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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开:我有一颗“古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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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开 四川巴中人,36岁。策展人、装置艺术家、广告公司老总。4年前创立四川见地广告有限公司,之前从事过室内设计、广告等行业。2005年承办成都地区毕加索版画展。在成都地产广告界及设计界具有较大影响力。现致力于传统文化的复原与研究工作。

几乎每个男人在年少时期都梦想寻觅到一把好剑,成年的李永开坚持着“幻想”要成为一把自己亲手锻造的剑的主人。

几乎每个男人在其年少时期都会有一个武侠梦,就是做一个不羁剑客,在经历了九死一生之后,寻觅到一把得心应手的好剑,重出江湖,赢得武材至尊的称号。大多数男人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忘记了这个“顽童”的梦想。李永开始终坚持着,要成为一把剑的主人,一把自己亲手锻造的剑的主人。

李永开,商人,一家在成都以创意为生的广告公司老总,同时他也是一个空间设计师,一个装置艺术家,一个皮影收藏者,一个民族服饰爱好者,一个对古代文字、传统建筑,传统生活习俗都有狂热爱好的人。不过或许更有意思的是,他还是一个铸剑师。

12岁那年,李永开在和小伙伴玩耍一把“中正剑”时,手背被剑深深地划了一下。就是这伤,接种了他对剑的一份不解之缘。如今,身为广告公司老总的李永开已具备了造剑的一切条件。手上的古剑锻造图纸已收集有二十多张,不同铁的锻造方法,铸剑的流程也基本掌握。此后,他在成都郊县购买了三亩土地,为铸剑所用。

一块铸剑的地方

初识李永开是在玉林一家“文艺”小书店里。他相貌卡通、身材魁梧,言语快速且紧密,话语问,时不时在空中利落地比划着什么,听说那天他正在和朋友谈论他的“剑气”。

几个月后,再次见到李永开时,他已经成为三亩地的“地主”。有一栋二层小别墅,别墅旁赫然屹立着一个古怪的砖土结构建筑,依稀可以分辨出是一个火炉,但较普通的火炉为长,烟囱也粗了一圈。李永开解释,这为铸长剑所需,铸造一把八九十公分的长剑,就必须用这种火炉。这样才可以保证剑身受热均匀,锻打方便。

火炉的旁边,一个巨大的铁架,上面挂着各式的铁钳、草毡,旁边还摆放着一些剑坯。这些都是李永开亲自从攀枝花钢铁厂买来的,是最适合铸剑的铁;墙边棚子下摆放着的松炭,是他向山里一家炭窑订购的,最好的铸剑燃料一一易燃,且燃烧得彻底。通常,这些松炭要由松木焚烧三四天,封窑冷却之后,才可以用来铸剑。

院子的一角,横躺着一个巨大的木槽,木槽比一般水槽短许多,仿佛是直接将原木挖空成型的,这是铸剑过程中淬火用的槽。听李永开说,铸剑淬火的关键在于所用的材料,古代有人用猪尿或牛尿,这样浮火后的剑身较为坚硬,但是缺点是易脆、易断裂。也有古人用猪油或牛油做材料,由于滚烫的剑身在油脂中降温较慢,因而剑身就相对柔韧、绵软一些。

与铸剑有关的所有器具,都是李永开查询占书和走访专业人士后,亲自画下图纸,请人制作的。包括剑炉所用的耐火砖、烧松炭用的松木、淬火用的汕脂……都是他亲自挑选的。他认为,仟何小细节的疏忽,都可能使一把剑,胎死炉中。

铸剑的行动还没有正式启动,李永开还住等待秋分的到来。传说古代名士都选在这一天开始铸剑。秋分那天,李永开会在剑炉前举行仪式,祭拜天地,然后开始正式铸剑。

剑炉背靠着小楼,面对着绵绵青城山,仿佛吸收着日月光华,山岭精气,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孕育一把剑。李永开说他时常靠在剑炉上,面对着青城山,幻想着一天手握长剑起舞。

一种古典的“死亡”

宝剑的背后,不可避免是一场角逐。李永开喜欢角逐中悲剧的美。他曾不止一次地设想过“古典”的死亡方式――“我想最好的死亡方式就是死在战场上,死在敌人的剑下,而不是死于现代的枪口或者其他。我觉得那才是男人的死亡方式。或者某一天,发生一场自由之战的时候,我们为了某种命运或自由而选择战争的时候,我愿意站在部队的最前面,我会第一个选择死亡。我觉得那样的死亡很美。”

李永开一直神往子路――孔子最喜爱的徒弟之一。春秋末期,卫国大乱,百官仓皇出逃之时,子路却星夜兼程赶回城中,执剑于手,立誓斩杀乱臣贼子。子路丢下一句“食其食者不避其难”,径自策马入城,终战死城中。子路的这种行为符合当时“士”的概念,李广天认为这是那个年代最崇高的精神境界,甚至可以与孔子的礼教仁义周济天下的抱负相媲美。

_“中国古代的‘士’不仅仅是说文弱的、饱读诗书的文人。”李永开这样定义“士”,“‘士’是培养国家重要人才的通道,他们的精神状态通过重义、守节、利他、从文、尚武等几个方式得到传达。”同样,李永开相信现代社会也有“士”,“陶行知、胡适、晏阳初、费达生这些人都可以称为‘士’。他们置个人的利益于生死之外,参与到国家的改良和改造当中去,他们饱含着对国家、对民族、对文化的忧思。他们当初的发声远比今天的大师们的发声力度要大得多。”说到这里,李永开的语速明显地急促起来,“而当我们今天面对经济全球化,当这种浪潮席卷到每个山区、每个贫困的角落的时候,我们所面临的社会问题不比他们当时所面临的少,反而要多得多,但我们没有听到任何一个有力的声音。”

其实我是一个“古人”

正是心中存留着这么一份“士”的情结,李永开除了铸剑以外,还给自己设立了多个命题,包括:皮影及皮影戏问题、少数民族服饰问题、中国占文字消失问题、地方语言保护的问题、传统建筑问题、传统生活习俗的问题。他将所有的精力集中在民俗学方向,并且正在攻读四川大学民俗学硕士。

就是执着于钟情于这些已经消失或即将消失的东西,李永开对自己的偏好有一种无奈。“我不想改变什么,也清楚自己并不能改变什么。这些东西消失是一种必然。但作为人来说,在这个消失的过程中,我们应该主动尽到保护它的社会责任,让它更早地完成整理和研究。比如让它的死亡速度放慢,这是一种责任。”

李永开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用在收集皮影和苗族百鸟衣上,并着手进行整理、研究、恢复工作。他希望2008年奥运期间,可以在北京举办一场“世界最完美的皮影展”不仅展出他的收藏和亲手制作的皮影,还要重现多出皮影戏,让世界领略当年中国皮影戏的魅力。他也梦想着有一天可以在成都周边买一块土地,建一座皮影博物馆,实现他心中对复原这一古文化产物的心愿。

“其实我是一个古人,标准的古人。虽然我每天接触着现代语言、文化、网络,这些我了如指掌。但从内心来说我是一个古人,我希望时间是缓慢度过的,我听不到电话声,我希望得到宁静,不想受到打扰。”

社会给予李永开的标签是――成功商人,而李永开一直无意识地在摆脱这种束缚,回到完全属于自己的世界中。白天,他穿梭于各客户之间,回家后无论多晚都要看一两个小时的书,甚至是和客户喝酒喝到接近天亮也要看书。也许那是一种求得平衡的挣扎,这种挣扎让他享受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