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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腔是我省的一个地方性剧种,被列为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目前在清苑县活跃着我国驭存的一个哈哈腔专业演的团体―一清苑县哈哈腔剧团,她刚刚度过了自己52岁的生日。
一腔希望
赶台口
5月22日,雨。一路冒雨,哈哈腔剧团的演员们赶到满城县缸头村时,多少显得有些狼狈。“一场一千块,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台口,叫演员们多卖点儿力,唱不好可不行。”村民老高是这次演出的联系人之一,晚饭后他眯着微醺的双眼,给团长魏建良打上了“预防针”。魏建良心里清楚,眼下剧团的演出市场不景气,有人请就得抓住机会,何况又是演出淡季,一场一千元已经算是不错的报酬了。正月初三演到麦收,农历8月底演到腊月,除了麦收、秋收假和集中排练的60天外,剧团一年中有四分之三的时间奔波于保定的各个村庄,演出场次多时近500场,少时也有20。多场,即使这样,剧团依然在为缺少演出市场而发愁,毕竟有演出就意味着有收入。演员们说不唱得很累,就怕没台口。
5月23日,晴。戏台子已经搭好,今天的“头炮”是《斗洛阳》。下午2时30分,准时开戏,可台下观众却不多。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趁着雨后地湿,大部分人都忙着种玉米去了。“想听是想听,但那也得先为生计奔命吧。”打戏台前路过的村民心里难免有些遗憾。
跑龙套
连杰――车夫、轿夫、御林军;占良――校卫、恶奴、御林军;布景――占良、户杰、文敏、张妙。演出单挂在后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上面把演员分工写得很清楚。在哈哈腔剧团,一个人在一部戏中饰演几个角色已成家常便饭,有的还兼做布景或行头保管。刚才还是颐指气使的皇帝,转眼就成了插科打诨的恶奴,即使是有些名气的角儿,也要随时准备跑龙套。
哈哈腔要数小生、小旦、小丑的“三小戏”最为好看,但以剧团现有的演员行当来说,能演的剧目只有20多出,而且因为缺少专业编剧,其中大部分还是拿来主义――借用京剧、豫剧等剧种现成的故事,再配上哈哈腔的唱腔,“纯正血统”的哈哈腔剧目在演的仅有六部。
5月24日,凌晨。夜场演出结束后,演员刘占良接到家里的电话,他的父亲因病去世,占良和同在一个团的妻子一起连夜赶回了老家。剧团演员行当本来就不全,一下子又少了两名演员,演出安排上立刻显得捉襟见肘。“让音响师再跑个龙套。”魏建良临时调整了明儿的演员阵容。让音响师跑龙套实属无奈之举,因为音响师同时还兼着字幕员和电工,他那摊儿到时怎么办魏建良还没想好,但总之是不能误了演出。挂头牌
魏建良既是团长又是剧团的头牌之一,哈哈腔《狱卒平冤》是他的成名作品。老百姓爱看剧团的演出,不少是冲着像魏建良这样的角儿们来的。1984年魏建良和其他23名年轻人戏校毕业进入剧团,当时的哈哈腔剧团如日中天。“那时候排一出戏,能在大剧场里连着演个把月,而且场场爆满,经济效益也不错,到了年底结余不少,还经常支援其他困难单位。”回忆起剧团昔日的辉煌,魏建良显得很兴奋。如今剧团已经风光不再,当年的24个年轻人也只剩下了4个,后继乏人是剧团的“硬伤”。魏建良坦言,现在剧团面临的最大难题是如何生存和发展下去,团长这个“头牌”不好“挂”。
2006年6月,哈哈腔被首批列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从中央到地方各有关部门部加大了对哈哈腔剧种的保护和扶持力度。清苑县在资金扶持,抢救传统剧目,深化理论研究,人才培养等方面采取了一系列措施。这些举措让哈哈腔剧团迈向春天的脚步渐渐轻快起来。
5月24日,清晨。17岁的张妙、19岁的赵敏、22岁的户杰,三个今年刚刚考进剧团的年轻女演员早早就起来练功,团里的老演员正分头给她们点拨,从身段到唱腔面面俱到。户杰说,哈哈腔现在成了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干这行有奔头,不干出名堂,不嫁人。
拍摄后记
20世纪70年代,一出戏连演三个月,场场爆满,剧团演员近90人,演出阵容完整而强大,清苑县哈哈腔剧团有过自己的辉煌;如今,每年平均演出300多场,收入却只能勉强维持演职员工资的一半,演员31人且行当不齐,剧团生存面临着严峻的挑战。
也许,哈哈腔剧团的巅峰注定定格在过去的那个时代,不会再来。一定形态的文化总是要建筑在与之相适应的经济基础之上,在经济飞速发展的今天,文化艺术种类的多元,传播方式的多样,为哈哈腔的举步维艰蒙上了一丝悲情的色彩。但是,哈哈腔剧团注定要生存下去,因为她承载的哈哈腔源于民间,唱的是普通人的喜、怒、哀、乐,满身散发着泥土的芳香,但凡扎根于民间土壤、贴近百姓生活的文化艺术定会有其顽强的生命力。
这是一个极好的时代,哈哈腔被列为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各级政府和有关部门保护、扶持的力度一直在加大,后继人才的培养、演出剧目的推陈出新,已经迈出坚实的步伐,哈哈腔剧团闻到了春天的气息。让我们带着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温情和敬意默默地为她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