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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的“超级”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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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黄秀敏

结识克里斯多弗・里夫是在他一跃就能跳过高楼大厦的时候。那是1977年,他25岁,正在拍摄影片《超人》――一个会使他成为全美国人的偶像的角色。当时我是一名摄影师,为杂志拍名人照片,为电影拍剧照。在为《超人》拍摄剧照期间,我开始喜欢上了这位身材高大、魁梧的演员。但是,我并没有想到他会对我今后的人生产生如此大的影响。

第二年,当《超人》发行的时候,我被杂志社派去为他拍照,我们在一起共度5天的时光。他既谦逊又有趣,和他在一起简直太棒了。后来,当他参加我的野餐聚会时,我的朋友们根本不相信他就是演超人的克里斯多弗・里夫。

我们拥有许多共同的爱好――运动、文学、电影、戏剧和电视。他总是对我的工作充满好奇,因为除了拍摄影片剧照外,我还报道战争新闻和世界大事。但是,使我们关系密切的真正原因是:克里斯信任我,没有他的首肯,我无权刊载他的任何照片。

一次,华纳兄弟派我到西部加拿大拍摄《超人3》的剧照,在进行实地考察的时候,我得以有机会与克里斯一起划船和乘筏踏浪。我突然产生一个想法:要拍一组壮观的照片。于是,我问克里斯是否乘气球飞行过,“我倒总是想这么做,但契约规定我在拍摄《超人》期间不得驾驶飞机,”他停了一下,然后顽皮地咧嘴一笑,“但是,契约并未说明我不能乘坐气球。”

第二天,气球驾驶员很晚才把我们载上气球,当气球降落在田野里的一个木桩上时,天色已经漆黑。我头昏眼花地站起身来大声叫喊,“克里斯,克里斯,”无人应答。“完了,我毁了超人!”我听到了声,“噢,天啊!我全身的骨头都折了,”克里斯说,声音听起来吓人极了。我飞速地跑了过去。一线月光下,我看到他伸开四肢躺卧在地上。当我跪下来帮他起身的时候,他看着我,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他毫发无损,我真想暴揍他一顿。

1987年,当克里斯和妻子盖・伊克斯顿离婚的时候,我为他们感到难过,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差不多10年。他非常不安,为孩子们忧虑。他和妻子共同做孩子们的监护人。那年夏天,克里斯遇到了丹娜・摩洛西尼。

丹娜在一家酒店唱歌,首次见面后,克里斯告诉我说丹娜才是他所想像中的伴侣。第二天,我和丹娜见面时问克里斯,“她还有姐妹吗?”她太可爱了,她能给人以最舒服的拥抱。

克里斯与丹娜在1992年结婚。儿子威尔出生之后,他们就搬到了纽约的庞德・里奇。在去夏日别墅的途中,我偶尔顺路去拜访这对夫妇。他们幸福地生活着,直到1995年5月,突然,他们的世界崩溃了。克里斯在一次赛马活动中不幸从马背上摔下来,伤及脊髓,颈部以下高位截瘫。

数月后,在克里斯被转往一家康复中心后,丹娜给我打电话,“克里斯想让你过来,”她说,“带上你的相机。”

当我见到瘫痪的朋友之后,最大的努力就是不要在他面前失控。当时,克里斯讲话很困难,但他却使我明白,他希望我为他计划发行的一本书拍照,因此,我得以时常来到他的床边。

克里斯担心他的状况使丹娜承受不了,对她说,“让我拖累你太不公平了”,丹娜却说,“你爱我,我同样爱你,永远爱你。”

我想克里斯没有拔掉呼吸机的唯一原因是丹娜赋予他的爱让他坚定地活下去。回家后,丹娜不仅是克里斯的妻子、情侣、孩子的母亲,还是他的看护、司机、专业医师,他生命的全部。她一天24小时地照顾他,喂他吃饭,帮他擤鼻涕,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一切。丹娜还一直保持着幽默感。一天晚上,在她家吃烧烤时,丹娜抓起一个玉米穗,宣布:“请观看什么叫狼吞虎咽,”她把玉米穗举到克里斯面前,克里斯两秒钟就把它吞了下去。还有一次,在为一家女性杂志拍摄照片时,丹娜伸起一条腿搭在克里斯身上,“来,添些活力,”她说。

后来,克里斯常去参加威尔的曲棍球赛。对他而言,这简直太困难了!他得挂上各种各样的仪器,被运进一个有特制设施的车里,丹娜得给他裹上暖和的衣服,对克里斯来说,这么折腾完全值得。每当得分时,克里斯发黄的面孔上就会笑容绽放,面部表情夸张、放大。

克里斯筹建了“克里斯托弗・里夫瘫痪基金会”,研究脊髓伤残的治疗方法,基金会筹集了六千五百万美元。继而,他进行各种努力,呼吁加速干细胞的研究,以期瘫痪的治疗,他还奔波于世界各地了解科学的进展。

即便是一次又一次地遭受挫折,克里斯从未放弃过自己将来能够再次站立行走的希望。2004年夏天,在新奥尔良执导拍摄关于一个四肢瘫痪的儿童的影片时,克里斯住进了医院。他时常疼痛的一处伤口感染了,这危及到他的免疫系统。他出院时,邀我去吃饭,“夜色如此美好,”他说,“让我们出去散散心吧。”

丹娜推着他走在马路上,车辆为他让行,人们走出汽车,高声叫喊,“欢迎来到新奥尔良!”当时,我根本没有想到这会是我最后一次和他与丹娜在一起。

2004年9月25日是克里斯52岁的生日,15天后,另外一处伤口感染蔓延了他的全身,他停止了心跳。世界一片茫然,我遇见了丹娜,我们长时间地抱头痛哭。

丹娜成为基金会的主席,继续完成克里斯未竟的事业――干细胞的研究。她又重操她做演员和唱歌的旧业。

我经常去看望丹娜。2005年6月,她给我打来电话,兴奋地说她要到纽约进行一次短期的酒店表演,需要照片进行海报宣传。她来到我的工作室。她看上去高兴极了,我们一整天都在拍照,她的热情极富感染力,但她一直在咳嗽,“我感冒了,一直都不好。”

几个星期后,她仍然在咳嗽,我对她说:“哎呀!丹娜,你应该去看医生!”她说已经约了医生。

第二个月,她告诉我她得了肺癌,我瞠目结舌,“别担心,”她安慰我,“我一辈子都没吸过烟,是早期,能治的,可能六七个月后就能痊愈了。”

三个星期后,她的身体状况骤然急降,电话里,克里斯的长子麦修坦言对我说:“肯,她住院了,我想这次她挺不过去了。”一个星期后,2006年3月6日,丹娜去世,年仅44岁。

我不禁问自己,冥冥中是否有人操纵一切,让两人遭受不该得到的惩罚?但是,我有一种感觉,她被召唤去陪伴克里斯了,可能她本人心甘情愿这么做。在克里斯的葬礼上,丹娜曾眼望苍天自语道:“终有一天,我会去陪伴你的,克里斯。”

去世前几个月,丹娜为公共广播公司(PBS)一个题名为《新医学》的记录片录制开场白时,曾对观众说,“多年来,我的丈夫一直活着――因为――我们有‘希望’。‘希望’一直给我以延续生命的精神动力。”

“希望”也给了我力量。我人生中的一件大事是成为克里斯的密友,遇到丹娜越发使我增强了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