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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奔落的雪原》与生命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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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落得雪原》是一篇描写尼亚加拉大瀑布的经典散文,在教授这一课时我披文入情,深入赏读,有了一个惊奇的发现,当我们把所有的比喻句连在一起时,把所有的感悟连在一起时你会发现作者不是在写瀑布而是在写生命,写生命的赞歌,像所有的散文一样作者借助瀑布这一意象把生命的美好,智慧以完美而含蓄的形式展示出来。下面让我们来细细感受。

形象而传神的比拟体现生命的智慧

请看文章的开始,描写美国瀑布时作者写到,“河水平静地、放心地流过来,似乎万万没有料到会猛然跌落。水色碧绿,到悬崖边时,忽然变做了大块的雪,轰然落下,溅起无数水花,使得瀑布下部宛如在云雾中。”我们的生命何尝不是这样,在平静中遭遇波折,被打击被排挤一如宗璞本人的经历,她自幼体弱多病,以多病之身竟然维持到耄耋之年,而这生命之泉今天依然汩汩流淌,我想支撑她的顽强的力量应该是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生命的崇敬吧!亲人相继离她而去、慈母撒手人寰、小弟英年早逝、父亲驾鹤归西,一次次悲痛哀伤车裂她的神经,这种人生的打击波折中足以使人失去自己,成云似雾,然而生命不息,人生多舛促使她和命运抗衡,艰难困苦练就了她坚韧不拔的意志,困难挫折激荡了她乐观豁达的胸怀。老伴去世,她肝肠寸断,而她说“他留下的力量足够支持她一直走向火星”。她带给我的震撼是无以言传的。就在这多难的生命里,她时时都保持着对生命的热爱。“奔落的雪原”正是他生命的再现,看:

“啊,奔跑而崩落了,崩落了还在继续奔跑着的雪原!”

这句话宛如写活了生命的进程虽然奔落虽然被摔得面目全非成了雪末,雪雾,只要生命不息,就依然要奔跑,依然要前进,不停歇。这是怎样一种昂扬向上的精神,一种不折不挠的精神,一种威武不屈的精神!

当人们关注它,欣赏他,装扮他的时候,他是如何表现的呢?

绮丽的探照灯光下的瀑布,“瀑布也不寂寞,强烈的灯光照着它,反正它不在乎,也不能抗议。”“不在乎”说明他的淡定,而不能抗议则点明了他的无奈,他有自己的生存准则是大自然亘古不变的生存密码,为人类自己所淡忘的,遗失的的久远法则与记忆。但,作者明白!他含蓄的用比拟的手法告诉我们“只是瀑布太宽,峡谷太深,无论多么强的光,落到那崩落的雪原般的千万年不曾停息的层层水花上,那巨大的无底深谷中,全显得黯淡微弱,使得整个峡谷更添了些神秘莫测、捉摸不定的色彩,一切都显得更遥远了。”生命的本真在于存在,无论一种怎样的形式,存在便是胜利便是真理,这就是生命的选择:“大瀑布不管灯光怎样变换,只顾奔跑着,跌落着,跳跃着,夜以继日地给人忘却一切的喜悦。它是勤劳的,清醒的。”无论给他戴上怎样的光环,他都只是自己,他都要前进,富贵不能淫,这就是生命的智慧,自然的智慧,奔跑,前进,勤劳,清醒,永不停歇。

这里我们不由得想起古人对水的深刻认识,“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智者动,仁者静。智者乐,仁者寿。”聪明人和水一样随机应变,常常能够明察事物的发展,“明事物之万化,亦与之万化”,而不固守一成不变的某种标准或规则,因此能破除愚昧和困危,取得成功;即便不能成功,也能随遇而安,寻求另外的发展,所以,他们总是活跃的、乐观的。水是外表最柔弱、最平静的东西:本质上水却最有力量。水滴石穿,最坚硬的东西,都可以被水磨平、被水击。水含有了一种智慧,水拥有一种力量。所以,“智者乐水”。你看那水,浩浩荡荡,横无际涯,激发人的雄心,荡涤人的思绪,教人创新,教人自由,教人忍耐,教人解放思想,放眼世界。所以老子说“上善若水,厚德载物”!这份对水清醒的认识对生命的哲学思考,源自渊源的家学,身为冯友兰先生的女儿,宗璞所受到的是中西合璧的哲学思想的影响,他对于水的理解不仅仅停留在与外界的相处和谐,更在于于生命本身的磅礴,力量,速度和厚重,当我们读到“这时仰面上看,急流自天而降,仿佛就浇到自己头上!厚重的水在脸面前奔腾着,厚重得像浮雕,却是奔跑着的活的浮雕。风挟着水蒙头盖脸而来,风和水都是硬的。这里不是水花水汽,简直是置身波涛中了。这奇异的站立着的波涛啊!”你难道没有为这生命之水所折服?没有为这来自远古的厚重所倾倒?这就是生命的智慧在作者笔下的完美呈现。

凝练内敛的感悟点亮生命之灯

回过头来看,当我们找寻闪现在文中作者只言片语的感悟时,你会豁然开朗,她告诉我们的正是这生命的密码,来自远古的生命的智慧。听,“我望着四周迷茫的水汽,连船下的水也在跳动,翻起无数水花。就像在黄山上想跳入云海,在太平洋岸边想踏上海波一样,我真想跳下去!”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迷醉,要融入其中的热爱,对自然更是对生命的热爱。

“我却宁愿只要朴素的白,能帮助人们夜游便足够了。绮丽的颜色和伟大磅礴不大相称,何况还使人想起霓虹灯来,莫非这气势庄严的大瀑布也在做着一场繁华梦吗?”繁华绮丽相对于人生来说不过是一场梦罢了,何必在意呢?不如这朴素的自然的色彩,真实而永恒。

“厚重的水在脸面前奔腾着,厚重得像浮雕,却是奔跑着的活的浮雕。风挟着水蒙头盖脸而来,风和水都是硬的。”厚重是生命的厚重,是在人生的种种历练后的成熟稳重,是经历了荣辱兴衰后的沉稳坚强。

“尼亚加拉大瀑布的雄姿却永不会从我的记忆里筛去。我会永远记住你的伟大精神,你的磅礴气势,你的力量,你的速度……我会永远记住你那如同崩落的雪原般的流水!”这是对人生最好的诠释与纪念,更是作者带给读者的无尽启示。

《奔落得雪原》将美言美景及作者的真情,洞见,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水融,浑然一体。它裹藏着生命的真谛,向我们急遽奔来,它让读者的主观意识积极的参与其中,得到天人合一的象外之趣。它是大自然借作者的哲思之光赐予我们的生命智慧。

参考文献

[1] 韩大强《论宗璞谱散文的哲学意蕴》 信阳师范学院学报 2002年4月第二期

[2] 《读宗璞》寒江蓑笠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