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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所连牧村,天涯作比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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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疆阿尔泰山脉南麓,闻名于世的喀纳斯湖西端,幽幽松林和朵朵白云掩映着一个古朴的牧村,这就是“西北第一村”白哈巴村。近年来,白哈巴村从一个偏僻贫困的小牧村发展成为喀纳斯湖的“后花园”,村民们也从单一的放牧为生到开垦田地、种植农作物,有的还借助景区优势开起了家庭旅馆、度假村、民族手工艺品商店等。村民生活越来越好,致富道路越来越宽,82岁的哈萨克族老人洪玛别克感慨地告诉笔者:村子由穷到富,与连队官兵多年的倾情帮助密不可分。

坡上是钢铁哨所,坡下是“云间部落”

连队与牧村一坡相隔,坡上一条不足1公里的弯道将两者紧紧系在一起,坡上是刻着“西北第一哨”字样的哨楼,坡下是立着“西北第一村”石碑的牧村。哈萨克族有句谚语:“鱼儿不能离丌水,纽扣不能离开线。”这恰恰是连队与牧村的真实写照。

“辛苦了!辛苦了!快进屋喝碗奶茶!”日暮时分,夕阳为雪山染上了一层红色的光晕。拖着长长的影子,官兵将满满一桶清水送进了哈萨克族大婶努尔古丽家中。

白哈巴村由于地理位置偏僻,自然环境特殊,常年靠饮用雪山融化的雪水维持生活。连队在村中走访调研时了解到,部分牧民家中壮劳力常年外出,家中仅有老人孩子,取水、吃水成了麻烦事儿。连队主动购买了十个100公斤的水桶送到牧民家中,并义务承担了往家中送水的任务。努尔古丽便是其中一户牧民。

如今,连队的送水小分队已经连续22年来向牧民家中运送生活用水。如今,这些牧民家里都有两个来回倒换的白色塑料水桶,被他们称做“幸福桶”。

近年来,随着喀纳斯湖的声名远扬,民风纯朴,风景秀美的“西北第一村”又被冠诸“塞上仙境”、“世外桃源”、“云间部落”等称号,成为五湖四海的游客争相游玩采风之地。“不论是‘世外桃源’还是‘云间部落’,村民之所以安宁幸福,坡上的连队官兵才是功劳最大的。”白哈巴蒙古小学教师巴特尔乔龙说。

巴特尔乔龙在新疆蒙古师范学校毕业后来到白哈巴任教,当时学校师资力最达不到,还不能完全实行“双语”教学。2006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时任连队指导员党金洲到巴特尔乔龙家里进行社情调研,听说了此事后沉吟很久,“不学汉语会落后于时代,更别提走出山村发展了。这件事我来想想办法。”党金洲当天拍下了胸脯。半个月后,38套崭新的汉语教材送到了学校。

八年过去了,连队官兵坚持每年从农副业生产收益中拿出资金为教师和学生购买教具和学习用具,并派出大学生土官担任校外辅导员,指导学生学习,激励学生为山区振兴发奋学习。通过军民共同努力,这所山村小学先后考取了40多名大中专学生。

三个民族三个“村”,五十二载结深情

这一天,对于蒙古族牧民乌其忽依克来说,无疑是一次重生。

春暖花开,乌其忽依克开着拖拉机将家里的物资搬运到新村去,刚融化的积雪似小溪般在路上潺潺流淌,里面夹杂着牛、羊粪和各种杂物。

“嘭一哧一”轮胎爆胎的声音突如其来,在拖拉机的震响中并不清晰,乌其忽依克一时不注意,带着拖斗的拖拉机已然开始侧翻,连人带车滚到了沟底。

“快!救援!”发现事故的是正在连队营区劳动的战十胡袁强,报告给连队后,连长侍大磊带领官兵和军医火速赶到了现场。大家七手八脚将临近昏迷的乌其忽依克拖到一边,军医张瑞良检查后脸色沉最,断定为小腿胫骨骨折,韧带撕裂。他帮乌其忽依克用木板固住伤腿,召集村民将其紧急送往附近医院。

“子弟兵是我们的保护神,也是我们的引路人。”哈萨克族村民波拉提对此深有感触。村民多以游牧民为主,每年拉运过冬物资、储备草料时,稍不谨慎就会发生车辆故障和火灾等灾难,而最先赶来帮助的一定是连队的官兵。硝烟与炊烟同在,草场和“战场”相邻

“放羊的时候,一定不要越界吃草。家里的羊娃子快18了吧,准备也去当兵吧”。村头石碑前,护边员波拉提汗骑马遇到牧民木肯,闲聊起来。

今年三十有六的波拉提汗干护边员已有三年,作为十生十长的白哈巴人,凭借熟悉本地地貌,精湛的骑术,在通过政审后,成为白哈巴边防连的一名护边员。

“现在囡家政策好了,家里的两个孩子都在县里的小学免费读书,老婆子在家喂喂马,美得很。”波拉提汗满足地说道。

白哈巴村因喀纳斯湖而熠熠生辉。逐渐由闺房中害羞的少女成为帷幕下展姿的舞者,向世人展示她的风采。夕阳下升起的袅袅炊烟,汇聚着八方游客。商业与牧耕相融合的“童话小镇”,同样是边疆要地,这里同哈萨克斯坦和俄罗斯毗邻接壤,战略意义重大。白哈巴边防连在村落中矗立了52年。默默守护着172公里的困界线。

“三年前,在那仁防区联合巡逻时掉到冰洞,被连队官兵营救的事,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波拉提汗对记者说道。

那仁,牧民眼里的牧场,游客心中的天堂。夏天,映入眼帘的是高耸森林和广袤草原相衔接带来的震撼美,白色的蒙古包散落在顺势而流的那仁河边。

巡逻快到打草山时,天上下起了大雪。山风裹挟着雪粒拍打在脸上生疼。呼出的热气转瞬伏在眉毛上,波拉提汗和官兵们都变成了“白毛大侠”。脚趾开始发凉,棉鞋的保温作用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巡逻队伍来到那仁河前。往日奔腾的河水在低温的驯服下凝结成沉寂的冰层,横亘在大家眼前,过了冰河就到了今晚的宿营点。然而快到对岸时只听队伍里“啪嚓”一声,波拉提汗脚下的冰层断裂,裂痕瞬间往四周蔓延。不容官兵反应,波拉提汗已经掉到冰洞。

“赶紧救人”!冰洞虽然只有一米高,但是猛然的跌落还是让波拉提汗脚踝扭伤,站立不得。洞口的冰块不住地往下坠落,万幸的是官兵距离很近,及时伸手将他捞了上来,否则后果不堪设相。

唱晌同一首歌谣,放飞同一个梦想

2010年2月,多日的鹅毛大雪萦绕在白哈巴这个寂静的村落里。十官周雷在白哈巴边防连当兵有4年了,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的雪,仿佛整个村落要被白雪倾覆。雪一停,周雷便接到时任连长邵威的命令,准备物资,去哈熊沟巡逻。

次日清晨8时,连长邵威连同十官周雷等8人,开始向哈熊沟进发。

“索伦格大叔,近来可好”。途经牧民家,连长邵威如常询问附近社情。在交谈中,一直哭闹的儿童引起了连长邵威的注意。原来,索伦格3岁的儿子小阿英一直高烧不退,他被褥子包裹的严严实实,家人一直用凉毛巾降温,喂食感冒药也不见好转,一旁照顾的奶奶已经一晚上没有合眼。

“周雷、王鑫赶紧赶回连队接军医来”。时间就是生命,周雷同连队军马饲养员王鑫一起,策马回赶。此时的太阳已经落在山尖,天色昏暗。奔途一天的军马已换上了白色的“铠甲”,马身上出汗后形成冰棱,足有一掌厚。可能是过于劳累,奔驰中周雷的爱马“猛士”,前腿发抖,一个前跪,把周雷滚下马背,跌落在雪地。“幸亏冬天雪厚,不然我骨头架子一定摔散了”,周雷翻上马背,不容多想,抓紧时间继续赶路。

经过6个小时的接力,军医顺利来到了索伦格家。“消毒,穿刺,回抽,推药”。军医麻利的给小阿英打完退烧针后,小阿英慢慢进入了梦乡。

春节前夕,索伦格大叔背了一只羊来到连队,对连队官兵医救孩子的事表示感谢。连长邵威笑着婉拒道:“索伦格大叔,我们是一家人,小阿英也是我们的孩子,这是应该做的。”

已然生龙活虎的小阿英跳着说:“阿爸,我长大以后也要来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