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人对手机图标的可识别性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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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文章通过分析老年人在产品体验过程中的生理和心理障碍，提出影响老年人使用手机的主要障碍是手机图标的可识别性问题，接着阐述了手机中四种常见的图标组合模式：“指向+图像”、“符号+图像”、“人形+图像”、“图像+图像”，最后结合老年人的生理与心理特征对这四种组合模式的可识别性进行分析与归纳，以期手机图标元素之间的逻辑构成关系更加符合老年人的心理模型，从而能够提升老龄用户在使用手机过程中的体验。
关键词：用户体验；图标设计；可识别性；老年人
检 索：.cn
中图分类号：J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2832（2015）11-0033-03
Research on Identifiability of Smart Phone Icon for the Elders
LI Yong-feng，SHAO Yun-sa，XING Yan-fang
（Jiangsu Normal University， Xuzhou 221116， China ）
Abstract ：This article discoveries the fact that the true obstacle for the elders while using smart phone is the identifiability of phones’ icon. Then we analysis the four common used combined models of icons： Direction and Image， Symbol and Image， Human and Image， and image and Image. Considering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elders， we analyzed and summarized the identifiability of the models and make the logic relationships of icons’ elements match the elders’ mental model. Finally， we can optimize the user experience for the elders when they are using smart phone.
Key words ：user experience； icon design； identifiably； the elders
Internet ：.cn
21世纪是人口老龄化的时代，我国是世界上老龄人口最多的国家，2011年底为1.85亿，到2050年将达到4.5亿左右。与此同时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越来越多的老年人开始接触手机界面，而作为手机界面最主要的元素――图标，是传达功能和涵义的重要载体，因此解决老年人识别图标的问题，对提升老年人智能产品体验具有重要意义。
一、老年人的生理与心理特征
老年人的身体机能、感官与心理认知能力随着年龄的增长出现了较大的衰退，影响其在使用智能手机过程中的图标识别。生理方面，老年人的视觉认知能力出现了明显衰退，影响其对于事物细节的识别能力，因此过多的细节会加重老年人的认知负担，甚至出现无法解释的情况，其次是记忆力的下降，该生理特征会导致老龄学习新事物的成本加重，常表现为难以学习和容易遗忘。
在心理方面，老年人对已认知的事物反应表现甚佳，但是对于新的或者不熟悉的事物，他们不敢轻易去尝试①。对于老年人来说，手机界面属于他们接触的新型事物，陌生感和恐惧感使他们不敢轻易地去尝试使用智能手机，久而久之，老龄用户由于缺乏对新事物的认知模型，在体验新事物时易于表现为不自信，进而对新事物的接受度急剧下降，最终易形成一个恶性循环体验圈。
综上所述，较差的视觉能力使老年人难以识别手机的图标，即使刚刚识别出该图标的意义，也会很快遗忘②，此外趋于保守的心态会影响他们对新事物的尝试。因此如何提升手机图标的可识别性对于改善老年人在产品体验中的生理、心理负担具有重要作用。
二、手机图标的组合模式
用户几乎每天都在和手机进行交流，其中图标就像单词，由单词组成的句子就是界面，用户通过解释界面理解手机语言，从而做出对应反馈，并将反馈信息输入给手机，最终实现双向交流。单词是整个交流的基础，因此如果图标的可识别性出现问题，那么整个交流都会陷入困境。因此，探究图标的可识别性问题，对于实现智能手机与老年人的双向交流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一般情况下，可将图标的构成要素分为四种类型的基本单位：指向、符号、人形和图像②，其应用案例如图1所示。
指向：在现实世界中指代一种空间方位如：上、下、左、右，也可指代旋转、翻转等动作。公共环境中通过指向标识引导人们到达目的地③。如图1（a）所示的商场指向导航，通过具体的指向信息，帮助顾客理解商场该楼层的具体构架，并能快速找到符合自己目标的目的地。
符号： 符号是负载或传递信息的基元，表现为有意义的代码以及代码系统。宣伟伯认为：“符号的意义来源于经验，即这个符号所引起的一套情景、感情、腺和神经的活动，它们同符号本身代表的东西所引起的反应相似，但不完全一样④”。例如图1（b）的符号“100”模拟了一个手写的分数，结合纸质文理的背景，很容易唤醒用户儿时有关试卷的记忆，从而用户可以轻松地推断出这是一个有关“考试或学习”的工具型应用。
人形： 人形是符号的一种特殊形式，专门指代与人有关事物，更加强调人们某一行为之下的具体场景⑤。如图1（c）所示的图标，通过抽象人们扔垃圾的瞬间来表征与扔垃圾行为有关的场景。
图像： 图像是客观对象的一种相似性的、生动性的描述或写真，是人类社会活动中最常用的信息载体。如图1（d）所示的图标，通过对相机进行相似性、生动性的模拟，帮助用户轻松识别该图像所表征的客观对象。
手机图标作为极为普遍的视觉资讯载体，是由不等数量的图像单位构成，人们倾向将图像符号的识别过程分解为独立的图像单位，并将图像单位间的构成关系作为意义识别的线索来源，这些图像单位之间的构成关系，被称之为组合模式，当这些图像的组合模式符合人们的阅读逻辑时，才有助于图像符号识别绩效的提升②。
从图像单位构成关系出发，可将图标的组合模式分为四种：“指向+图像”“符号+图像”“人形+图像”“图像+图像”⑥。“指向+图像”是由指向和图像搭配组合而成；“符号+图像”是由符号和图像组合而成；“人形+图像”是由人形与图像组合而成；“图像+图像”是由多个图像组合而成。
三、基于组合模式的手机图标的可识别性探析
（一）“指向+图像”
“指向+图像”是由指向与图像两种类型组合而成 ，用于表征具有一定方向行为的现象，如通讯记录（拨出去、打进来），其中背景图像（手机）约束了指向所表征的范围。基于认知角度，简单直观的图形便于老龄用户从外界获取其信息，指向与图像的紧密联系便于大脑抽取与图标的相关信息，最后进行匹配，再赋予图标意义并完成图标认知过程⑦。
如图2（a）所示的“通讯记录”图标，首先图像（手机）和真实世界有很好的映射关系，能够使人很快与实际生活中的事物联系起来，从而获得初步的解释⑧。而图像上的双向箭头给出直接的“来”和“去”的概念，用户将这两者组合之后加以处理，可以得到“电话来去”的涵义，即“通讯记录”。而图2（b）所示的“云端下载”图标，对于互联网使用经验较少的用户来说，尤其是老年人，是陌生的，由于它的图像（白云）所表达的涵义并不是现实生活中白云的意义，而是网络新产物――“云端”，因此缺乏相对应的线索来提供信息，且它的指向箭头表示了“下载”的涵义，对于老年人来说并不通用，因此“云端下载”图标的构成关系不符合人们的阅读逻辑⑨。
当指向符号表示方向并且与图像有密切的关系时可以适当加一个辅助指向符号加以解释，比如“通讯记录”，就采用了双向箭头，能够更加形象地说明“来去电”的涵义，但是当指向表示其他涵义时，比如“下载”，应该尽量避免使用该模式，以免造成误解。因此当图标要表征的现象和方向有关，首先应该考虑“指向+图像”模式。
（二）“符号+图像”
“符号+图像” 是由一些基本的符号元素与背景图像组合而成，与“指向+图像”类似，符号一般用来表征具体行为，而图像用于约束行为对象的范围，但是与其不同的是“符号+图像”更加注重某一具体的动作，如新建一个文件、发一个动态等。
生活中运用了许多符号来替代难以用语言、图像表达的涵义，如图3（a）所示“新建文件夹”由 “文件夹”（图像）和 “加号”（符号）组成，它们的构成关系传达出“加一个文件夹”的涵义。但更多的时候，在手机界面中许多符号的意义是约定俗成或者是被定义而成的，这对于新手用户和老年用户来说显然是一个巨大的语义传达障碍，正如图3（b）中的三角形的“播放”符号不能匹配缺乏电子产品使用经验的老年人的认知模型，因此在进行识别时，老龄用户容易出现困惑。因此除非能够找与老龄用户认知模型相匹配的符号，如“加号”，否则尽量避免使用类似“播放”这样的容易造成困惑的互联网符号，这样不仅不能起到简化的作用，反而会加重老年人的认知负担⑩。
（三）“人形+图像”
“人形”用于与人有关的识别场景，背景图像通常用来约束具体的场景范围，如通讯录，是用于表征电话联系人的集合，但是如果背景图像的约不清晰时，便会出现无法拿捏的状况。
图4（a）由人形和背景图像（笔记本）组成，笔记本约束了人形的范围，再结合手机的使用场景，用户在大脑抽取与图标相关信息过程中获得了较多的搜索关键词，这些详细的关键词会大大降低无关信息的干扰，获得较高的信噪比，最终轻松地锁定图标含义为“通讯录”，而图4（b），背景图像模糊不清，没有起到约束作用，因此老年人在搜索时，会搜索到很多不相关的信息，生成较多的结果，最终老年人会很容易出现纠结不安的体验心态。
因此，当图标要表征的现象和人有关时，如通讯录，应当优先考虑“人形+图像”模式，但是要注意背景图像的选取，要能够约束人形范围，否则这种组合模式是没有意义的。
（四）“图像+图像”
“图像+图像”模式是以图像为基本单位，直接借鉴现实世界的图像易于与用户产生熟悉感，使得图像传达的信息更加易于识别和理解，但是如果图像与用户的真实生活毫无联系，这样的图像组合会加重老龄用户的认知负担，甚至出现焦虑的情感状态。
以真实事物为原型的图像能够和老人的认知进行较好的匹配，能让他们无需太多的思考便可以理解其所代表的涵义，但这前提必须是与实际生活关系密切的图像。如果两者组合之后所构成的组合意义与实际生活并不相符时，则应舍弃，以免造成误解和操作错误，通过将两个图像组合，构成一个新的概念，如图5（a），图像“白云”和“太阳”所构成得“天气”，因为在象征意义层面这两个图像提供了很好的认知线索，让人很容易联想到真实世界中有白云和太阳的天空，语义表达明确，设计简洁美观。而图5（b），由“扳手”和“螺丝刀”构成的“设置”图标，却会因为和实际物体无法对应而造成误解，应该选择一种更好的替代组合模式。
因此在使用“图像+图像”组合模式时，首先要注意图像与老龄用户心理模型中的对应线索的匹配性，其次就是图像本身与图标功能的关联性。
四、结语
由于老年人记忆力的衰退和学习接受度下降，使其不能迅速学会并且记忆各种图标的涵义，因此在考虑图标组合模式时应提供和他们记忆相互匹配的有效线索，并综合考虑图像单位的特点，依据情况的不同选择最佳的组合模式，使图标上的元素之间逻辑构成更加符合老年人的认知模型，最终老年人在使用智能手机过程中能够获得更好、更愉快的产品体验。■
注释：
① 任美琪， 谢庆森. 手机交互界面中图标的隐喻设计研究[J]. 包装工程， 2014， 35（4）： 29-31.
② 梁雪松. 基于“识别”和“行为”需求的旅游景区无障碍导识系统设计研究[J]. 装饰， 2012， （3）： 131-132.
③ 许志豪. 高龄者对于手机界面之辨识率与偏好满意度研究[J]. 设计学研究（台湾）， 2013， 16（1）： 1-23.
④ 徐峰. 老人手机设计研究――以雅器（首信）系列老人手机为例[J]. 装饰， 2011，（4）： 96-97.
⑤ Chi C-F， Dewi R S. Matching performance of vehicle icons in graphical and textual formats[J]. Applied Ergonomics， 2014， 45（4）： 904-916.
⑥ 林品章. 评估不同资讯负载类型的图形符号辨识效率―以组合模式为分类依据[J]. 设计学研究（台湾），2012， 16（1）： 25-40.
⑦ （美）诺曼.唐纳德.A. 设计心理学[M]. 梅琼，译. 北京： 中信出版社， 2010.
⑧ 姚江， 封冰. 体验视角下老年人信息产品的界面交互设计研究[J]. 包装工程， 2015， 36（2）： 67-71.
⑨ 黄薇. 基于生活形态研究的老年产品设计需求分析[J]. 装饰， 2007， （5）： 116-117.
⑩ 高超. 充满关爱的“第三龄”设计[J]. 装饰， 2012， （9）： 58-65.杨志. 针对老年人的文字、色彩及版式设计研究述评[J]. 装饰， 2012， （5）： 86-87. Oh K， Rogoff A， Smith-Jackson T. The effects of sign design features on bicycle pictorial symbols for bicycling facility signs[J]. Applied Ergonomics， 2013， 44（6）： 990-995.龚丽娜. 探讨基于认知心理学的网站交互设计原则[J]. 艺术与设计（理论），2014，（10）：155-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