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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只在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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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50的法国人保罗绝对是个户外运动的老手。早在上世纪80年代初,他就和搭档一起寻遍了法国的溪谷和山洞,攀岩、探洞。溯溪、溪降、滑雪……种种如今在国内初显上升之势的时尚户外运动他都玩了个遍。看着眼前的保罗,瘦削高挑的身形、修长的手指、花白而卷曲的头发,让人禁不住会去想象他全副武装、跋山涉水、在危险边缘体会运动快乐的场景。

溯溪 就像进了天然游乐场

作为最先开始溪降的那一批人,保罗的溪降经历是和探洞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我有一个一起玩户外运动的老朋友,我们在一起20多年了。1980年那时我们两个人经常去探洞,有一次在山谷中看到瀑布,灵机一动,‘为什么不去哪里玩呢?’”于是,他们便有了第一跳。“最初,溪降的技术和装备都和探洞一样,即使在今天溪降已经发展成为一项独立的运动,下降器、绳索等等和探洞都没有太大区别。”保罗说,溪降地点去的次数越多,对它越了解,也就越喜欢它。有时碰上有趣的瀑布又恰好才五、六米高,乐此不疲的他们会反复上下,反复顺水滑降。

保罗津津乐道地讲述着溪降的技术、遇到的危险、多变的地形以及应对方法,讲到复杂的之处,他还会拿出纸笔精心地画出示意图,甚至会推开坐椅仰身倒地做几个示范动作。如此痴迷,究竟喜欢溪降什么呢?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跳进深潭那一刻,就好像来到了天然的游乐场!

在保罗拍摄的溪降录象中,纵身跳下瀑布时有的人惊声尖叫,有的人紧紧抿着嘴角,都是一副高度紧张既而瞬间放松的样子。“如果遇到十几米高的瀑布,而周围的岩石缝隙又只有三、五米宽,下面黑洞洞的也会感到害怕。不过,当着初学者的面,我还是会轻松地说:‘没什么,看我的!’”,说这番话时,保罗狡黠地挤了挤眼睛,调皮地大笑起来。

提起溪降,有着20多年运动经历的保罗说得最多一句话是:要清楚自己的实力和面临的危险,想达到更高技术,想玩得更有水平,首先要更安全!“可以说,溪降就是把生命维系在绳索上的运动。”保罗指着录象中的一处山谷险要地形说:“周围的岩石狭窄,瀑布在这里有个转折,溪降的人就不能垂直降落,要顺着绳索。当下降到一定程度时,水流的速度和冲力会大到人无法举起自己的胳膊,假如这是绳子出现了问题,任谁也无力做出调整,人就卡在那里,几十分钟后就会因水流冰冷而冻死。”

“任何一项充满危险和挑战的运动都需要参与者集中精力、全心投入,因此也会把工作全部忘掉,溪降也不例外,它会让你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保罗说,这种从生活中暂时脱离的感受很不错。穿着泡沫橡胶做成的10毫米厚的保护服,从一个瀑布走到下一个,夏日的高温会让人闷热难耐,于是偶尔遇见一个水潭,保罗就会兴奋地三步并做两步,躺在水中泡一会,降降温。说到这些溪降中的小快乐,年过半百的保罗快乐地像个孩子。

滑雪 最享受飞翔的感觉

保罗毕业于法国工程学院,有着二十多年在世界各地从事滑雪项目设计、建造的从业经历。目前生活工作在北京的他是雪岭国际有限公司董事长,该公司为Head、Tyrolia等世界顶尖滑雪品牌的中国销售部。

虽然对于滑翔伞、帆板、溪降这些户外运动都很在行,但保罗最享受的户外运动还得说是老本行――滑雪。他痴迷滑雪几十年,几乎滑遍了全世界所有有点名气的滑雪场,绝对称得上是“骨灰级”的滑雪高后。

“父母说我第一次滑雪是在两三岁的时候,但是我已经记不清了。”保罗回忆说,当自己只有两岁半、走路还摇摇晃晃站不稳的时候,父母就给他买了一副特别短的滑雪板,在圣诞节期间带他去滑雪场。父母惊喜地发现,穿着雪板的保罗竟然站得那么稳,那么久……

在保罗的眼中,滑雪是一项能够让人尽情享受的运动。1970年夏天,法国的高山上还有些积雪,年轻的保罗兴奋地爬上高高的山顶,顺着倾斜度很高的山坡一路向下俯冲。如今极限滑雪已经很普及,但在三十多年前,有如此的胆量和技术,不得不让人佩服,难怪保罗说那次是他最刺激的一次滑雪经历。

“滑雪就是一种飞翔的感觉,坡度越陡越能在速度中享受在空中飞翔的,那是一种自由,一种能让你想去任何地方的感觉。这种境界,如果不借助滑雪,是不可能达到的。”保罗说,每当自己从高耸的雪坡上滑下来,做出一个漂亮的转弯动作时,心里就获得更多的自信,这种自信让他的每一天都能滑得更高更远!

说出来也许很难置信,在保罗所热中的虽然都是具有一定危险性的户外运动,但他从来没有受过伤。保罗颇有些自豪地说,“已知的危险是可以避免和克服的,而我从来不会冒未知的风险。比如,你的滑雪技术还不够高,那就不要上高级道去冒险。把运动中的危险降到最低,严守等级界限,这样你的运动生涯起码可以像我一样延续五十年。”

探洞 寻找别有洞天的美丽

保罗有一张得意的“帅照”,照片上的他戴着酷酷的墨镜,浪漫不羁,带着仆仆风尘,和他喜爱的户外运动倒有着几分共通的特质。1996年,保罗加入了法国洞穴探险救援队,这个组织分成若干个小组,每组有10到30人不等,全法国共有8000多人。这些成员都有各自的职业,而当洞穴危险出现的时候他们便迅速集合,进行法国境内洞穴探险的救援工作。作为该组织的队员和通讯专家,曾经多次成功营救身处险境的探险者。

喜爱探洞的保罗所探过的洞穴有200个以上。穿着胶鞋,顶着头灯,顺着蜿蜒曲折、漆黑幽深的洞穴前进,探洞的乐趣就在这未知的泥泞中慢慢展开。“洞里泥水混杂,穿最旧的衣服、最便宜的雨鞋就行。为了保证长时间照明,我们都使用臭电石加水。记住,装臭电石的瓶子可不能随便,一定要用可口可乐的哦!”保罗有些故弄玄虚,说话间用力地把装着几块臭电石的塑料瓶子摔在地上,还踩了几脚,“装碳酸饮料的瓶子都经过压力测试,可以保证安全。”

上面的一幕发生在今年4月初,保罗带领他的4位法国探洞朋友,刚刚参加了“中法文化年・绥阳洞穴周”,结束了对“中国第一长洞――双河溶洞”的探险由贵州回到北京的让・布达西、奥利文、布拉西多、埃瑞克来到北京矿山救援大队的训练场,摊开安全带,系上绳索,装上上升器、下降器.逐一为队员们演示、培训如何使用探洞器械进行地下救援。去年夏天,保罗在北京西郊的观音洞探险,意外发现了一具尸体(后查明是多年前失足跌落洞底的孩子)。在这次营救中,保罗发现赶来营救的矿山救援大队仍旧使用着绳子为救援工具,单纯依靠人力生拉硬拽。于是,古道热肠的保罗便萌生了到救援大队“支教”的念头。

保罗的这4位朋友都是探洞爱好者,利用假期来到中国。在一个多星期时间里.他们每天至少要在双河溶洞里走6个小时,最长的一天呆了13个小时。穿好安全带,扣紧上升器和下降器,背着静力绳,以每天几十米,几百米的速度,他们仔细勘察了靠近洞口2个半小时内的所有地方,仅记录数据就更新了125次。

让・布达西个子不高,头发卷曲,总是露出和蔼的微笑。“洞穴探索者”是他对自己的身份介绍,中国南方传统的古桥和双河溶洞的测量地图被精细地印在中文名片的两面。1986年,刚刚24岁的让・布达西第一次来到中国探洞,一下子就被这里丰富奇特的洞穴景色所深深吸引。20年间,他一次次飞到中国,贵州的洞长,云南、四川的洞深,辽宁的洞最有趣,可以在本溪水洞里畅快地跳水游泳……他说,身在漆黑的洞穴之中,抬头看到头顶一束阳光直射进来,有些耀眼地照在脸上,那是探洞时最美好的瞬间。

28岁的奥利文说,喜欢探洞是因为永远也无法知道下一步走出去,会看见什么,会发生什么,这种不可预知的期待和深不可测的洞穴一样,一直吸引着他。在由8个主洞98个溶洞组成双河溶洞洞穴系统中,有300多米高的瀑布飞驰而下,悬挂在洞口,有犹如冰雪世界般的石膏沉淀景观,还有三条潺潺流淌的底下暗河,而给奥利文印象最深的却是洞中神奇的生物,从洞中带出来的一条小鱼只有12厘米长,浑身呈淡淡的黄色,却惟独没有眼睛。奥利文仔细形容着,那温柔的神情仿佛小盲鱼此刻就被呵护在手中。奥利文说,除了飞来中国的机票很贵以外,这些都算不了什么。在中国,他还找到了一种非常适合探洞时吃的食物――月饼,它体积小,又很管饱,甜甜的味道很不错。

来中国工作5年多了,保罗把溪降、探洞的装备不远万里地从法国背了过来,可遗憾的是,身处风景优美、山川众多的中国,保罗却很少像当年那样频繁地投入户外的怀抱了。“是因为相伴了20多年的搭档不在身边吗?”记者疑惑地问道。保罗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对中国的户外胜地不甚了解,又没有水平相当的玩家结伴出游,有着丰富惊险体验的保罗不情愿地成了“寂寞高手”。“你知道哪里有溪降、探洞的好地方吗?有人想和我一起去吗?一定要告诉我啊!”保罗在采访最后认真地叮嘱着。

其实,这更像是一个真诚地邀请,请心灵自由的人一道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