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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宇森的大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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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1月27日,“太平轮”从上海起航,开始前往它预想中的彼岸――基隆港。然而,因为晚间没有开灯,撞上了逆向行驶的货船“建元轮”。这场灾难改变了船上每个人的命运,牵动了两岸离人的情思,它是绽放在风云变幻的时代下,炮火中一朵脆弱的浪花。

战争年代,时局动荡,人民颠沛流离。三对不同背景的主人公被卷入硝烟与战火,与挚爱分离。国军军官雷义方(黄晓明 饰)生死不明,太太(宋慧乔 饰)独在台湾饱受相思之苦;军医严泽坤(金城武 饰)与青梅竹马的日本女孩雅子(长泽雅美 饰)因政局变化被分隔,再难相见;底层女性于真(章子怡 饰)和通信兵(佟大为 饰)萍水相逢,又被乱世冲散……命运的齿轮将所有人卷入逃难的太平轮上,他们将何去何从?

历史中的大事件

《太平轮(上)》其竭尽全力辐射那个时代肌理的地方,无非是在为最终的沉船史实铺垫情绪。但它明显玩砸了,把自己搞成了一部超长版的预告片,吴宇森试图以沉船事件为切入点,展示整个时代画卷的野心,也随之告灭。但是,这又从另一方面说明,如果观众只想看灾难加爱情的经典组合,那么,第二部《太平轮:彼岸》或许能简单粗暴地满足这一诉求。

问题随之变得简单了:沉船效果做得够不够震撼,生离死别的戏码是不是煽情到位,成为决定影片成败的关键。剧组人员也很早就意识到了这点,在筹拍期间,吴宇森就到台湾《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片场探班。当时,李安在摄影棚里搭建了巨大水箱,并且承诺,等《太平轮》开拍,可以为之提供场地配套设施和后期渲染程序。虽然吴宇森并没有在台湾拍摄沉船场面,而是因为各种原因,将地址选在北京,但拍摄现场半个足球场大的水池,比起少年派有过之无不及。稍微令人担忧的,是影片后期制作团队蒂皮特工作室(Tippett Studio),他们并没有出现在片场。

根据往常经验,后期团队在拍摄过程中,会全程参与并积极与导演沟通想法,甚至会对绿幕覆盖范围、灯光摆放位置提出建议,在《侏罗纪世界》片场,导演甚至在指导演员走位时,都会事先与特效团队沟通。而且,自2000年凭借《透明人》提名奥斯卡最佳视效奖后,蒂皮特工作室就没什么存在感了。可以推测,在实景场面拍摄上,比如上海码头和基隆码头的还原度,连绵无际的精致度,以导演惯常的苛刻认真,将会呈现出油画般的美妙质感。但是,需要大量后期特效的撞船沉船戏,可能很难让人有惊艳感。

江湖上的儿女情

影片拍摄时,吴宇森被传在片场流泪的次数,比演员动情时还要多,以至于金城武提到影片的煽情戏份时,希望观众能“带面巾纸进影院”。我们丝毫不怀疑创作团队的真诚,但正如吴导所说,“这是一个太急功近利的时代”,人人都消费着眼前的喜怒哀乐,分享着朋友圈里的琐事百态,面前突然砸下来一个来自66年前的大悲剧,多少会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吴宇森比任何人都热爱他现在所处的时代。当有人问“为什么连续两部作品(《赤壁》和《太平轮》)都着眼于大时局下的人物命运,而且都用上下两卷如此庞大的体量来承载故事”时,吴宇森的回答是,“我每过十年就有个转变。出道十年,拍港式喜剧;中间十年,都市英雄;第三个十年,好莱坞电影。而现在是第四个十年,我要拍中国的史诗片,就像《日瓦戈医生》那种”――《太平轮》必须放入导演个人的创作谱系中,才能理解它最初诞生的动机。

毫无疑问,浪漫,将是吴宇森一以贯之的风格,甚至为了服从风格,在细节上牺牲掉了大事件电影所强调的写实性。第二部沉船故事中,主要以两对恋人为主线。据编剧王慧玲透露,这两对主角,大部分是虚构。因为这样可以最大限度承载吴宇森所想表达的意象,按照吴宇森的说法就是,“金城武与雅美代表了爱情的悲剧性,两个人因为时代的动荡而被迫奋力。章子怡和佟大为代表了爱的偶然和不确定性。本来两个生活轨迹毫无交集的人,会因为命运走到一起。”

导演个人的风格追求,必然冒犯到不同立场的审视者。《太平轮1949》作者张典婉谈到与吴宇森的短暂会晤时说,她提供了发生在太平轮上的真实爱情故事,吴宇森沉默了很久,最终没有采用。还有些事让她很郁闷,她向媒体吐槽,说吴宇森连太平轮的受难者家属都没有见过,就拍这个电影,这令她觉得羞愧。

然而,《太平轮:彼岸》并不是拍给考据者看的纪录片,这里的所有细节都是为了让人感动,比如影片大量运用非写实幻想镜头,金城武与雅美本来身处异地,但却在落日辉映的水面四目凝视,这样的煽情镜头为这场悲剧覆盖上粉红色的光晕。不管现代的观众买不买账,这种浪漫情怀已经成为吴宇森的标记,而且继续感召着热血者。徐克帮助吴宇森重新剪辑,在影迷看来,或许是对影片有了些新期待,但在业内人看来,却更多是被港片老导演之间的义气感动。

电影最后,章子怡和佟大为经历生死,重新回到最初拍照的地方。吴宇森阐释说:“大灾之后,天下太平,这是古人的智慧。影片更多的是传递一种希望,在那个时代,要怀抱着希望活下去,尤为珍贵。”这点劫后余生的感受可能来自于导演的亲身体验。影片筹备之际,他被检查出患上淋巴癌,养病期间,他躺在床上看了许多烂片,觉得这些人不光在浪费金钱,而且是浪费观众的时间,在强烈使命感驱动下,他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