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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英尺的晴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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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微尘在彩色的自然光里跳跃。

电线上立着各种音符一样的麻雀。

喧哗的白光把我的沉默碾成欢欣雀跃的碎片,我把这些假象看在眼里。

我总是在有意无意地伪装自己,所以我一直都相信一句话:“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可以无限接近,但永远不可能到达。”

我想我很虚伪。

我用脑袋抵着公交车冰冷的窗。尽管玻璃不太干净,但还是能够折射出霓虹的光。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这座拥有钢筋铁骨的小镇也变得骄傲了,满目繁华。

我喜欢在晚上出门,因为我觉得人在那种恍然的黑暗中会比较真实,而且还能看见这座小镇最情绪化的一面。在很无聊的时候我会走得很慢,认真地看着车身很脏的公交车装着很多人摇摇晃晃地行驶着,一扇扇窗户上贴着各种各样的面孔,尽管有点吓人,但我看到更多的却是面无表情的。街边的专卖店放着好听的流行音乐,真的很好听。还有,漫天遍地的灯月花火。

我边走边用力地抠掉指甲上的颜色,淡淡的红,不被大人接受。我不知道自己是正处于最叛逆的时期还是又成熟了,我的思想、我的举止和我的语言都表现得不像个孩子,更何况我还有颗想飞的心,总是在试图挣破拦住我的障碍――于是我的麻烦来了,他们严肃地警告我,让我安分守己。于是我就压抑了自己,却还是不够。

他们把我推到了阳光下。

我的虚伪若隐若现,我在努力控制自己不要任性了,我要学会感恩,要学会健康,要学会上进,要学会体谅,还有,要学会伪装。这些都是乖孩子的品格,不包括最后一项。有人说过,当你学会了伪装的时候,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骗了他们但他们自己不知道,骗了自己而自己最明了。

我看过这样一幅画:一个衣冠楚楚的少年握着一把暗红色的刀子站在一张照片前,照片里的人模糊不清,但看得出来是那少年长大后的样子,照片被狠狠划出一道暗红的伤痕。少年的对面是更小一点的他,穿戴同样的衣饰,以同样的姿态看着那张照片。

那幅画下面还有一句话:我对一切感到绝望空前。我仅仅只想要飞起来。

我仅仅只想要飞起来。

刺眼的日光下,很多白色的鸽子飞过我的视野,这种曝光让眼睛突然酸痛,于是我疲惫地合上了双眼。

周围的世界被抽离,它们都飞上了三万英尺晴空,只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