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东东的道歉是升级版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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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北京大学司法鉴定室主任孙东东发表致歉声明，就“老上访专业户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的言论致歉称，对一些内容因表述不当引起争议和误解表示遗憾。他诚恳地向受伤害的人致以深深的歉意。（4月7日《京华时报》）

孙东东终于道歉了。按理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孙东东知错，批评者也该鸣鼓收兵。但是――如果说他此前“负责任地说”明显缺乏责任意识，那这次“诚恳”地致歉同样看不出“诚恳”的味道。他致歉声明核心内容是：“其中一些内容因我语言表述不当，引起一些争议和误解，对此深表遗憾”。孙东东用“语言表述不当”对此前的上访户有精神病言论做了自我认定。但“语言表述”是形式上的，“观点认知”才是内容上的。孙东东的言论仅仅是语言表述不当，还是内容本身就站不住脚？“老上访专业户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这样的“语言”是不太可能“表述不当”的，如果你把1%说成99%，那就不是表述不当，而是错误！

退一步说，确实是因为“语言表述不当”，引起了“争议和误解”，那么哪些地方“语言表述不当”？是“偏执型精神障碍”术语用得不当，还是其他什么地方？孙东东先生现在有的是话语权，如果是真想道歉，多大的篇幅媒体都会给，现在这样的“言简意赅”，意思很明显：我不跟你们这些人争论。他的含糊道歉，或许是出于舆论压力，或许是出于领导压力，总之是很不“诚恳”。

除了“老上访专业户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之外，此前孙东东还有些“没头脑”的言论，鄢烈山先生的总结很精辟，他的逻辑只有一条是一贯的：“强势一方总是有理的，现行制度没有什么要修正的。”因为孙东东的屁股总是坐在“强势一方”，“屁股决定脑袋”，对于弱势一方的感受他自然“不高兴”过问。老上访专业户是弱势一方，戴上“偏执型精神障碍”的帽子也没处说理；现在的批评者其实也是弱势一方，因为除了口诛笔伐之外，实在别无良策；孙东东此前的信口雌黄是一种傲慢，如今的含糊道歉是一种升级版的傲慢――他不屑于和公众平等对话，探讨是非对错，只想敷衍了事。

有则伊索寓言说：小山羊站在屋顶上，看见狼从底下走过，便谩骂他，嘲笑他。狼说道：“啊，伙计，骂我的不是你，而是你所处的地势。”或许，我们也可以说，傲慢的不是孙东东，而是他所处的“地势”。追打孙东东终究治标不治本，如果让那高高在上的“地势”离百姓的距离再近一些，也许就能让这种升级版的傲慢收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