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润墨网以专业的文秘视角,为您筛选了一篇“追台风”的人范文,如需获取更多写作素材,在线客服老师一对一协助。欢迎您的阅读与分享!
十余年来,有一支队伍,始终深入台风、沙尘暴等灾害天气的一线,冒着生命危险拍摄了大量珍贵的镜头和气象资料。他们是中国气象频道“灾害天气特别报道小组”,也被人亲切地称为“追风小组”。
卞赞是中国气象局气象频道追风小组的一员,在别人遇风则逃时,他们要扛着机器设备,迎风而上。6月29日,卞赞和他的团队来到广东省台山市,等待今年第一场在中国登陆的台风,这也意味着2012年的追风行动正式拉开帷幕。
这次追风小组由四人组成,摄像和宋晓甫各带一台摄像机。本来每个小组只配备一名摄像人员,但是第一次参加追风,于是特地派宋晓甫加入增强力量:陈迪背着海事卫星接收天线和笔记本电脑。以便在追到风时与后方连线;卞赞是小组负责人,从与地方协调、选点、拍摄到组员安全,都是他的责任。
根据监测结果,台风“杜苏芮”此时已经行进到台山市东北部。按道理,登陆的同时,台风的影响就会立刻显现,但此时的“杜苏芮”却似乎跟追风小组玩起了躲猫猫。
根据世界气象组织规定,台风是特指在菲律宾、中国、日本一带登陆的强热带气旋,中心持续风力12级或以上。台风中心风力达到8级以上,就要对其进行编号并冠名,以备追踪和观测。卞赞一行此次负责追踪的是今年第六个被冠名的太平洋热带风暴,它生成于菲律宾以东洋面,于6月26日从专门负责台风“冠名”的日本气象厅取得了“出生证明卡”。
中国把台风分为黄、蓝、橙、红逐级递升的四级预警机制,一旦预警级别达到橙色,追风小组就要出发。他们一行四人清一色的短装打扮,T恤、短裤、沙滩鞋,背包里装着特制的分体式雨衣和保护安全用的绳子。这是追风小组十年经验总结下来最便捷的装备。
“粗活儿”
卞赞坦言,“追风干的就是摄制的粗活儿。”
西方国家早在上世纪50年代就开始了追风的活动。中国却直到21世纪才开始进行这一工作。2001年,第一支追风小组在华风气象影视信息集团成立。在那之前。国内连一套完整的台风视频素材都没有。成立追风小组最初的目的,就是用摄像机记录下台风的第一手资料。
12年来,追风小组慢慢从“拍摄者”向“记录者”和“报道者”转变。2006年,中央气象频道正式成立后,追风小组升级为灾害天气报道小组,专门深入台风、沙尘暴等灾害天气的最前线。“灾难是不可再现的,追风小组拍到的资料能为防灾减灾提供参考,为防御和救援工作提供气象保障服务,帮助政府和公众了解灾情,还可以用于科研和教学。”华风集团副总经理、高级工程师朱定真说,“追风小组是广大观众的眼睛,也是气象工作者的眼睛。”
这份“粗活儿”也有令人惊喜之处:比如,一旦能够追到“台风眼”,便可以看作是对辛苦追风的犒赏。“台风眼”是热带气旋的中心地带,相对于台风席卷之处的急风骤雨,台风眼却是风和日丽。
卞赞追了三年风,一次台风眼都没有遇到过。不过,在追风小组中,有位堪称“台风眼神话”的女成员,屡次追到了“台风眼”。她的名字叫刘轻扬,是追风小组的元老。从2006年起,她一直是追风小组的负责人。刘轻扬还记得,她第一次遇到台风眼。是2005年7月带队追台风“泰利”时。当时,他们像往常一样开着车在台风里穿梭,听着车窗外横飞的雨点像机关枪一样扫射着玻璃。突然,雨停风歇,大家抬头一看,天居然放晴了,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突然有人意识到:可能进入台风眼了,刚才还怔怔地看着的“追风人”赶紧架起机器取景拍摄。
多次遇到台风眼后,刘轻扬的总结是:“第一次兴奋,第二次害怕,第三次转头就跑。”因为。这种令人神往的“浪漫时光”不会为追风人而停留。不到20分钟后,台风眼随着台风的移动消失了,接踵而来的风暴像锅盖一样带着雨水从天上倒扣下来。
随着“追风”次数的增加,小组成员们逐渐摸索出一套有效的装备及追踪方法。比如身穿分体雨衣,戴防风镜罩,摄像机事先捆好保鲜膜以防水,拍摄时腰上系着绳子。“面对台风,记者们有时连眼睛都睁不开,一张嘴,风雨就直接灌到嘴里。”因此,选择地点就变得非常重要,最好有半室内的场所,或者在最佳拍摄地点附近,有能够随时躲藏的建筑物。
冒险之旅
毫无疑问,每次追风都是一次冒险之旅。
卞赞小组的摄像宋晓甫从2006年就开始追风了。他第一次参与任务,追的就是1949年以来在中国大陆登陆的最强台风:桑美。宋晓甫还记得,在上飞机前,“桑美”还只是强台风,两三个小时后下飞机时,桑美就已经从强台风演变成了超强台风,中心风力达到台风的最高级别18级了。
追风小组另一名成员李景D在追台风“莫巴克”的时候,遭遇到的是13级大风。他们当时还在寻找最佳拍摄地点,一阵大风不期而至,李景呖直接就被大风拍在了路边建筑物的墙上,只好像壁虎一样在墙上爬着走。
受伤自然是难免的。宋晓甫的小腿正面至今还有一块伤疤,那是去年追风时踢到钢筋磕坏的,当时就露出了骨头。但是涂抹了防水的药膏后,他就继续工作了。
更危险的是刘轻扬追台风“云娜”时。那时,刘轻扬正和摄像师拍摄一个不断摇晃的大吊车。突然,他们身后数十米远的一块巨大广告牌被连根拔起,在追风车头上弹了一下,擦着他们身边飞过去,刘轻扬的膝盖被碰成轻伤,摄像师后背也被擦破。“如果不是弹那一下,广告牌很可能把我们俩给切了。”刘轻扬事后还心有余悸。
暴风雨没有如期而至,但“杜苏芮”确实来了。第二天,台风论坛的微博这样写道:“杜苏芮为裸奔台风,有风雨分离的特点。”凌晨即跑出去追风的小组,除了几次急雨,什么也没追到。最失望的莫过于第一次来追风的,“没想到第一次追风,追到的就是最弱的台风”。刘锦銮说:“这说明我国台风预测能力的准确性还有差距,另一方面,台风强度的预测难度也很大,这也正是需要追风小组持续提供关于台风的数据和资料的原因。”卞赞认为:“只有在最近的距离才能了解台风,我们的每一次记录都是在给后人种下一棵树。”
选自《中国新闻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