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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见到何川,他话不多,性格内敛,倒是非常符合一个古玩藏家在大众眼中固有的印象。何川说,在上世纪80年代初期的自己曾经很洋派,置传统文化于旁侧。“80年代年轻人的生活充满各种新兴的思潮和模仿洋人的着装:蛤蟆镜、喇叭裤、小分头之类,我那时候都玩得不亦乐乎。那时候,只有热情的、视觉冲击力强的东西才能吸引我的眼球。”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何川才对传统民族文化进行了重视和回归。“古玩行业中也渗入了年轻化趋势,年轻人更容易接受古董,并将其和现代生活结合得非常完美。”何川说,不少人喜欢在现代装饰的家中设立古董摆件,整体搭配非常融合。“年纪大的人相对来说更功利,希望能够通过收藏获益的想法更多一些,而很多年轻人则纯粹因为喜欢,这一点是很难得的。”
在全民收藏一统江湖的局面下,何川却认为舆论影响只是短期,最终独立思考的人才能领悟收藏给生活带来的乐趣。“我们现在需要的不是投资,也不是站在利益驱使的角度进入古玩行业。而是如何安静下来,好好地学习鉴赏一件宋瓷单色釉的简单洁净。学会欣赏和发现传统文化的美,从某个层面意义上,比古玩的经济价值更为重要。”
初涉收藏
在湖北省电视剧部工作的何川,本职专业是灯光助理设计,他一直认为专业和收藏有着很多层面的相通:“瞅瞅青花花瓶的构图,和摄影难道不是同理的么?”因为工作缘故,会经常有外出搜集藏品的机会。
何川的收藏项目很多,打小家里的耳濡目染,他对收藏有着一种天生的亲近感。但小时候并不对其书香背景有所认识,“当时不懂,只知道家里的摆设和用具都颇具古风,现在看来其实就是对收藏的最初印象。”何川幼时在家文房中玩耍,摔碎了一只白玉水盂,让家人很是生气和心疼,“当时还被胖揍了一把。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有一件这样的器物,在当时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而最早有收藏的意识,还是在上世纪80年代,何川在农村拍戏的时候,在农家角落里见到很多弃于角落的古物,有不少真还称得上是很不错的东西。比较具有实用性的罐状陶瓷保留得最多,当初收那些充当道具的古董非常海量。“5元就能收到一只康熙人物罐。可惜那时候不懂,不知眼皮下溜走很多好物。”
何川对收藏有概念和意识是从1986年开始,“那时候,我的第一个淘宝地点是璇宫饭店。当年,璇宫饭店有点那友谊商店的意思,专门供应给外国人各色商品,包括民俗和能够体现中国传统文化的各种艺术品和工艺品,其中有一项就是古玩。”何川回忆,那时候的璇宫饭店古玩售卖处有点类似文物商店,店内的文玩可保质保量,且价格相对便宜,搁在今天的市场行情是不可想象的。“包括各种小件珍玩,那时候甚至还能买到齐白石的画作。所有文物都是属于国营,价格便宜――因为当时的人基本没有收藏观念。”何川说,上世纪末期为了创汇,国家也主张通过藏品售卖来收入外汇,保护原则是康熙之前的物件不能交易。在何川看来,这已经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幼年时潜在的对古玩的亲切感在这一阶段充分萌发了出来。
何川那时对收藏还仅仅是单纯的旁观,2000年香港路开张古玩地摊,何川才真正算是步入了收藏的正轨。在造访外地市场和各种零售散买中,他逐步地培养起自己的古玩兴趣。“我其实是挺享受‘打眼’的过程的,虽然这一步是初涉收藏必须要经历的交学费阶段,但我能从中获得很多。就是在这个阶段中,使自己的悟性大增。”
何川称,自己喜欢收藏某种程度也是出于对传统文化财富尊重和保护,他提及某一年交易二手房的旧事,在屋主厨房中看见了一口装米的青花瓷缸,认定为清代存货。加之屋主年事已高又无直系亲属,遂商谈此物归属。最后是,房子生意没谈成,青花米缸被何川以100元人民币的价格购回。提及此,何川自我定义为抢救文物,保护遗产。
从最初的试探,到古玩市场上的零星所得,何川对收藏从最初的亲切感,升级为真正的热爱。
微观的世界万象
何川的收藏项目涉猎广泛,无论是何等项目,只要觉得观赏有益,均会收入囊中。等升级到一定阶段了,还会将自家藏品拿出去交换,增进更好的东西,所谓用“以藏养藏”的方式为自己的藏品升级。何川喜欢古玩市场的氛围:大家不分贵贱,无地位高低;无论是平民还是达官,只因藏品经验的丰富与否相互交流和学习。
在古玩市场泡得久了,何川也从最初的狂热逐渐转向了平静,“无趣的时候比有趣的时候多多了。要经历特别漫长的等待和机缘,才有可能撞见一件心仪的藏品。”虽然对交学费的经历很淡然,但他也坦诚,买到假的东西时候是相当郁闷的――毕竟,每个玩古玩的人都经历过这样尬尴的局面:家人的态度。何川不好意思地说,自己手头只要有闲钱,大部分都投资到古玩上,这一点家人虽不说反对,也会半带玩笑地调侃“真假不知却舍得投入”。
由于资金限制,不少收藏的人都会眼睁睁看着好东西溜走。对于这一点,何川倒也看得开:“都是相对的。有钱就玩大件,如果暂时资金短缺就玩小件;而且藏品也不在于大小区分,很喜欢的物品,我会把玩至爱不释手。”
何川对收藏全凭心情,他并不在乎藏品的价值几何,那种小件不买,只整合买大件东西的想法在他看来虽然有可取之处,但并不主张坚持。何川称玩了这么多年,自己还是喜欢小东西,每周入手一些小件摆设已成为他的习惯。“收藏重在追求过程。我买藏品回来,是在与它对话。无论是字画还是瓷器,都能透露出很多当时的信息。古玩最珍贵的东西不是在价值,而是在于其蕴藏的历史信息。”何川说,“我们今天用的很多成语和书面语都和古玩有密切的关系:以史为鉴是指的铜镜,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则是赞誉美玉,而举足轻重是描述铜鼎……这其中的文化传承是十分丰厚的。”
对于多项涉猎的何川来说,他的藏品有相当部分为专攻为摆件和小型件,其细节毕现,属古玩中最显精细的奇巧项目之一。藏品中的一件清乾隆时期书童瓷雕摆件,矾红遍施,小童盘腿闲坐,指如兰花,面容明净。何川特别满意的一件藏品是清中期的一尊微雕瓷制盆景,通高不过数厘米,三两株含苞牡丹婀娜于瓷盆中,造型简洁却生动优美。“别看这玩意儿小,可是很考验制作工艺的。”何川指点着说,“看看这些花瓣,是很薄的瓷片烧造的,成品能够不变形,牡丹和盆沿的青花发色鲜艳,特别能够体现清代瓷器烧造的精湛工艺。”一件专用于放置文房用品的明代黄花梨螺钿纹文盘也是何川的钟爱之品,文盘上镶嵌的五彩螺钿工艺高超,厚度不到一毫米;其缠枝牡丹纹样和“蝶恋花”题材富贵,寓意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