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耘于民间音乐的贝拉·巴托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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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贝拉・巴托克是匈牙利著名音乐家，20世纪新民族主义重要代表人物之一。他长期致力于民间音乐资料的收集和整理，结合西方学院派的作曲技法，充分的把民族音乐素材运用到创作实践中，实现了音乐创作中“民族性”与现代性的融合，形成了独特的巴托克式的音乐风格。在各种音乐流派和音乐风格不断变化的今天，我们重新探讨和研究巴托克的成功经验，对于人们更深入的理解音乐的民族性问题，如何建设有中国特色的音乐文化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巴托克；民族音乐；创作

中图分类号：J6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4）06-0056-02

一、巴托克民间音乐创作的背景

与许多作曲家一样，巴托克从小就显示了其音乐才能，他的父亲是一个省属城镇的农业学校校长，父亲去世后母亲成为了学校的教师，不断的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教书，直到1893年才在普雷斯堡定居。从此巴托克开始正规学习音乐。1899年，巴托克进入布达佩斯的皇家音乐学院，终于能够系统整理和搜集匈牙利民歌。从1904年起，他的足迹遍布了匈牙利各省，后来把范围扩大到罗马尼亚、土耳其、埃及，以致整个巴尔干半岛和北非。巴托克录制、整理了许多今已灭绝的歌谣几千首。从他第一次采集民歌一直到逝世为止从未放弃这方面的研究工作。

二、巴托克的民间音乐的创作成就

巴托克的音乐创作是从1903年开始，一直延续到他生命的终结（1945年）。在其整个创作生涯中，他的所有作品都不同程度地与民间音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根据其作品中所包含民间音乐素材的不同，可以将其归纳为大致三类：

（一）民歌改编类

这种类型的作品直接由民歌改编而来，大多数结构短小，曲式结构简单，保持着原生态音乐的特点。这类作品多产生在巴托克创作的早期和中期。可以说是巴托克运用民间音乐艺术创作的初步尝试结果。主要有钢琴体裁的《10首简易小曲》（1908）《为儿童写的85首小曲》（1908-1909）《2首罗马尼亚舞曲》（1909-1910，第一于1911年改编成管弦乐队谱）；《小奏鸣曲》（1915，1931年改编成《特兰西瓦尔尼亚舞曲》）；《小宇宙》，共6册，153首“循序渐进的练习曲”（1926，1932-1939）；《15首匈牙利农民歌曲》（1920）《三首匈牙利民间曲调》（1914-1918）合唱体裁的作品，有男声合唱《夜晚》（1930）；男声合唱《5首赛凯伊歌曲》（1932）；童声与女声合唱《27首传统合唱曲》（1935）；男声合唱《来自久远的过去》（1935）等。以上作品折射出巴托克对大自然的敬仰、对农民音乐的初步探索和个人风格开始形成的比较简单的层面上。但是无论怎样，经过探索，他已经找到了一条适合自己的独特创作道路。

（二）具有较高艺术价值的大型作品

巴托克这类型的作品其特点是采用民间素材结合现代作曲技法创作的、比较能代表他的个人风格的作品，巴托克这一类型的品结构一般比较复杂，曲式宏大，音乐语言及和声之体丰富多变。代表作有：管弦乐作品《两幅肖像》《第一二弦乐四重奏》钢琴作品《八首根据匈牙利农民歌曲而作的即兴曲》及男女声合唱《匈牙利民歌二十首》（1929年）、《三幅乡村景色》（1926年）双提琴《44首二重奏》（1931年）歌剧《蓝胡子公爵的城堡》（1911年），舞剧《木雕王子》（1916年）、《神奇的满大人》（1919年）等等，巴托克这些作品都采用和吸收了民间音乐的素材，他已经从匈牙利民间音乐中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三）渗透着民族精神的作品

这类作品已经不再保守，而是在灵活、融会贯通的基础上体现着民间音乐的精神，让人们从音乐的韵律中可以感受到民间音乐的神韵，这时期巴托克已经探索和挖掘到了民间音乐的灵魂。代表作有管弦乐《舞蹈组曲》（1923）；男高音、男中音、双合唱与乐队《世俗康塔塔（9个迷的单身汉》（1930）；《乐队协奏曲》；室内乐《弦乐四重奏》；小提琴奏鸣曲；小提琴与钢琴的《狂想曲》；《双钢琴和打击乐的奏鸣曲》等等。巴托克这些作品都是二十世纪不可争辩的杰作，在创作手法上他并没有向其他的新古典主义作曲家那样，以过去世代作品为榜样，而是继续着自己民族主义道路，他的作品既有浓郁浪漫主义的气息同时仍然保持了鲜明的民族特色。

三、巴托克与民间音乐

巴托克与民间音乐真正联系是在1905年，他对巴托克的艺术思想发展和创作风格的演变，是一个具有决定意义的重要转折点。当时日渐高涨的民族文化思潮是一个普遍的趋势，就是对古老民族文化的高度重视，和对社会底层受压迫阶级的生活和文化的莫大关注。在音乐的领域则表现为重视音乐的民族性。对民歌的收集和研究使巴托克的思想“豁然开朗”起来了。他曾这样描述当时情景：“我走了一村又一村，听到了我们民族的真正音乐―民间音乐，这正是我需要的激励因素。这种音乐对我来说是一个新的启示，我完全被震惊了。”经过了仔细考察和研究巴托克发现那些城市广为流行的、含有增四度特征的曲调，实际上是匈牙利茨刚人的民间音乐，并不能代表匈牙利人的民族音乐；真正具有匈牙利人精髓的宝藏，仍是迄今为止刚被发掘出的农民音乐。巴托克和柯伊达认为必须对匈牙利的民间音乐进行重新认识。这一鲜明大胆的论点给匈牙利知识阶层很大的震动，在欧美音乐界也产生了相应的影响。1906年巴托克和柯伊达合编了《匈牙利民歌十二首》问世了，这本经过简单加工的民歌集，在向社会各阶层介绍、推广货真价实的匈牙利民歌方面，起了有益的先导作用。

巴托克在亲身深入民间、亲自收集研究民歌的过程中，不仅找到了匈牙利民间音乐的“母系源流”，而且也形成了自己一套有系统的科学收集方法。这在他1936年所写的论文《为什么和怎样采集民歌》里面有非常详细的论述，他对现代的民歌收集活动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巴托克在高度重视利用现代化机械化设备进行精确记谱的同时，非常强调收集者自身的知识修养与音乐辨别力。在技术的问题上，他对每一个滑音、装饰音，各种力度、速度和表情变化都是一丝不苟的，尽最大可能保持民歌的本来面目。为了进行比较巴托克把民歌收集活动扩展到罗马尼亚、斯诺伐克、乌克兰、南斯拉夫、土耳其、保加利亚以及北非地区。经过比较他体会到，由于历史、地理、政治、文化上的多种原因，各地区、各民族的民间音乐往往存在着一定的联系，他们相互影响，彼此渗透，形成很好的良性循环。所以，巴托克认为：浩瀚如海的民间音乐也像世界上任何事物一样，不可能一直处于静止状态，总要变化发展。他指出：“东欧民族的民间音乐不断相互影响，存在大量丰富多彩的旋律和旋律型，最终获得了‘种族不纯洁性’肯定是有益的。”巴托克一生共收集整理了一万六千多首民歌，还写了不少有关民间音乐的论文，对“比较音乐学”的发展做出了具大的贡献，今天这门学科已经更加受到人们的重视。

四、从巴托克学习民间音乐的态度的启示

（一）对民歌真正热爱的责任感

巴托克认为，民间音乐是匈牙利艺术音乐的“复兴的基础”他坚信唯有真正理解农民的生活。才能从根本上感受民间音乐的真正魅力。他大量的收集民歌并且从中吸取养料进行创作，而且将自己的作品与收集品进行比较，就身为作曲家的他来说，他的兴趣并不在于单纯的使用民谣主题，而是看穿民俗音乐的根源，使用自己所发现的东西。他曾经说过这种农民音乐的研究，对他是宝贵而决定性的，并且巴托克还拥有着一种对音乐强烈的责任感，对作为专业音乐家的他来说，收集民间音乐并不是为了显露自我，他的目的是让真正的匈牙利民歌不至于失传和流散，他要把这些珍贵的民间音乐收集和整理起来留给后人，留给全人类！这种思想值得音乐家学习，尤其是他那不计功名的、对音乐一丝不苟严肃认真的负责的态度。

（二）收集民歌与爱国精神融为一体

巴托克一生花费了数年的时间，收集记录民间音乐成效卓著。他为了收集民歌游历了多瑙河流域，以后又把调查扩展到了土耳其和阿拉伯流域。他长期行走与穷乡僻壤之间，深入民间收集了将近两万首民歌，这使他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这一带民间音乐的绝对权威。而且巴托克热爱自己的国家热爱自己的民族，为了使匈牙利音乐发扬光大，在世界音乐之林中立于不败之地，他用尽几乎一生的精力去收集民歌，研究创作。最终他的努力得到了回报，人们真正认识到了匈牙利音乐。而一提起匈牙利音乐，人们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为此做出重大贡献的巴托克。这种爱国主义精神也正是巴托克的音乐之所以能在不少中国作曲家和作品中产生共鸣的原因。

（三）不怕困难吃苦耐劳的牺牲精神

巴托克之所以取得这样举世瞩目的成就在刚开始也并不是一番风顺的。在当时除了柯达伊之外，其他匈牙利作曲家都无法理解和赞同巴托克的远见，他们说：“已经有了李斯特，谁还需要匈牙利音乐？也许巴托克自己不会创作旋律吧？！”虽然困难重重，但是巴托克如同他之前许多伟大的作曲家一样，高昂着头，执着地开创自己的道路。事实证明最终他是胜利者！如果没有他坚持不懈、日复一日的去做这件事情，也许那些动人的旋律会永远埋藏在民间沃土的深处。试想一下，那该是多大的损失啊！而且这项工作并不是靠一两代人就可以完成的，它需要我们的子孙世世代代的坚持做下去，这样我们的民族财富才能世代相传，发扬光大！

五、结束语

巴托克最大的功绩在于把西方艺术的最高成就与他本民族即东欧的民间音乐的精神实质十分巧妙和自然的结合在了一起。他不仅仅是继承，深深地植根于民间音乐和传统音乐地土壤中，更重要的是创新发展，赋予传统音乐以新的意义。他用自己的音乐完成了民间音乐与现代音乐的一次融合，并在前者的自由、质朴和后者的专业、繁复上找到了突破，形成了独特的巴托克式的音乐风格，不但为匈牙利新艺术音乐的形成与发展做出了具大的贡献，更成为各国作曲家发展本民族音乐的典范。我们中华民族有着古老而独特的民族音乐传统，其历史悠久，风格之丰富，与任何民族相比都绝不逊色，因此摆在我们面前的任务，就是像巴托克那样，一方面深入地学习西方高度发展的专业音乐的艺术技巧，一方面要深入的挖掘、搜集、研究我们自己民族的音乐，并且以此作为创作的出发点，植根民族音乐之土，跻身现代音乐之林，让我们中华民族的音乐艺术以新的面貌展现在世界乐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