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湖散记 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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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缀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20多年前我在大学念书时就非常喜欢潘安邦唱的这首《外婆的澎湖湾》，没想到20多年后我也能在澎湖沙滩听他现场演唱这首歌。潘安邦唱完后深情地说，脚下的沙滩是他曾经每天上学要经过的地方，每次唱这首歌他都会想起自己的外婆，想起他和外婆留在沙滩上的两对半脚印……

我过去对于澎湖的认识只是《外婆的澎湖湾》这首歌。走近澎湖之后，我才发现澎湖比歌中描述得更美。澎湖是一个迷人的群岛，阳光、沙滩、海浪特别美丽，令人叹为观止。澎湖群岛的地形都较为平坦，没有山川河谷，最高的地方海拔才85米，用导游的话说是“8500厘米”。经过澎湖上空的云往往停不住，形不成雨，所以澎湖严重缺水。澎湖一年里有半年时间是风季，每年秋冬的东北风其威力不亚于台风，因此又称风岛。为避免日晒风吹沙打，澎湖的妇女多以布巾蒙面，包裹得非常严实，比福建惠安女还要惠安女。

澎湖的沙滩洁净绵长，特别是月夜下的沙滩，海上明月泻下无所不在的清辉，海面上银光闪烁，悄然静谧的沙滩上只有细浪吻沙的天籁。漫步在金沙银浪织就的海滩，突然发现那沙不是石头的细粒，而是细碎的珊瑚。聪明的澎湖人把澎湖的沙子分别设计包装成一小瓶一小瓶的旅游纪念品，让游客带到天南海北去。

澎湖的海浪神秘多彩，导游说，当年从大陆迁移过来的人们见澎湖湾外波涛澎湃，而澎湖湾内却平静如湖，于是就起了“澎湖”这个名字。我们在从马公岛去望安岛的途中，看到了碧绿的海浪簇拥的天然海湾澎湖湾，据说这里是世界上举行帆板运动的最佳场所之一，在世界帆板运动界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澎湖的。

福建的福州简称榕，福州的市树是榕树。到了澎湖，在去白沙岛的路上我看到有个很大的标识写着“澎湖县县树：榕树”。我忙问导游：为什么澎湖的县树是榕树？导游卖了个关子：等下到了白沙岛你就知道了。

白沙岛又称北山屿、北海屿，地处澎湖群岛北部。走进白沙岛西端的通梁村，触目就是一棵巨大的榕树。榕树高3米多，树冠宽平，好像一把巨大的阳伞。因为风大的缘故，澎湖的大树树干往往向横里长，在横干上再往上长细枝，从而形成了独特的顺风树景象。这棵大榕树也是，主干长不高，只能横向生长。横干上飘生的许多根须垂扎入地下，形成壮观的“独木成林”，冠覆面积有660多平方米，气生根须就有90多根。据说这棵古榕树被列为台湾五大奇木之一，怪不得澎湖人把它作为县树了。传说这棵神奇的古榕树原本来自福州，清康熙年间一艘商船自福州南下，船经白沙岛与西屿之间时不幸沉没，只有一个榕树盆景浮在海面。盆景被海潮带到澎湖，一村民拾得送给乡绅。乡绅认为榕树是海上死者灵魂的寄托，就把小榕树种在村头作为对罹难者永恒的纪念。300多年来，这棵榕树“枝老经霜雪，根寒历古今；影摇疑鹤舞，风动似龙吟”，被当地居民敬为神木。

澎湖是全台湾开发最早的县，是初期大陆拓台先民移居台湾的踏脚石。事实上澎湖也可以说是石头的世界，岛上礁岩星罗棋布，几乎都是火山石。相传远古时台湾是与大陆相连的一个半岛。一天，一声巨响，狂风大作，恶浪汹涌，半岛向东漂离大陆。忽然间五彩祥云载着妈祖现身，她说台湾半岛原是拴在大陆石柱上的，由于天长日久，石柱断了，半岛被大鲨鱼拖往东海，幸好半岛的石脚还在海底，只要钉住石脚，半岛就不会移动了。在她的指点下，半岛上两个叫彭胡和白沙的年轻人首先变成两颗大钉子，加上后来的数十人，一共变成64颗大钉子把台湾的大石脚钉在海底。风平浪静后，人们发现海面上出现了一群岛屿，总共有64个，于是便将最大的岛屿命名为澎湖岛，把其旁边稍小的岛叫做白沙岛。澎湖沿海是珊瑚礁，当年开拓澎湖的先民没有砖瓦盖房子，没有石头垒墙坝，于是就地取材，用貌似石头的珊瑚礁砌墙造房，垒坝围地。

澎湖岛上树木不多，但花草灌木倒不少。特别引人注意的是美丽而朴实的天人菊。澎湖的导游不论男女，一个个都穿着相同的大花衬衫，衬衫上的花就是天人菊。花朵小巧玲珑、极为艳丽动人的天人菊是澎湖的县花，“菊岛”和“风岛”一样成为澎湖的别名。澎湖人似乎更喜欢“菊岛”这个美称，澎湖的旅游宣传片就取名叫《来自菊岛的情书》。天人菊又叫虎皮菊，晚春至早秋陆续开花，花色金黄到全红。鲜橘嫩黄的天人菊生性强健，耐旱耐高温，有着强韧的生命力，也正好象征着澎湖人在大自然恶劣环境下百折不挠的精神。天人菊、榕树和小云雀很适应澎湖的环境，被称之为“澎湖三宝”。走在澎湖岛上，到处都可以看到一丛丛一片片的天人菊，盛开在热烈的阳光下，向天空和大海、向世界各地的游客绽放它最美丽的容颜。

澎湖的阳光、沙滩、海浪就不用说了，而那肉肉实实、针针刺刺的仙人掌何以得到词作者叶佳修的青睐呢？澎湖岛到处都有仙人掌，据说原先澎湖没有仙人掌，澎湖的仙人掌是当年荷兰入侵者带进来的。仙人掌茎肥扁平，开黄花，花托膨大后就成为果实。仙人掌可入药，也可以做菜，而澎湖人则爱吃仙人掌果，到处都有摊贩卖仙人掌果，现剥现吃，酸酸甜甜的，别有风味。仙人掌果绿里透着紫红，富含维生素C等多种维生素，有澎湖红苹果的美誉。它那紫红色的果汁可提炼色素，用它制成的仙人掌冰淇淋呈红色，味道清凉爽口。澎湖人把仙人掌加工成仙人掌汁、仙人掌冰、仙人掌冰淇淋、仙人掌果冻等等，到处是仙人掌制作的食品或饮料。

澎湖民众的生活朴实而恬静，清晨，宁静的街巷里，偶尔见到几个上年纪的人坐在家门口或街边享受着晨光和回忆。只有到了每年的春夏旅游旺季，这里才喧嚣起来。游客们逛遍马公玩透澎湖，临走时都会买一些澎湖名产，如丁香鱼、咸饼、冬瓜糕、花枝丸、文石、仙人掌果冻、杨梅之类，满载而归。■

发稿/金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