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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直以为,学识渊博的大师,做人著文就应该是一丝一板,不苟言笑,端庄严肃,大师也是人,也有“无厘头”的一面。
明末清初文坛奇才金圣叹,在文学批评上造诣甚高,但他生性幽默,参加科举考试,题目为“吾四十而不动心。”金圣叹在试卷上连写了 39 个“动心”。
主考官追问原因,他的回答令人忍俊不禁:“孟子曰四十不动心,则三十九岁之前必动心矣。”主考官大怒,其结果可想而知。
鲁迅先生看上去一脸的清苦、刚直,骨子里却也透着俏皮,看他的文集名字就知道:《而已集》、《三闲集》、《南腔北调集》诸如此类,便透着好玩劲儿。
而在《野草集》中,有一篇《秋夜》,先生这般写道“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看到这里,方能明白他的幽默。而在这部文集中, 先生还破例写了一首打油诗,题目叫《我的失恋》:我的所爱在山腰想去寻她山太高,低头无法泪沾袍。爱人赠我百蝶巾,回她什么:猫头鹰。从此翻脸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使我心惊…… 如若在今天,直接发到网上,谁也不相信是他的大作啊。
金石考古学家马衡,曾任故宫博物院院长,按理,做考古的学者都很严肃,其实不然,他在北大讲金石学,带学生去故宫看青铜器。学生问他,何以知道是真的?
答:要知道什么是真的,先要知道什么是假的。学生又问,那么,又何以知道什么是假的呢?答:要知道什么是假的,先要知道什么是真的!
胡适留学时写下一本日记,内中颇有为趣:“二月二十日:连日似太忙碌,昨夜遗精,颇以为患。今日访医,询之,云无害也。四月九日:至沈君处打牌,十二时始归。四月廿九日:天时骤暖至八十度以上,不能读书,与沈、陈诸君打纸牌,又与刘、侯诸君打中国牌。”
仔细统计,只是七月一个月,在日记中出现“打牌”的记录,多达11天,也就是说,大师这个月差不多有一半的日子在打牌,生活锁事,包括遗精这样的事,都记录在其中了。
巴西诗人卡洛斯·德鲁蒙德·安德拉德,造诣之高,实非三言两语所能表达,光看他的肖像能够出现在巴西的钞票上,就能明白一二,按说这样的大师,应该形象端正,言辞严肃,毕竟代表了国家的形象嘛,但大师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厘头,他有一诗叫《在路中央》:在路中央有一块石头/有一块石头在路中央/有一块石头/在路中央有一块石头……我不会忘记在路中央/有一块石头/有一块石头在路中央/在路中央有一块石头。
这样的诗,若是放到今天,估计网友得编排出一个什么“体”来。
摘自《羊城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