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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济防止滞涨:六个车轮的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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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您对2010年上半年中国经济运营的态势有着怎样的评价?

A:我认为,整个上半年经济,有三个特点。第一个特点是比较强劲的复苏的态势,现在,6月的GDP的增长数据还没有出来,但是从1~5月的工业增加值增长速度累计达到18.5%来看,预计上半年的GDP的增长速度不会低于9%。这样的一个速度,虽说是不如危机之前,因为2007年上半年GDP增长11.5%,但是这个速度本身就表现了一个非常强劲的经济复苏态势。这也表明了中国扩大内需这一揽子政策起到一个很积极的效果。

第二个特点是总体上增长还是均衡的。所谓均衡主要是几个指标还比较协调。第一个指标是通货膨胀率的指标,1~5月份整个累计起来算的话才2.5%的样子,不到3%,5月稍微高点,是3.1%。2010年,我们的政策目标是控制在3%左右,一个比较温和的通货膨胀的水平上,因此,3.1%应该来说还是比较温和的一个通货膨胀率。再加上2010年初,政府工作报告3%的通货膨胀率目标锁钉的时候,是把经济增长率放在8%,现在看来,今年经济增长,从上半年情况来看肯定超过8%,因此,当经济增长超过8%,其他方面没有大的变化,物价略有上升,这些数据非常正常的,所以从通胀指标来说,属于比较均衡。

从就业的情况来看,失业率的情况以及就业岗位的增加,这些新增就业岗位和转移劳动力的指标,也都是和年初预定的总量和百分比的目标基本上吻合的,所以从这几个宏观经济目标来看,经济增长失业率、就业率,这几个宏观指标来看,我们今年的恢复比较强劲,同时增长还是比较协调,这几个指标相互间的关系还是比较均衡。

第三个特点是结构性的矛盾有所缓解,特别是消费需求的拉动的情况,开始有所提升。从公布的社会消费品总额数据来看,实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这些指标本身表明,我们过去过于依赖投资需求,消费需求严重不足所导致的内需严重不足的结构性增长矛盾,看来还是有所缓解。

总体而言,对2010年上半年,概括起来就是恢复态势强劲,增长过程均衡,结构性矛盾有所缓解。所以,我觉得今年上半年整个宏观经济的运营状态还算是良好的一种状态。

Q:请您对下半年的经济形势做一个展望,在您看来,2010年中国经济的三驾马车――投资、消费和出口――表现怎样?

A:从以往中国经济多年的经验来看,投资需求增加5%的话,大概能拉动GDP增长1%。2010年,预计我们国家的固定资产投资需求,至少得在25%以上,5月份的也是这个水平上。这个道理非常简单,我们去年是超过30%,这当然和扩大内需有关系。同时,从2003年到2007年,就是2008年金融危机之前,这些年我们固定资产投资,增数最低的一年大概接近23.9%,这是最低的一年,一般的年份都在26%、27%以上,所以整个2003年到2007年的时候,我们固定资产投资需求总体上平均每年应该在25% 以上。2003年到2007年,我们经济增长平均是10.6%。

中国的改革开放以来的经验,出口每增长10%,大概拉动GDP增长1%,GDP增长只要达到两位数以上,一般相对应的年份的出口需求的增长,差不多在20%以上。2009年,我们出口是负的17%左右,1到9月份是负的百分之二十点几,超过20%。在2003年到2007年,我们的出口需求平均增长都在26%左右,有的时候接近30%。那就是,2003年到2007年出口需求增长每一年拉动中国经济增长大概2.6个百分点。

关于消费方面,消费的指标是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每增长5%,大概能够拉动我们GDP增长1%。2009年,我们的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实际增长15%左右,名义的增长百分之十四点几,但是去年的物价是负的0.7%,所以剔除价位因素之后,实际增长比名义增长率要略高一点。

2010年,2010年的中国投资的需求不会低于2003年到2007年的平均水平。今年从1月~5月公布的相关数据来看也差不多是这个水平。值得关注的是,今年是“十一五”规划的最后一年,又是2009年经济刺激政策的最后一年,即集反危机的两年一揽子措施和“十一五”规划的收官之年。在这种特殊的条件下,2010年固定资产投资需求,我估计增长速度高于2003年到2007年的平均水平,这个是肯定的。那就是说今年固定资产投资增长需求25%以上,拉动GDP增长5个百分点是完全有把握的。

关于消费需求,今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增长率比去年至少高,不会低。我们消费品零售总额,去年实际增长百分之十五点几,今年我估计怎么也得超过这个数,因为今年在扩大内需政策刺激下,消费反弹的相对更强劲一些,那这样的话,今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增速会超过去年,即使说略微超过,那么实际增长15%左右,拉动GDP应该3个点,所以这个实际上8个点就有了,基本上达到了我们年初的时候保八所要求需求拉动的空间了。那么,即使中国今年的出口如果是零增长,不至于说出现负增长的话,如果是零增长的话,那今年中国的保八的增长目标大体上能够实现。

在出口方面,从前5个月来看,出口出现了明显的好转。出口现在看来不会是零增长这个情况,5月反弹得很猛,达到48.5%。但是,2009年5月是危机影响比较大的时候,和去年同期比,可能有一个比的基数比较低,所以相对今年速度比较高。如果和全年比,我估计今年中国的出口达到正的增长,百分之十几,两位数的恢复,应当说是没有太大问题。因为我们也有一个简单的经验,世界增长每增长1%,大概中国的经济拉动中国出口增长,能增长5%。今年全球经济,从目前情况来看,全球经济增长3%差不多,如果危机不再蔓延,不再进一步的深化,从目前情况全年恢复到3%,应该是有一定的把握的。而美国经济今年大概能接近3%,日本经济应该接近2%的水平应该可以。欧洲经济,今年应该能摆脱负增长,应该能够在零以上,几大发展中国家,包括中国、印度、巴西,应该说反弹的势头都是比较明显的。那么所以估计今年全球增长也是一个处在复苏中的经济,大概全球经济增长回到,达到3%的增长率是有可能的。那今年出口预计前年比上年,增长15%是有可能的,拉动中国增长增长一点几个百分点,1.5左右是完全是有可能的。因此全年下来,预计今年中国经济增长率达到9%以上,我觉得是有可能的,如果没有再大的变化,达到9%以上应该是有可能的,从需求来说完全是有可能的。

Q:在年初,您曾经认为,中国宏观调控将发生深刻的变化,在经过了半年时间之后,您有了哪些更深的认识和体会?

A:2010年,中国宏观调控发生了几个方面的变化。一个方面就是宏观调控总量政策的方向可能要做出一些调整。也就是说,在择机退出面前,或者审慎退出方面,中国其实可以,更积极、更主动地对待择机退出。因为中国的发展阶段不一样,你处在高速增长阶段,中国的体制背景不一样,是改革中的经济。所以,无论是从体制技术的要求来说,政府退出的太迟缓,太被动,可能阻碍改革;从经济发展的阶段来说,中国政府积极主动地退出,并不会影响经济增长速度。这并不是中国政府推卸责任,而是说中国的国情。

第二个变化是需求管理和供给管理,在强调短期需求管理的同时,要进一步注重中长期的供给管理。因为中国作为发展中国家,像供给产业结构、技术结构、企业制度的改革、技术创新、效率提高、劳动生产率的提高等等这些问题可能更重要,这些都属于供给管理的方面。包括需求管理的一些宏观政策、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它有需求效应,但是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同时又具有供给效应,对厂商、劳动者、成本、效率是有影响的。所以即使运用需求管理的政策,在中国这种发展阶段,也要特别注意需求管理政策当中的供给效应,不是仅仅注意它的需求效应。如果中国光进行需求管理,是解决不了中国持续的均衡的增长问题。这次金融危机给大家一个最深刻的体会,就是供给方面出的问题,不仅是需求不足,关键是供给质量、创新力差,效率低,所以出了大量的泡沫,造成了供给方面的低效率,同时伴随着刺激起来的高需求,这样形成了大量低效率的泡沫,没有竞争能力的一些投资和有毒资产。要解决这个问题,是需要需求管理和供给管理要同时兼顾,而这是宏观管理的第二个变化。

第三个方面的变化是财政政策,要从关注财政政策扩张效益,转向关注财政政策的风险。金融如果有风险的话,财政一样有风险,否则就没有希腊的债务危机之类的。当初金融危机刚发生的时候,我们流行的口号是要用财政来救货币,实施财长扩展。经过这几年的刺激,现在轮到谁来拯救财政,我们一定要关注财政政策的风险,这是个很大的变化。在中国尤其需要关注在哪儿?中国不光是有中国国债,还有地方债务,而且地方债务量还是比较大的,中国财政赤字的规模也不小了,已经超过警戒线了。去年财政赤字是9500亿元人民币,已经超过GDP 3%的警戒线,所以要高度关注了这个问题了。

第四个方面是货币政策的转变,我们要强调适度宽松,实际上是宽松来刺激经济的发展。2009年新增贷款9.59万亿,2008年4.9万亿,都集中在下半年,特别是集中在第四季度,货币供给量增长速度接近30%,去年狭义的超过30%,接近甚至超过30%的货币供给量的增速。这样到去年年底,整个贷款总量超过了40万亿,已经形成了非常活跃的流动性了,很充裕了。那现在的问题是什么呢?实际上是流动性怎么能够传递到实体经济中去的问题,而不是滞留在虚拟经济当中,那就扰乱秩序,根本带动不了就业,但是问题就在这儿。所以,今年的货币政策可能需要从强调宽松,向强调适度的重点来转移,甚至某种意义上可能要缩紧,紧缩。去年年底,我们写过一篇文章,主张货币政策可以紧缩了。

最后,第五个方面的政策转变,就是人民币升值的问题。人民币确实是有升值的空间,也面临着强大的升值的压力,包括来自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压力。那么,人民币要有一个新的选择了,不光是水平问题,可能本身也要求我们能够汇率决定机制的改进问题了,可能难以适应目前的需要。

我认为,宏观调控政策调整至少这五个方面这样的变化:总量政策的方向性的调整的问题;管理方式的需求管理和供给管理的结合问题;财政政策从财政扩张效应到财政风险的问题;货币政策从强调宽松到适度的问题;人民币汇率机制的改革问题。

Q:2010年,中国经济面临的最严峻的挑战是什么?

A:实际上我们现在短期的挑战,主要是防止滞涨,我们实际上是三个方面,6个车轮赛跑,看谁跑过谁了。一个是在需求方面,我们一揽子措施下去了,有扩大需求的作用,但是也有拉动通胀的作用,现在就看这一揽子措施下去之后,在一定的时间里,谁跑过谁,这是个双面刃,这两个车轮――扩大需求和拉动通胀,看谁跑过谁。

再一个从供给方面来看,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国力有所提高了,但是我们在供给方面也面临着两个车轮的赛跑,一个是国民经济的成本在提高,煤、电、油、土地这些要素的成本都在上涨,另外一方面效率也在提高,技术发展、技术创新,现在等于是在供给方面,就看这两个车轮――成本上升和效率提高,谁跑的过谁,因为现在是30多年的发展了,成本肯定进入一个新的时期了,然后30多年的发展,创新肯定也到新的时期了。

第三个车轮就是说我们现在强调以人为本也好,社会文明也好,实际是有一个人口的生产和再生产,劳动力的费用的提高和劳动生产力的提高,这两个车轮在赛跑。我们老百姓有理由要求在改革开放30年发展当中的进步,更多的体现在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分配和社会福利、社会保障制度的稳定和水平的上升,所以30多年的发展,一代人过去了,基本上劳动力生产和再生产的费用,到了一个历史性转变的时候了,无论是受教育的费用,无论社会保障的费用,医疗卫生的费用,离退休的标准,还有上学,培养劳动力等等,甚至生孩子,恐怕都不一样了。那么,这一方面增大了社会支出,劳动报酬肯定就不一样了,但另外一方面也提高了劳动生产力。那就要看这两个车轮谁跑过谁了。

所以,我说中国短期问题是防止滞涨,实际上是三组车轮的赛跑。需求方面你看刺激增长和刺激物价这两个车轮谁跑过谁。供给方面是带动成本和带动效率谁跑过谁。劳动力生产方面,就是劳动力工资上升,和劳动力生产提高,看谁跑过谁。

Q:PIMI那个指数已经连续两个月下降了,您觉得中国经济会进入一个衰退吗?

A:我觉得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