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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喻后能用”看“江汉以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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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曾子的话“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暴之,乎不可尚已”是针对孔子的品德而言的,不是针对漂练之物;其所缺的主语可补充为“夫子之德”,不能补为“漂练之物”。根据“喻后能用”原理,“夫子之德,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暴之”合乎逻辑。

关键词:针对 逻辑 曾子

一、引言

《孟子・滕文公上》:“他日,子夏、子张、子游以有若似圣人,欲以所事孔子事之,强曾子。曾子曰:‘不可。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暴之,乎不可尚已。’”曾子所说的第二句话缺主语。其所缺的主语是什么?针对什么说“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暴之,乎不可尚已”?也就是说,此话是针对什么而言的。这个问题历来无人回答。而它关乎后人对整句话的正确理解,故应回答。

杨伯峻《孟子译注》引毛奇龄等人的注解,以为“以江汉比夫子、以秋阳比夫子、以天比夫子”[1]。这只是说“江汉、秋阳”等怎么用,并未说明“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暴之,乎不可尚已”是针对什么而言的。且这种解释难以说通,因为“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暴之”不能理解为“夫子以濯之,夫子以暴之”。

有人说:“此江汉水濯指水练,秋阳(即后世夏阳)烈晒指日练,反映出水练、日练交替的漂练方法;文中借人们熟知的水濯、日晒之练事推崇孔丘之贤德,谓各种漂练的洁白还比不上老师品格的洁白无瑕。此表明当时漂练十分普遍,它有洁白纺织原料的作用。”[2]这只能解释“江汉濯、秋阳暴”的原义及其于此的用意,并未说明“江汉以濯之……”是针对什么而言的,其所缺的主语是什么。

有人把“之”解为“孔子的品德”[3]。这是把“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暴之”理解为“江汉以濯孔子的品德,秋阳以暴孔子的品德”,但未明确说出“江汉以濯之……”是针对什么而言的,所缺主语为何。

我们认为,把“之”解为“孔子的品德”已接近问题的正确答案。既然“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暴之”的“之”指孔子的品德,那就意味着整句话是针对孔子的品德而言的,因为这里的“之”复指前面所缺的主语。如此,所缺的主语可补充为“夫子之德”,完整的话可拟为:夫子之德,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暴之,乎不可尚已。于是,曾子的话是针对什么而言的,就有了明确的答案。

可是,“夫子之德”能被“江汉濯、秋阳暴(曝)”吗?说“夫子之德,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暴之”,合乎逻辑吗?

二、说“喻后能用”

在逻辑方面,有些动作行为专与某些事物相搭配,如“读”专配“书、文章”等,不能配“衣服、空气”等其他事物。然而这只是一般逻辑。

有这样一种逻辑:某动作行为原本只用于A,但把B比喻为A后,它也能用于B。这个逻辑可称为“喻后能用”原理。如:

(1)“读”原本不用于“人”,但如果把眼前的“你”比作一本书,那就可以说“读你”:读你一千遍,也不厌倦。

(2)“锁”原本不用于“思想”,但如果把某种思想比作能被锁起来的东西,那就可以说“锁思想”:牢牢地锁住这种思想。

(3)“用大坝拦住”原本不用于“思潮”,但如果把某种思潮比作河水,那就可以说“用大坝拦住思潮”:筑起一座大坝,拦住这种思潮。

“喻后能用”原理有很强的规律性:凡是原本与某种动作行为不相配的事物,如果可被比喻为与该动作行为相配的事物,那么只要一比喻,就能与该动作行为相配。因此,“思想”可以用锅煮,“意志”可以用炉炼,“壮士正义”可以“疾风以摧之”:

(4)这种思想不成熟,要像煮花生一样,把它放到锅里去煮,才会成熟。(把“思想”比作“花生”)

(5)你的意志还不够坚强,要把它放进炼钢的炉中去炼,才会更加坚强。(把“意志”比作炼成钢之前的“铁”)

(6)大山劲松,疾风以摧之,不折。壮士正义,疾风以摧之,亦不折。(把“壮士正义”比作“大山劲松”)

三、看“江汉以濯之……”

根据“喻后能用”原理,“夫子之德,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暴之”之说,合乎逻辑。虽然“江汉濯、秋阳暴”原本专用于漂练之物,不能用于“夫子之德”,但把“夫子之德”比喻为漂练物之后,“江汉濯、秋阳暴”就可以用于“夫子之德”了。

那么,曾子是否把“夫子之德”比作漂练之物?这需要看他说话的语境。子夏、子张等人想用侍奉孔子的礼节来侍奉有若,强迫曾子也如此。曾子坚决反对他们这样做。因为在他看来,孔子的品德无人能及,如那漂练之物,“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暴之,乎不可尚已”。可见,曾子确实把“夫子之德”比作漂练之物了。假如曾子没这样比喻,那他是如何联想到漂练之物的?他的思维之桥是如何搭建的?他又怎可能借漂练之物即使被江汉濯、秋阳暴,仍极为洁白无可超越的品性,来推崇孔子之贤德?从思维的角度来看,如果曾子没在大脑中把“夫子之德”比作漂练之物,他就联想不到水濯、日晒,就说不出“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暴之,乎不可尚已”的话语。故其比喻是必然的。

既然其比必然,那就“喻后能用”。因此,“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暴之”,这些原本只用于漂练之物的动作现在用于“夫子之德”,就顺理成章了。

能否说曾子的话是针对“漂练之物”而言的?不能,因为当时的语境并非专门谈漂练之物。虽然“江汉濯、秋阳暴、皓皓乎”涉及了“漂练之物”,但这只是表面,而非本质。

有人虽认同曾子的话是针对“夫子之德”而言,但认为“夫子之德,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暴之”的后二“之”仍指漂练之物,即:“夫子之德,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暴之”可理解为:孔子的品德,就像那漂练物以江汉之水清洗过一样,就像那漂练物以秋天的太阳曝晒过一样。其中的“之”指“漂练之物”甚明。

试问:1.“夫子之德,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暴之”等同于“夫子之德,如江汉以濯练,如秋阳以暴练”吗?显然不等同。2.“大山劲松,疾风以摧之”的“之”指“大山劲松”,“壮士正义,疾风以摧之”的“之”指何?显然指“壮士正义”。可见,上面之解既张冠李戴,又不顾语法,因而是误解。究其原因,乃部分人不明“喻后能用”之理,而纠缠于“江汉濯、秋阳暴”喻前所适用的对象。

四、结语

曾子所说的“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暴之,乎不可尚已”是针对孔子的品德而言的,其所缺的主语可补为“夫子之德”。

参考文献:

[1]杨伯峻.孟子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1960:134.

[2]黄金贵,唐莉莉.辞书误解古代训诂语三例[J].古汉语研究,

2011,(2):53-58.

[3]朱振家.古代汉语(上册)[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8:

126.

(曹国安 广东惠州 惠州学院中文系 516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