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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观赏 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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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寒青不愿意让自己一手带大的魁拔,继续参与在她看来无谓的厮杀。

国庆电影档期刚刚结束的10月10日,魁拔动画电影制作方北京青青树动漫科技有限公司(下称青青树)宣布魁拔动画电影系列作品《魁拔4》将无限期延后。一时间,“魁拔已死”的言论充斥各大动漫论坛。

这部自2011年11月上映的国产动画,被视为中国动漫业的良心作品,动漫评论人达达先生认为:“国产动画自《宝莲灯》后就很少有高水准的作品了,但《魁拔》系列以较为高端精致的国产动画品牌形象出现,可以视为一种成功。”

被广泛用于解读魁拔系列动画无限期暂停的背后原因之一,是国庆档期上映的《魁拔3:战神崛起》的票房惨淡。这部10月1日上映的3D动画电影在上映7天内仅获得2230万元票房收入,随着国庆档期后各大院线进一步压缩《魁拔3》的排片率,青青树原本预计的最低5000万元票房已经成为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值得注意的是,在魁拔三部曲中,没有任何一部获得3000万元以上的票房,而仅在今年,国产动画电影票房过5000万元的作品就已达7部,年初上映的喜羊羊系列最新电影《喜羊羊与灰太狼6:飞马奇遇记》首周票房便突破5000万元。

与“魁拔已死”的猜测言论不同的是,青青树公司内看不到任何能与“倒闭”、“关门”等词汇产生联想的场面。在青青树最新的望京办公区内,以80后为主体组成的原创动画团队依然在制作着全新的作品,在公司大门口真人大小的立体画板上,魁拔主人公蛮吉依旧以标志性的微笑迎接着访客。

“魁拔没有死去,我们只是不愿意让它继续以错误的方式在错误的时间投身于无谓厮杀。”青青树CEO武寒青在摆满了动漫玩偶、电影光碟的办公室中对《财经天下》周刊表示,“我们想把魁拔的价值最大化地发挥出来,而眼下中国的动漫电影市场并不是魁拔最合适的比武擂台。”

最新的消息是,青青树已经与好莱坞签订了魁拔剧本改拍真人CG电影的合同,而拥有魁拔形象版权的网页游戏、手机游戏也已上线。

“手机游戏授权给了空中网,不是简单地换上魁拔皮肤就上线的游戏,我们希望通过手机游戏让魁拔的品牌价值及影响力进一步地提升。”武寒青说。

这场被武寒青称之为“文化产业化”的青青树转型始于2013年。在她的蓝图中,日后的青青树不应当以一个动画公司的形象被人记住,而应该是一家互联网公司。凭借青青树开发的大量动漫IP资源,青青树试图通过多元化的娱乐形式,建立一个跨越电视、电影、PC、平板、手机的“多屏动画帝国”,而游戏、图书、网络剧等新内容产品的出现也被武寒青视为打通青青树上下游的关键。

“青青树要不断探索自己品牌的延伸,如果要找一个参照物,那就是美国漫威。漫威在讲述英雄的故事,我们也是;漫威在塑造美国英雄,我们在塑造中国英雄。青青树要做中国的漫威。”武寒青说。

票房折戟

10月1日《魁拔3》上映首日,负责调查影院观众情况的青青树员工被自己看到的场景震惊了。“电影院里的观众都是小朋友,这些孩子边吃爆米花边手舞足蹈地看着魁拔电影。”

眼前的场景不但未让武寒青兴奋,反而给她心头泼了一盆凉水。

“2013年,我们开始与万达合作,对方负责影片发行和宣传。我们商量的结果是将《魁拔3》锁定青春人群,所以当看到小朋友坐在电影院时,我们就意识到可能会出大问题了。”

在双方的合作中,万达认为《魁拔3》是一部定位于青春人群的动画,于是在前期宣传中,从预告片到宣传渠道都定位在青春人群。“家长与小朋友这方面的宣传几乎完全被放弃了。一开始我们公司还制作了一些面向家长和小朋友的宣传 海报,但万达直接把这些方案枪毙了,他们想做成高大上的。”

武寒青还记得万达方面在内部看完《魁拔3》后的看法。“他们觉得这个片子口碑肯定不差,应该按照大片的思路进行操作。”

这样的思路下,《魁拔3》在排片计划中被定在了下午、晚上等针对成年人的黄金档。

“其实万达的整体思路是没有问题的,本身《魁拔》系列的定位就不是一部低幼向的动画电影,按照成人大片的模式运作对我而言也是可以的,这种思路我也认同。”令武寒青失望的是,在电影真正排片时,《魁拔3》却彻底与成人档无缘。

“如果是一部,一定会大量排片在下午和晚上,但是各大院线经理都把《魁拔3》安排在了针对小朋友的上午档。”这也是青青树员工发现影院里坐着的都是小朋友的原因。

“目前,国内电影市场还没有做到对本土动画电影一视同仁,很少有院线愿意把黄金时段让给它们,大量的上午时段成为了本土动画唯一可以争取的时段。”“喜羊羊之父”黄伟明对《财经天下》周刊表示,上午对动画电影而言实际上是垃圾时段。“除了节假日,上午时段的最大问题是家长很难和小朋友一同前往影院,这种现象从根本上影响了动画电影的上座率。”

除了上映时段,《魁拔3》的实际排片率不足7%,这与原本计划10%以上的排片率有不小的差距。“《魁拔2》其实就面临了这样的问题,当时博纳预计的排片率是20%,可是上映当天排片率却不超过8%。”武寒青表示,与之相比,中国大量院线对好莱坞动画电影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的。以今年上映的好莱坞动画《驯龙高手》为例,其排片率几乎是《魁拔3》的三倍。

北京UME影院的一位院线经理表示,在自己可控范围内,自己的排片先后顺序是好莱坞大片、本土大片、好莱坞动画电影、本土动画电影。“如果你让我非要在晚上的黄金时段安排国产动画上映,那我面临的压力也会很大,因为上座率和电影票收入是不确定的。”

意识到定位在青春人群的《魁拔3》被安排进小朋友档区的危险后,武寒青立刻联系万达。但是影片已经进入到上映期间,再想大幅度调整放映时段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万达也只能一家一家去沟通联系。

坏消息远不止于此。今年国庆档被誉为史上最惨烈的国产动画战场,在短短一个月时间里,共有9部国产动画电影参与比拼。影视评论人黄志超认为,十一档期对国产电影而言是全年最重要的时刻。“用动画电影参与十一档期的竞赛,本身就是极具风险的事情,加上今年国产动画过于集中在十一档期,于是就出现了市场很热、但几乎没有一部能够赚到钱的现象。”

28岁的尹华是一位魁拔动漫迷,今年国庆档她带着自己的小侄子前去观看《魁拔3》。“结果小侄子看到一半就睡着了,但是我却觉得很好看。”而正在读高三的李颖对《魁拔3》的排片时段表达了不满。“十一家里报了辅导班,我好不容易被家长允许下午课后去看《魁拔3》,但是我家附近的几个电影院都把魁拔安排在上午档,这实在令我失望。”

最失望的还是武寒青本人,票房预期与现实之间的差距有点让她难以接受。早在《魁拔3》上映前,一家第三方分析机构曾为《魁拔3》预测了票房收入――5000万元至1.4亿元。

黄志超认为,《魁拔3》的票房折戟不仅仅是排片时段与影片定位间的矛盾。“这其实是一个困扰了魁拔三年的问题,其从一开始就是做成人向作品,但是中国这一阶层的观众基础太过薄弱,好比你想在一个风靡流行音乐的地区办一场古典音乐会。”

当然,也有人对魁拔本身的运营模式提出质疑。日本动漫行业研究者枫树认为,魁拔一上来就用一部电影作品进军动漫市场,在没有成熟观众基础和粉丝群的情况下,这是一种拔苗助长的行为。“日本的大热动漫作品《海贼王》、《火影忍者》无一不是先进行了漫长的漫画连载过程,之后获得了动画翻拍机会,在有了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粉丝的基础上,这些作品推出的剧场版动画和一系列周边产品,才获得了空前的商业成就。”在枫树看来,动漫产业不是乔布斯的苹果手机。“你想用一款产品来颠覆市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可能性是像种树一样,慢慢等待你作品果实的长大。在动漫领域,很难出现乔布斯。”

粉丝基数对魁拔电影票房的影响,让武寒青陷入了深深的反思。

“《秦时明月》就是先培养品牌,他们培养了很多年,粉丝数量比我们多个零。”武寒青所谈到的《秦时明月》是已故中国台湾动漫家温世仁于2003年开始创作的漫画。这部连载至2013年的作品,已经被改编为多部TV版动画、游戏、真人电视剧以及动画电影。截至今年,《秦时明月》的动画电影共有5部,首部作品《秦时明月之百步飞剑》上映于2007年。

与《魁拔》系列相似,《秦时明月》也是成人向动画作品。今年上映的第五部动画电影作品《秦时明月之龙腾万里》获得了将近6000万元票房,位列前11月中国内地市场动画电影票房第十名。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电影票房没有像今年上映的《熊出没之夺宝熊兵》那样获得超过2亿元的亮眼成绩,但若加上改编游戏上的收入,今年《秦时明月》的总收入已超过3亿元。仅8月8日一天,《秦时明月》手游的收入就超过500万元。

“《秦时明月》原本的漫画影响力极大,此前连续7年通过TV版动画也积累了大量人气。漫画、TV动画、动画电影、游戏这些产品的全线发力,已经让《秦时明月》的IP价值尽可能地被挖掘出来了。”黄志超认为,一部动画作品是否有人气是其成败的关键,而与《秦时明月》相比,魁拔系列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在4年时间内培养出足够数量的粉丝基础。

“我们想做的是主流商业品牌,没有进入大众视野是不行的,大众视野主要是动漫迷。”武寒青反思道。

在这方面,《喜羊羊与灰太狼》、《熊出没》与魁拔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两部分列今年中国动画电影票房冠亚军的作品,均曾在央视大量播出,并积累了大量人气。以11月至12月的百度搜索指数为例,《熊出没》和《喜羊羊与灰太狼》分别是144507及33939,而同期魁拔仅为7892。

除了人气差距,喜羊羊、熊出没目前都已经成为了图书、TV动画、动画电影、游戏、玩具周边等多领域的全能选手。早在2009年,喜羊羊衍生品形象授权收入就达到总收入的40%。而熊出没改编的游戏《熊大快跑》仅今年2月的流水额就超过2000万元。

还没到最好的时代

武寒青不是没考虑过像喜羊羊、熊出没那样先在电视台频频露脸以积攒人气,但现实并不允许。“我们的目标用户和他们并不一样,中国的成人动画市场远不如儿童市场那样成熟。”在她看来,即便一开始以电视台动画形式出现,也不会改变魁拔的现状,因为能播放动画片的大多数是少儿台,面向成人的魁拔收视率不一定会高。

今年《秦时明月》动画电影上映的时候,武寒青特别期待它能够有票房突破。“毕竟都是成人向动画,如果它能实现突破,那说明市场的寒冰融开了。”武寒青说,面对魁拔在动漫市场上的劣势,她曾把破冰的期待寄托于更换更合适的影片发行团队身上。

万达是青青树合作过的第三个发行方。早在2011年《魁拔1》上映时,武寒青就决定请专业团队帮助发行,而曾负责发行过喜羊羊动画电影的发行团队率先进入了视野。

“本来想找传统电影发行公司,但是总感觉他们对动画电影发行的经验有所欠缺。”令武寒青意外的是,曾发行过喜羊羊的团队也没有给魁拔带来票房上的神话。《魁拔1》上映后票房不足400万元。当时武寒青与许多同行打赌,有的同行认为能够突破3000万元,还有的认为能够突破500万元。“我自己的预期是500万元,但是票房并没有让我惊喜。”

尽管票房不温不火,但这部电影却为青青树赢得了市场口碑。原本《魁拔1》上映前,武寒青和整个魁拔团队都对口碑持消极态度。“我们2010年组建团队时,许多成员都没有过动漫设计经验,甚至就是一张白纸。”对于市场口碑与团队自己预期的相反,武寒青将之归因于中国观众的友善。“中国观众实际上是最好的观众,他们看到你的努力与认真就会给你鼓励。”

票房的低迷开始让武寒青陷入反思。在一次北京电影学院的活动上,她见到了自己当年在北京电影制片厂的同事于冬――如今博纳影业的董事长。

“他听说了魁拔,觉得是一个好产品,只是在推广营销层面没有做到位。”一番交流后,武寒青决定将《魁拔2》的发行权交由博纳影业。“《魁拔2》原本准备在2013年4月上映的,忽然有一天于冬打电话来说应该在六一档期上映。”武寒青说。

最终,《魁拔2》取得了2000万元票房,尽管与第一部相比已经有了很大飞跃,但这依然低于于冬的预期,他认为至少应该在5000万元以上。

连续的票房失败让武寒青意识到,中国成人动漫市场尚未成熟。“这是一个中国动漫市场面临的普遍问题,成人观众对本土动漫作品的接受程度还不够。”

武寒青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发现,与中国本土市场不同,美国和日本市场更快认可了魁拔的价值。

在《魁拔1》放映后的2012年,前往日本参加东京动漫展的武寒青意外收到了东京电视台的合作邀请。“他们观看了魁拔的动漫电影后觉得非常喜欢,希望我们授权给他们。”而来自美国的反应也让武寒青看到了希望。青青树一直与漫威等美国动漫公司有着动画特效方面的合作,在一次偶然机会下,武寒青给几位美国同行简单讲了魁拔的世界观。“他们感觉非常喜欢,很快就达成了合作意向。”

黄伟明觉得,现在绝不是中国动漫业最黄金的时代。他认为,中国的动漫市场远未成熟,大量的动漫公司将精力锁定在相同类型的作品上,而作品本身却并没有实质性的突破。另外,电影行业对本土动漫作品的接受度、重视程度都还没到最好的时刻。

这种市场的不成熟也体现在专业人才的缺失上。以青青树团队为例,其主创人员几乎都是2010年进入公司的那批人。随着魁拔作品的发展,这些曾经的动漫“菜鸟”已经成为了青青树中独当一面的大将。“中国动漫教育业是无法支撑行业发展的,每年有那么多学生从大学动画专业毕业,但是他们的实力是难以投身于专业、商业化作品团队的。”武寒青说。

一位不愿具名的动漫工作室老板介绍,他的团队从2013年至今已经被某大型游戏公司高薪挖走了数位核心成员。“动画行业的赚钱能力与游戏行业是不能比的。游戏业现在这么火,无数公司都在进军游戏产品,这就需要大量人才,他们会去哪找?动画行业显然是最合适的地方,技术相通、薪水优势明显,用钱可以轻松击溃一家小动画工作室。”

武寒青的团队也发生过被挖墙脚的现象。“一年几十万、给房子、给车这样的待遇任何一家动画公司都很难满足,但是我们的核心主创团队直到目前没有任何人离开,走的是一些中层创作者。”武寒青觉得,这种动画人才能够被轻易挖走的现象也是中国动漫产业不成熟的标志。在她看来,动画是一个工程项目,不是一个人就能做出来的,需要一个默契的团队一起配合完成作品,所以一个成熟、默契团队的价值远远大于某一位动画人才。

武寒青透露,每完成一部魁拔动画电影,她和她的团队都会像跑完马拉松一样劳累。“动画是一个很有趣的行业:不追求品质的话,可以制作得很轻松;只要追求品质,那肯定得熬夜、反复修改、不断调试。”武寒青用“码农”一词来形容在制作动画作品时设计师的状态,“真的非常辛苦,尤其像魁拔对质量的要求比较高,所以我们团队付出的精力会更大。”

转型互联网

连续三部动画电影,已经让武寒青感到自己的团队有些过于疲劳。“所以我们决定暂停魁拔动画电影,转而做一些网络动画、合家欢动画,这会让团队轻松一下,之前有些太赶了。”

10月10日,青青树公司公开了关于《魁拔4》无限期暂停的公告。

武寒青介绍说,事实上早在一年前他们就已经在内部达成了共识,如果《魁拔3》的票房能够超过5000万,就说明市场成熟了、时机到了,就要继续下去,而如果没能实现这个目标,那么就要开始寻求改变。“其实一开始,青青树就决定把自己的成长视为一个长期过程,我们希望培养一个成功的、有国际知名度的动漫品牌,而不是趁着动漫市场火热来圈钱。”

石春然是北京一位毕业三年的动漫设计师,他与自己的四位同学组建了自己的动漫工作室,接手一些动漫短视频的设计与制作。“在中国这么多动漫公司中,我最关注青青树,因为它的成败是一个风向标,和喜羊羊、熊出没、巴啦啦等品牌不同,魁拔背后没有那种巨型的资本力量,对我们而言青青树是一个比较现实的标杆。”石春然所谓的不同,指的是资本运作方面。直到今日,青青树并没有出现通过出售股份换取大额度资本的行为,换言之,武寒青等青青树创始团队依然对青青树的走向拥有决定权。

“有过一些想收购或入股的邀约,但是我们都拒绝掉了,我们有投资人,有足够的资本支撑我们运作。”武寒青介绍称,在2010年青青树创立开始,自己就跟投资人明确表示过:“投资青青树不可能短期回本,青青树也不能保证有多么巨大的盈利前景,如果想投资青青树,请看重七八年后的我们,而不是眼下。”

这也正是青青树决定暂停魁拔动画电影的核心原因。“我们2011年设立的目标,是让消费者知道有一个魁拔,并且形成一定的粉丝基础。”武寒青认为,暂停魁拔动画电影是为了保护魁拔形象,“我们要等待市场,等待观众的成长。”

如今,青青树把全部精力都用于自己的互联网转型。“其实我们应该是一家互联网公司。”说到这里,武寒青露出了微笑。“我之前只知道动画技术,对互联网的一切完全不了解。”

转型的灵感来自于武寒青背后的外脑团队――北大校友会。作为北大毕业生,武寒青定期参与校友交流会,并在校友微信群中分享各种思路。“他们来自各行各业,互联网的、金融的、产业的,经常给我出主意,他们的很多想法让我颠覆了自己原本的思路。”

正是在这些校友的帮助下,武寒青意识到了互联网对于青青树的价值。

“既然中国动漫市场不成熟、观众还没培养起来,那我们就先通过互联网平台,培养青青树自己的用户基础。”在武寒青的战略中,游戏、10到20分钟的网络动画、更为丰富的视频内容、周边产品等将成为今后青青树发展的根本。

武寒青的具体转型计划形成于《魁拔2》制作完成的时候。当时,她决定开始在网络周播剧领域进行尝试。与魁拔电影不同,周播剧每集时长缩短至10到20分钟。青青树选择的合作伙伴是运营过赛尔号及摩尔庄园的淘米公司。“上线后,用户的反馈可以从后台直接获得。跟做电影完全不一样,是做产品的感觉。”武寒青的计划是通过网络周播剧进一步培养魁拔的粉丝数量,并通过后台数据反馈测试周播剧这种产品形态与青青树的契合程度。现在,网络周播剧已经成为了青青树互联网转型的试验田,在青青树内部还有四个正在开发的网络周播剧项目。

“我们要转变赚钱的意识,今后可能电影本身的收入只占到青青树总收入的20%至30%。”今年,青青树上马了另外一个互联网产品――网络电视台。“网络电视台的产品模式有点类似《万万没想到》,在我们自己的网络电视台上播放影片,开发一些新的IP项目,做围绕动漫的各种内容产品,甚至还有脱口秀。”武寒青认为,青青树一定要成为一个有互联网思维的企业,而互联网思维的核心精神就是免费分享。“通过免费分享内容,击中观众心中的那个点,围绕这个再进行整合营销,我认为这才是盈利的方向。”武寒青说。

青青树向互联网转型的另一重点领域是游戏,其合作方空中网在今年推出了首款作品《魁拔:战神崛起》。空中网首席游戏设计师张沁认为,魁拔的IP资源非常优质。

随着向互联网化转型,青青树的IP开发战略也开始进行调整。“我们会根据新的互联网产品线,进行更多元化的IP开发。”武寒青表示,“以电影层面为例,今后两年青青树的电影作品将会集中在合家欢题材上,即孩子、家长一家人看的电影,这是中国动画电影市场的成熟产品模式。”

对于武寒青来说,一个以网络剧、游戏、动画电影三大产品线构成的新青青树呼之欲出。“更为重要的,我们还会推出真人大电影。”动漫改编真人大电影被武寒青视为青青树腾飞的关键,而她的终极目标则是将青青树做成中国的漫威。

2008年,漫威仅国际授权商品零售额就高达57亿美元。在电影、周边产品和游戏之外,漫威还在2013年推出了根据大热电影《钢铁侠》中托尼・斯塔克电脑AI管家贾维斯原型制作的iOS版AI管家应用JARVIS,尽管只能提供时间、气温和行程三种服务,但漫威“将动漫IP潜力挖掘到底”的目标已非常明确。

除了产品形式的多元化,漫威超过5000个的庞大动漫角色IP资源也成为了武寒青发力的方向。

“过去几年大家都以为我们对低幼向很排斥,其实完全不是如此,我们一直在开发低幼向的动画作品,青青树的内容类型本身就是多元的。”

在青青树原创设计区,有一个巨大的白板,上面贴着许多尚未出现在魁拔系列中的动漫形象卡纸。青青树的动画设计师介绍称,这些形象大部分是几部全新系列作品中的角色,而新系列不会只是英雄主题的动画,还会有专门为移动互联网平台设计的作品。

“这些都是青青树未来的作品,漫威不是只有钢铁侠,我们也不会只有魁拔。”武寒青指着这些卡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