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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猫 画猫 马国玺的“猫样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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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位于北京南城马国玺的画室,一进门就看到满墙都挂满了主人的书画和照片,其中猫的水墨画最为传神,每只小猫都憨态可掬跃然纸上,还有主人和宠物猫的合影、与英国音乐剧《猫》的演员留念。

一只白色的波斯猫摇着长长的尾巴站在门前迎接客人。在画室窗前,站着一位身穿红色毛衣,鬓发略有花白的老汉,只见他脚底走着猫步,笑起来眼睛眯眯的跟猫还真有几分相似,记者和他开玩笑:“您和猫还真有点神似!”他风趣地答道:“对,我就是猫,你就拿我当作一只会说话的猫――我要像猫一样活着。”

他语出惊人,不由得让记者莞尔,但是不等记者开口,他就说:“坐,听我给你们说说我的猫”,接着就滔滔不绝地论起了“猫经”。听了他的诉说,你会发现,这个养猫、爱猫、继而画猫的老人在猫身上真的找到了特殊的人生寄托。

国玺养猫已经有30多年的历史,画猫也有20多年了。他本是一所中学的音乐教师,还是个男高音呢。为什么会对画猫情有独钟呢?他说其实自己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当年3岁的儿子偶然画了一只小猫图,祖父为其题诗:“三岁马楠画白猫,父喜家传耐心教,祖父题诗为助兴,曾祖点睛技艺超。”正应了北京一句老话:“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马国玺心中一动,开始培养儿子的绘画天分。他说自己当时养猫是为了教儿子画画,后来儿子真的走上了美术的道路,而自己也爱上了画猫。马国玺坚定地认为:“前半生,父亲是儿子的老师;后半生,父亲是儿子的‘粉丝’。”

在这个几只小猫跳跃的方寸之地,除了他画的猫,在画案上,还看到了马国玺收集的一些有关猫的资料,满满几大本剪报都是关于猫的文章和图片,有些字句下用红笔做了标记,还夹杂着他的评语和小诗。因为爱人老是嫌他身上有猫味,他索性就搬到画室来跟他的爱猫一起住。

在和猫生活的过程中,画猫让马国玺的物质生活发生了变化,爱猫让他的精神有了寄托。大家都说他越活越年轻,他说这是因为他心态好。回忆过去,马国玺说自己是一只“受屈之猫”,他受家庭背景影响,年轻时候并不如意,还曾沦落到失业的边缘。幸好绘画让爱唱爱笑的他又振作起来。他说,过去的痛苦就不提了,痛苦只留给自己,将它化做一种力量,使自己不断进取,没有了过去的痛苦,哪有现在的成就?

马国玺过“猫样的生活”,不仅爱猫、画猫,还从中获得了一种人生哲学。他操着一口京片子侃侃道来――猫独立,也最会享受生活,它与人类生活在一起,却又不依赖人类,特立独行。要用像猫一样豁达的心情去看待人生。他最爱画的是睡猫,为此特意写了几句打油诗:“穷忍着,富耐着,睡不着你就猫着。生活永远不可能一帆风顺,重要的不是生活怎样对待你,而是你怎样对待生活。人应该懂得,活着就是一个心情,明白了不能爱的不去爱,不会来的不盼来,不该想的不去想,不可求的绝不求,与世无争,知足常乐……”在生活中体味快乐,给别人带来快乐,这是马国玺从猫身上得到的启示。

马国玺说,画猫要先了解猫的习性,和猫交朋友,要爱猫,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要了如指掌,画猫先要“拜猫为师”,正所谓:“黑猫白猫是吾师”,猫就是我画画的老师,也是我的模特,猫有猫之性,猫有猫之情,知其性,懂其情才能画其真。我只有不断学习,不断更新,才能不断进步。按他的话说,他画的猫“不似他人,不似自己,施法自然”。

在他看来猫和人一样,它们各有各的性格和爱好。所以他轻易不带人去他那个有“猫窝”之称的家。当年“猫丁”最兴旺的时候家里的猫有7只之多,对他影响最大的要数“花子”。“花子”是一只纯种波斯猫,漂亮可爱。它也是马国玺的模特,能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而且不惧怕人;性格外向,爱和人打交道;如果有人想给它拍照片,它会迎上前去,给以最大的配合。花子爱出风头,家里只要来了客人,它总是主动上前招呼,“喵喵”叫个不停,兴奋地上蹿下跳,引人注意,像小孩一样“人来疯”。

用儿子马楠的话说,马国玺活得很“酷”――虽然他今年已经60岁了,但像个孩子,每天都充满了活力与斗志。他授课、写诗,时不时还在家中高歌几曲,开个小型歌唱会。居委会组织活动,他第一个报名参加,翻箱倒柜把自己伴孩子学画成材的道路用展板的方式展示出来,与邻居分享教子经验。这些年他更热衷于参加保护环境的公益活动,到处宣传保护小动物,关爱大自然,谈到复旦大学生专挖流浪猫的眼睛一事时,他痛心地紧闭上双眼,好像就在伤他自己的眼睛一样。这发之内心情真意切引起众人共鸣,不少年轻人都是听了他的讲演参加了关爱流浪小动物组织。而迎接我们的大白猫“团团”就曾经是一只流浪猫,如今已经在画室里享受“至高无上”的待遇。

马国玺画的猫拟人化,像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每次他现场售画,周围都围满了人,许多家长也是看中他画里的童趣,带着孩子看了又看,还有的专程找他来学画猫。马国玺还带过不少洋学生,每星期都要给几位外国留学生上绘画课,学画水墨丹青倒是其次,这些洋弟子估计大部分是冲着马国玺的“猫经”里的中国文化来的。马国玺还练就了一手绝活――双手同时画两只不同的猫,并当场为记者做画。他铺好宣纸双手拿笔,左右开弓,一笔下去,一卧一坐两只大猫瞬间跃然纸上。如今他还给自己规定了一个重任,那就是为迎2008年,他要画出2008只神态各异的猫的长卷来迎接奥运会。

(马国玺,中国国家博物馆画廊客聘教授、中国北京书画研究会常务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