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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焕章: 搞电影不能忘了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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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工团的启蒙教育

赵焕章是个地地道道的山东人,说话也带着一口浓郁的山东口音。1930年,他出生在山东省利津县一个较为富裕的家庭,后来因为念书去到了济南,毕业后又顺利地进入了当时的省文联人民文工团。一路的顺风顺水,让他不由地多了份优越感,“当时心里很是得意,觉得自己比别人厉害,所以说,最初我和农村、农民的关系并不是很密切。”

不过很快,在文工团的日子让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当时,团里的很多人员都来自农村,他们身上的朴实气质,让赵焕章深受触动。与此同时,文工团又时常排演农村题材的作品,让赵焕章有更多的机会深入了解农村生活和农民的生存状态。“我在文工团多半演的都是农村题材的戏。演的第一部大戏就是农村片,叫《王秀凤》,在里面饰演王秀凤的公公。后来有人问我,为什么总是喜欢拍农村题材的片子,我回答,很重要的一点是,当时在文工团给了我启蒙教育。”

《喜盈门》趣事一箩筐

1952年,赵焕章以“调干”身份来到了上影厂。进厂后,他当了一段时间的演员,曾出演过沈浮导演的《斩断魔爪》等影片,但终究觉得自己不是做演员的料。于是,他决定转型做导演。他从场记干起,助理导演、副导演到最后升为导演,赵焕章渐渐打磨出了一身本事。

在《喜盈门》之前,赵焕章已经先后执导了《一副保险带》《新歌欢舞》《风浪》等影片。说起拍《喜盈门》的经历,还颇有些周折,“我早年,拍摄过一个吕剧小戏叫《管得好》,这个剧本的作者是辛显令。他平常喜欢写一些小戏,后来他想写故事片,就创作了一个叫《修水库》的本子。我看了,觉得不够好,让他修改了好几次还是不满意。后来我问他:‘你一直住在农村,还有其他什么故事吗?’他就讲了自己调研时候的一个故事,我琢磨着有点意思,可以拍一个很有代表性的农村题材作品。这就是《喜盈门》最初的原型。”

1979年,《人民日报》发表的一篇文章中提到“农村题材的电影为什么这么少”,立马引起了当时各大电影制片厂的重视。此时,赵焕章感觉时机已经成熟,他便毛遂自荐,向厂里的领导申请拍摄《喜盈门》。“领导觉得本子基础很好,我就把辛显令请到上海。我们俩开始改剧本,改了有两个月。当时我们几乎每天都要熬夜,抽烟抽得特别厉害,每个人一张开嘴,舌头全是黑的。”

影片在烟台的一个农村取景拍摄。开拍前,剧组特地买了当地农民的自留地,搭建了用于拍摄的两个主要场景。“拍的时候有很多有趣的故事。比如,电影里刮风下雨的镜头比较多,一般的电风扇、鼓风机都不行,就想到用飞机的螺旋桨刮风。我们就从厂里把报废的飞机,拆掉两个翅膀,用卡车拉过去。但拉到村子里,卡车进不去了,这下麻烦了。当时,我们的摄影师号召大家用手推,前边用一个小拖拉机拉,推到了村子里。但拍完一个镜头还有下一个,我们就整天推来推去。”

1980年,农村经济改革在全国范围内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反映农村题材的电影受到了越来越多的重视。《喜盈门》拍摄完成后,也很快通过了审查。当时,每个电影制片厂都有个传统,那就是影片完成后要有答谢放映。赵焕章带着片子的拷贝像巡回演出般一级级往下跑。“因为是上影拍的,上海先放,我数了一下,观众笑了四五十次;后来到济南,观众笑了七八十次;再到烟台,笑了一百多次;真正到了农村,笑了一百七八十次。我就感慨,这样的影片越靠近农村,得到的掌声和欢笑就越多,还是因为只有这些老乡才真正懂得片子的故事和细节。”

《咱们的牛百岁》磨出来的剧本

《喜盈门》的成功,促使赵焕章开始了农村三部曲的第二部―《咱们的牛百岁》的筹备。和《喜盈门》不同的是,《咱们的牛百岁》的编剧袁学强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尽管他有着丰富的农村生活经验,可以为剧本提供源源不断的素材,但真正的“触电”却尚属首次。为了能让今后的配合更加默契,赵焕章和袁学强“约法三章”:“一是,你的生活底子厚,但电影文学基础差,对电影不熟悉,我们俩要取长补短。二是,我给你提供点子,但不要我的什么意见你都吸收,符合实际的才说对,不对的就要提出来。我们要相互尊重,但也要尊重艺术。三是,你写一章,我看一章,但我改完不等于是定稿。你还是要按照自己的风格来写,最终由你定夺。”就这样,两人开始了漫长的修改剧本的工作。回忆起这段经历,赵焕章笑称,当时上影厂传达室的门卫看到他来上班都会调侃一句:“完了,赵导演来了,今晚12点之前是关不了门了。”

当时,为了能出好剧本,所有人都不计名利,投入了很多的心血。赵焕章特别提到,《咱们的牛百岁》初稿完成后,曾找到资深编辑刘福年修改。没想到,刘福年刚接到任务,就得知了母亲去世的消息。可他却非常敬业,带着剧本回老家奔丧。到了晚上,一边给母亲守灵,一边修改剧本,回到上海后又提出了很多宝贵的意见。从创作缘起到最终定稿,《咱们的牛百岁》的剧本得到了很多人无私的帮助。正如赵焕章说的那样,这个故事凝聚了集体的智慧。

《咱们的退伍兵》70天出精品

凭借《喜盈门》和《咱们的牛百岁》,赵焕章成了业内鼎鼎有名的“农民电影导演”。尽管在那段时期,他还拍过其他题材的电影,但拍了一圈,他觉得自己打心底里喜欢的还是农村戏。

一次机缘巧合,赵焕章看到了马烽、孙谦两位老作家写的电影文学剧本《咱们的退伍兵》。他被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浓厚的农村气息所深深吸引。不过,这两位专家曾放话,他们不会修改自己的剧本,这事着实难倒了赵焕章。“我想了又想,决定采用‘对分镜头剧本提意见’的办法把二老请到上海。想不到,两位不仅没生气,结果还给剧本又贡献了不少金点子。”

快马加鞭,夜以继日,定稿很快完成,可还是没赶得上拍摄夏天的戏份。剧组一行人到达山西拍外景时已是深秋,周围的绿色早已不复存在。于是只能用喷雾器给树叶添色,并从上海运送一部分塑料的绿叶和花草做场景。经过剧组的共同努力,只花了70多天,影片便迅速杀青。赵焕章说:“这部电影拍摄的高效率在我的导演生涯中也令人难忘。”

艺术就该百花齐放

谈到“农村三部曲”所取得的成就,赵焕章总结说:“生活是创作的源泉,只有贴近生活,贴近群众,贴近现实的电影才能引起观众的共鸣。”虽然一直以来电影评论界对农村戏看法不一,有些甚至认为它的艺术价值不高,但赵焕章却认为:“这种喜闻乐见的形式还是有广泛的观众基础的,艺术应该百花齐放,搞电影不能忘了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