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让子弹飞》中折射出的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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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让子弹飞》在2010岁末制造了票房牛气冲天的景象，在“姜文最好的电影”、“中国最好的商业片”、“中国可以跟好莱坞相媲美的神作”等好口碑的背后，也存在着不少质疑的声音。本文从观众、美学、形式等多个视角分析了影片折射出的问题。
关键词：让子弹飞；美学；荒诞；黑色幽默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1005-5312（2012）26-0144-01
在赚了观众大把的钞票之后，姜文很爽，于是他说，“中国电影界的很多人没有达到观众的水平，他们怎么能拍观众满意的电影呢。”
意思有三：第一，中国电影界的很多人的确没有达到观众的水平，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如《无极》，如《孔子》，再如《新少林寺》的问世。第二，中国观众把大把的钞票送给他，说明中国观众的欣赏能力，欣赏水平很高。第三，我，姜文，的确是拍出了让观众满意的电影。毫无疑问，《让子弹飞》的票房成绩至少在2010年是无人匹敌了。对于这样一个现实，我们只能接受。然而，这部2010岁末最火爆的电影，坦率地说，并不值得这么火爆。
对于中国观众来说，什么是现实主义，什么是现代主义，什么是解构主义一点也不重要。甚至说得更绝一些，电影本身也无关紧要。因为有相当一部分观众是为了看电影而看电影的，这是他们生活里的一种必需品，一种习惯。人寂寞了无聊了，那就看电影去吧！至于看的什么，管他呢，拿钱打发时间挺好。所以票房成绩里，那么一部分是稳定的，是随便拍部电影，只要包装上用用功就能轻松实现的。票房本身只能代表这部作品是不是屈服于世俗，而不能代表电影本身的质量。所以，当《越光宝盒》票房过亿的时候，我们除了苦笑还能干什么呢？
《让子弹飞》的成功，让我没有办法把世俗与电影的好坏对立起来。如果我这么做了，就会带来一个问题：把那么多得罪不起的观众给得罪了。鉴于真理的存在，所以我只能用柔和的几点来作为“问题”的射影。
看不懂问题。电影的好坏之于中国观众来说取决于“好不好看”的问题。从这个意义上说，《让子弹飞》这部作品绝对属于“好看”之列。但好看归好看，看得懂看不懂就是另一回事了。就算你的智商再高也没有办法完全看得懂，这是因为导演本身就没想着要让观众看懂，让观众一下子都能看懂的电影不是好电影。
黄四郎死没死？不知道。
马邦德那8岁的儿子是什么意思？不知道。
张麻子有没有跟夫人上床？也不知道。
也许你问姜文这部电影里的细节问题，他也不能给你完满的答复。虽然他一再否定：“让子弹飞》想看不懂都难”，但那句话毕竟是在赚到钱之前放的广告问题。“看不懂”成了催生票房的新力量。看不懂本身就是一个能吸引眼球的地方，看不懂就会引发讨论，讨论就会引发舆论，还有什么能比舆论更能赚钱的呢？姜文聪明就聪明在这儿。
暴力美学问题。比起《新少林寺》，《让子弹飞》真算不上暴力，但我得说，这部电影毕竟是带入美学概念的作品。子弹本身就不如冷兵器暴力，但汤师爷一句“杀人诛心”道出了暴力美学的立足点。场面上的血腥还是需要用来满足观众内心深处的暴力预期。老六为了证明自己只吃了一碗粉而剖腹，导演用血淋淋的粉来勾引出某种猎奇心态。但这不是什么感人场面，那个“六”的墓碑所告诉我们的是：这就是一场闹剧。这是一种对于纯粹暴力和纯粹美学的消解过程。以至于让观众在走出电影院的时候不带着悲伤不带着感动不带着热血不带着激情。《让子弹飞》恰到好处地掌握了这个度，仿佛与观众们达成了某种默契，这种默契使得我们不怕再看第二遍或第三遍。
解构还是荒诞问题。不确定性，即“看不懂”便会引出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的问题。要说对于出品人内心的某种宣泄也好，要说是嘲讽社会或者自娱自乐也罢，从形式上讲，这部作品无疑是荒诞的。荒诞的作品不需要考虑历史问题，不需要考虑文化问题，不需要考虑“圆场”问题，在法律范围内甚至都不需要考虑任何问题。网上关于“解构xx”的帖子铺天盖地，讨论这些不如讨论作品形式上——冯小刚的友情出演更加坚定了我的看法——所运用的荒诞派手法。
例如：“汤师爷是一个骗子。”这个命题到底是真是假？这个问题如果无法确定，那么汤师爷所说的一切都成了未知数，以至于整个故事的存在都是一个未知数，这样的悖论还不如不去想他。“失控”或许是这部电影的极好总结。收不回来那就不用再去收回来，过多的解释会让有趣变得无聊。
黑色幽默问题。观众喜欢幽默，特别是如今的观众。观众们害怕山楂树下的感伤，害怕南京南京的直视。人们喜欢轻松与自由。但这种轻松与自由是有限度的，恶搞电影只能作为奇葩而无法长期吸引观众眼球。《让子弹飞》这个故事看似荒诞、搞笑、夸张，实则含有寓意。既有对社会黑暗的嘲讽和鞭挞，也有对国民性的戏谑和反思。这种反思又是极容易被的，原因这个黑色，黑得太深了。
有影评说什么“《让子弹飞》中的黑色幽默，不同于冯小刚贺岁喜剧的幽默，仿佛还能若有所思。”我只能说：仿佛，仿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