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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快”成为了许多城市人唯一的节奏,快餐时代、快餐阅读、快餐恋爱、快餐感情……在喧嚣、快节奏的时代,“快餐式”发展成了流行的定语。在这样迅速前进的大潮中,放慢脚步似乎成为了一种奢望。不过,还是有人在坚持着。从最初的作品《不负如来不负卿》到如今的《昔年种柳》,姚敏始终用一种从容不迫的态度与浮躁对抗着。
日前,本报“作家在线”栏目采访了这位淡定从容的女作家,在她看来,写作提供了一种比存在更真实,也比精神更虚拟的生活空间,“写作提供的,是一种自由的可能。”
读书,是一种机缘
在这个“微博”称王的时代,能完整看完一本书,对不少人来说,已经算是很奢侈的阅读了,尤其是这种阅读时讲究心境的文化类散文。对于自己的作品是否能留得住读者的心,姚敏说,她不大在意,因为她认为,读书,也是要讲机缘的。
记者:您在《昔年种柳》自序中提到,“这本书,这些片段的文字,仅有的意义,只与时光有关。”通过这本书,您最希望为广大读者提供的是什么?
姚敏:一本书落生在世上,就像一个生命,自有其机缘。它遇到什么样的读者,获得珍视或被随意丢弃,是它自己的命运。我这本《昔年种柳》里的文字,散漫,自由,无目的,无主题,无意义,只关乎时光。我总觉得,所有锐利而敏感的生命,在时光里的样子,都有相似的阴影轮廓。所以,如果读者在一本书里面,能够读到与作者的一点灵犀相通,有过一个瞬间的恍惚和怅然,觉得作者也写出了他(她)心里面那个阴影轮廓的样子,作者写下的那一句话正是他(她)想要说而未能说出的。也许,一本书对作者和读者来说就都有了价值。在书的后记里,我说过:写下即是忘记。亲爱的你,也就看过即忘吧。这就算答案吧。
记者:您的上一部作品《不负如来不负卿》,让很多的读者熟悉您、喜欢您。那么新书《昔年种柳》和《不负如来不负卿》的创作和文字,有哪些相同点和不同点?
姚敏:《不负如来不负卿》是有目的地写作,事先有明确的主题,呈现的是一个时间段内写作者关于自然、生命、宗教、爱这些主题的阅读、思考、领会。而《昔年种柳》的内容,完全是这些年来随性随意留下来的文字片段,虽然大多只是一些碎片鳞爪,却真实地呈现了人在时光里的样子,明亮、晦暗、尖锐、平和、好恶、恩怨、成长、改变。但我以为,一个人的写作,无论以哪一种方法,哪一种形式,哪一种姿态进行,最后总是殊途同归,最终会通往和抵达他(她)最真实的生命态度。从这个意义上说,一个作者写出的作品,其实并没有本质的不同。重复与突破,只是一种外在形式的区别。
写作,比存在更真实
有人说她的文字充满温暖,有人说她的文字雅致干净,有人说她的文字隐逸有味,有人欣赏她的厚度,有人羡慕她的锐利,有人夸赞她的大气……对于诸如此类的评论,姚敏说,其实我只是一个散漫而警惕的写作者。
记者:我注意到《昔年种柳》是您的第三部作品,且您的三部作品之间,出版间隔基本都达两年多,在阅读和创作渐趋“快餐化”时代,能谈谈您对文字和创作的态度吗?
姚敏:我是个散漫的写作者。这一方面,有世俗生活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源自于个人对文字的警惕之心。在一个写作和出版都趋向浮躁和功利的时代,如何面对快节奏写作带来的虚荣和诱惑,这是一个选择题。有人选择接纳和迎合,赢得名利和自由的生活空间;也有人选择站在边缘,做一个旁观者,保持不被裹挟的自由。这并不是是非判断,每一个人都有处置自我的权利。关于这个问题,我与朋友也曾经探讨过。最后与自己达成的默契是,如果我们写作的最初只是源于对文字单纯的热爱,为何要半途改变初衷呢。我知道我会继续写下去,无论这些文字将走往何处。
记者:您在《昔年种柳》的自序中提到,“写作提供的,只是一种自由的可能。”作为一名写作者,能具体谈谈写作带给您的自由吗?
姚敏:写作提供了一种比存在更真实,也比精神更虚拟的生活空间。《昔年种柳》书封上有一句话:用汉字码一座无垠的城池,千山万水,茫茫八荒,任我放马牧羊。有了这样的梦境,在现实的牢笼里,才可以暂时忘记楚囚的困境。这是我真实的感触:一年又一年,初心在时光里消磨,日逐被尘土掩埋,找不到一条自救之道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精神上的独立,心的自由,永远是我对于生活的最基本也是最奢侈的要求。在一个工业化时代,保持灵魂出窍的自由,不被物质异化的警惕,拥有信马由缰的想象力,以此俯瞰肉身的沉重。是的,写作提供的,就是这样的一种可能。
阅读,是一个人生活的映照
对于如今快节奏的阅读,姚敏认为也是现在社会的一个体现,因为阅读的习惯就是一个人生活习惯的反射,而对于她来说,阅读已经成为了生存的一部分。
记者:您还在文中提到“文字不过是性情载体,不纠缠,不沉溺,不放大,便是好。”您怎样看待“个人性情”与“文字表达”的具体关系呢?
姚敏:音乐,文字,酒,爱人。其实这些东西对于人的效用是一样的。我喜欢将它们归为同类项。我喜欢的音乐、文字和人,都有与酒相同的质地。可以微醺,可以沉醉,但都足够纯粹,清澈,真实,不花哨,不矫情。怎样性情的人,就怎样喝酒,吃饭,睡觉,阅读,写作。这是我个人的好恶观,仅仅只代表个体。不是对他人的任何评判。人各有异,个人偏好形形,这世界因之才能斑斓五彩。
记者:您现在正读什么书?阅读对于您又意味着什么呢?
姚敏:阅读其实是一种映照。人的欲求与情感都是可以归类的,无非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相对说来,我喜欢那些能够悄然消解生活的疲惫和无望的文字,清醒自省,却并不绝望,于黑暗中仍可以守护火光。这几天手里正在看的是卡森·麦卡勒斯和迈克尔·翁达杰,我习惯于找到一个喜欢的作者后,就一本一本将他(她)的书读下去,然后顺着这个脉络,去读他(她)也喜欢的书,这样的阅读会逐渐串成一条线,有一条清晰的阅读轨迹。但是从另一个方面,也部分地局限了一个时间段内的阅读趣味。但这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因为能够带来愉悦的阅读体验,往往是质地相似的文字和书籍给予的。而读书对我来说,已经是一种生活的惯性和常态,就像每天要吃饭喝水一样自然,是生存的必须。每天午休时、晚睡前读几页书,出门前在包里塞一本书,有时间闲坐时翻一翻书,就像有些人酒足饭饱之后点一支烟一样,出于一种生活惯性,也是一种身体需要。惬意,自然,没有目的,无需刻意。
作家简介
姚敏,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网名烟霞旧友。著有文化随笔《独自莫凭栏》、《不负如来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