切正常”的吴林去了医院,结果,病因恰恰就出在吴林身上。

还是朱桂萍懂理,她并未为此而对丈夫反唇相讥,而是劝他:“我们就两个人过一辈子算了!”

吴林却坚决不干。他倒并不是怕“绝后”,而是怕人笑话:堂堂血性汉子,岂不能生育!想来想去,他决定让妻子去“人工授精”。

其实,市里有好几家医院都挂牌“授精”,但吴林却怕泄露风声,偏偏到破墙上、电线杆上去寻找“救星”。

去年初的一个星期天,吴林带着妻子穿街走巷,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张破纸片上写的“××私人诊所”。

大夫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事情也并不如吴林想像那般复杂,仅仅是交了150元的手续费,仅仅是妻子被带进房间呆了不到半个小时。临走,吴林满腹疑惑地问:

“就这样,行吗?”

“没问题,保证你早得贵子!”

果然,一月之后,朱桂萍有了妊娠反应,吴林真是乐不可支,又是给亲戚朋友挂电话,又是给邻居同事散发喜烟喜糖。当然,别人不知道吴林的妻子去做过“手术”。

曾因恨儿子儿媳没用而一气出走、久居女儿家的婆婆也风尘仆仆地赶回家,掏出几十年的积蓄给朱桂萍添营养,戴上老花眼镜缝制婴儿衣物。

哪知,朱桂萍临盆时却难产,死去活来好几天生不出来,后来剖腹一看:天啦,是一个头、四只手、四只脚的怪胎!

天天静候好消息的婆婆得知后当场气昏,瘫倒在地……而吴林夫妇,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看来,人工授精并非这般简单。它的每个环节都有严格的要求。有遗传病、性病、乙肝的会导致痴呆儿的发生,血型不合会使婴儿ABO或Rh溶血,注射不当,会导致妇女急性腹痛等等……

科学面前,容不得玩笑和虚伪!

散发着“铜臭味”的

是供人工授精的关键。许多国家的多是“无私奉献”,或收取少量的营养费。而在有着“一滴精十滴血”观念的国度,在金钱吞噬着一些人肉体与良心的时候,卖精,自然也成了某些人致富的职业。

某公司搬运工B,一月百来块的工资仅仅够他抽烟酗酒,正当25岁的B深感“经济危机”之时,一家医院急需精源的广告救了他。

许是医院求精心切,面对表面身强力壮的B,毫不怀疑地取出了他的,并付给他营养费50元。

卖一次就50元啊,相当于月薪的一半,B太高兴了,他甚至有些可惜那常常在梦中流失的“金(精)子”。从此,卖精成了B的第二职业,每月5~8次。

自然,聪明的B不会去那些设着各种检验关口的医院,付给他钱的是一些私人诊所或“只认”的单位。他当然知道:自己的里有遗传病基因……

在物价上涨的今天,也自然水涨船高,这样,B也由原来的每次50元而上升到80元左右。如今,B已用“精钱”买来了“万宝路”舞会票甚至爱情……

然而,可卑的B,你是否想到在清点钞票时,你的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痛苦吗?几十年之后,你的“同父异母”授精儿会婚配吗?

这并非杞人忧天!

人工授精让人类繁衍神童和天才,但也会生产怪胎与。

谁是“第三者”

因为“第三者”,结婚不到一年的张雯与刘明离婚了,有人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因为,他俩太不相配:张雯是温柔又贤慧,而刘明呢,丑陋不说,就那身高,还不足150厘米,比妻子足足要矮一个头。

其实,导致这对“高女人与矮丈夫”婚姻破裂的第三者并非他人,而是“人工受精”。

3年前,张雯与厂技术科的骨干“矮子刘”走上了爱的旅途,尽管人们议论纷纷,刘明也“受宠若惊”,但张雯爱心不移。她看中的是刘明的老实和不甘落后的事业心。

婚后,俩人甜甜蜜蜜,好不亲热,并都说暂时不要“孩子”,刘明是因为工作繁重,怕增添“负担”,而“思想开放”的张雯则是为“下一代”忧虑:怕孩子像他的父亲。

却年6月,为给厂里买设备,刘明出差天津,40多天后,他满怀“干渴”回到妻子的怀抱时,张雯却面带难色,用幸福的口吻说:“我有了!”

“有了,怎么可能呢”要知道,婚后可是一直在避孕啊!会不会是妻子趁他外出……本来对张雯的爱就一直表示怀疑的刘明似乎感到了不幸的阴影,“这孩子是我的吗?”

“你的?笑话,你希望我们的结晶是你这德性(模样)?”张雯地笑了笑。

“老子早知道你对我没有爱过,你今天得说清楚,肚子里的货是谁的种?”刘明勃然大怒。

张雯见丈夫真发了火,再不敢怠慢,十分认真地公开了肚子里的“秘密”。原来,张雯为了将来的“宝贝”聪明又漂亮,想到了“人工授精”,但她怕丈夫不同意,只好选择了他出差的日子,一人去了医院。为使丈夫进一步相信,张雯又拿出了医院的证明。

但刘明仍然不信。

其实,即使他相信了这种现实,有着浓烈血统观念(不只他一个)和自卑意识的他也不敢想像“宝贝不像他”的将来!

“老子宁愿后代又丑又矮,也不要一个野种!”刘明哀吼着,他给了张雯两个选择:一是以“流产”来证实自己的纯洁;二是各走各的路。

张雯的心彻底碎了!她似乎此时才看清刘明那丑陋的外表下掩盖的也是个自私愚昧的灵魂。

就这样,因为“第三者”——人工授精插足的婚烟死亡了。张雯没去医院“人流”,没有满足刘明那可卑又可怜的企望。她发誓要与她的“宝贝”生活一辈子!

我们该如何正视这出人间的悲剧呢?在责怪张雯的“先斩后奏”与刘明的无知时,我们是否想到人工授精儿的命运与前景呢?

我们不要忘记:国外因为“人工授精儿”的纠纷是烽火四起,我国也自然不会例外。1987年披露于《上海法苑》的有关人工授精儿抚养的问题,不就是一个值得警惕的信号吗?

当人们认识到神不过是一具泥塑的雕像后,就再也不会对它顶礼膜拜。人总是不断从愚昧走向开化,从“旧知”走向“新知”。但文明总是相对的。在摧毁泥塑偶像的时候,新的愚昧又会诞生。人工授精也是如此。但我们并不能因此而否定它,却又如《健康报》载文所呼吁的:人工授精事关医学、伦理、法律和中华民族的繁衍,它可能会导致长期的、消极的、难以预料的社会后果,因而要“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