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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承工和他的“范式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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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一家技术型且有特色的小公司,然后把它卖掉,这是很多硅谷创业故事的标准模板。范承工就循着如此的模板走出了他职业生涯的第一步和第二步。但在技术热情的驱使下,他在新东家EMC里很快找到了新定位,并稳健和愉快的迈出了第三步。

上海人范承工如愿回到了他的故乡,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了事实的“海归”―他的原话是,“当时我真是受宠若惊”。范承工所说的“当时”是去年他和他老板,也就是EMC董事长、总裁兼CEO乔•图斯(Joe Tucci)所进行的一次谈话。其时,范承工刚刚自美国圣何塞加入EMC未满一年,一项重大决定已经等在他面前。

这也是范承工自17岁离家奔赴美国求学之后,在其人生中所做出的另一项极具转折性的抉择。

技术人生

“就像谈恋爱一样,很难讲清楚是谁主动。”坐在EMC在清华科技园区内新设立的北京研发中心办公室里,满脸堆笑的范承工回忆说,“加入EMC之后,我听说EMC正在考虑增加在中国的研发投入。有一次我跟图斯见面,和他谈及此事,他说他一直想找个合适的人帮他做中国研发中心,已经找了两年。因为他觉得中国是最有希望、最有活力的地方,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使EMC变得更强大。他问了我的想法,当时我也是受宠若惊,几乎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任务。”

范承工所接受的任务是EMC中国研发中心总经理的职位,全面负责EMC在华研发工作的运转。

那次谈话就像之前图斯第一次和范承工碰面时给他留下的印象一样,轻松、愉快且不乏激情。“我们见面的时候,他不仅给我倒咖啡,还亲自送我出门,他是个真正的领导者。”

对于技术出身的范承工而言,做“真正的领导者”并非他个人最大的兴趣所在。在他的履历表里,满眼都是深刻的技术印迹。1995年,范承工在纽约古柏联合学院读完了电子工程学士学位,之后又在加州理工学院先后获得了电子工程硕士和博士学位。读博士时,他和他的导师以及另两位同学一起,合伙创立了提供文件虚拟化技术的Rainfinity公司。由于公司的核心技术就是基于范承工的一篇论文所构建,因此他顺理成章的担任了CTO。

创建一家技术型且有特色的小公司,然后再把它卖掉,这是很多硅谷创业故事的标准模板。性格温和的范承工或刻意或无意的延续了常规化的故事脉络。

2005年8月,EMC以约1亿美元的代价将Rainfinity收购,并几乎完全保留了Rainfinity设在圣何塞的办公室,范承工随之进入EMC。和图斯第一次碰面后,他出任了EMC的副总裁,工作重心仍主要围绕技术和研发展开。

无论是在美国求学期间,还是在创建和经营Rainfinity的过程中,能回到中国工作一直是范承工心里很难摆脱的情结。“我一直想到中国来,以前我们没有机会,总是在想怎样生存下来,怎样给员工发出工资。”存储巨头EMC的介入,使得机会一下出现在了范承工眼前。

像通常的商业逻辑一样,当初在EMC的收购邀约面前,Rainfinity的管理团队内部也曾出现过意见分歧。“我是支持派。”范承工照例还是挂上一副招牌式的笑容,坦然告诉记者,“因为我觉得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我们公司的虚拟化产品,一般卖给世界500强的大客户,而作为小公司有一些先天不足,比如在服务能力、品牌和声誉等方面。我们的技术如果通过比较大的品牌和渠道可能会做得更加成功。”

另外的原因就是精神层面的“要个说法”。“Rainfinity做了7年,经历了整个互联网和IT业的起起伏伏,一开始增长很快,公司规模迅速突破100人,但之后大环境不太好,我们和合作伙伴的沟通也出了一些问题,2000年、2001年的时候一度紧缩到50人。但核心团队依然非常团结,没有人离开。大家奋斗了这么多年,我们觉得需要有一个里程碑,能够有一个说法。”

由于EMC丰富的收购经验―曾经在3年并购了29家公司,以及虚拟化技术在近两年间的风生水起,Rainfinity进入EMC之后保持了强劲的增长势头。

“原来Rainfinity的产品平均每季度增加5个新客户,但在加入EMC后的第二个季度,我们就一下得到了50个新客户。销售业绩也是成数量级的增长。”范承工回忆说,“EMC毕竟很有经验,对我们的文化保留得相当好,很好的整合了我们的技术和销售,而且有人情味,Rainfinity核心团队的绝大多数还在EMC工作,包括像我这样的联合创始人。”

Research 2.0与公式文化

后来的事实证明,范承工当初选择的“支持派”立场无疑是正确而明智的。EMC不仅为他所钟情的文件虚拟技术提供了一个更广阔的平台,更让他兴奋的是,EMC还给了他一个难得的回到中国工作的机会。

2006年6月,EMC决定在未来5年内向中国投资5亿美元,其设在上海的首家大规模的研发机构―中国软件研发中心也于当月揭牌,范承工以EMC副总裁的身份出任该中心总经理。

“一开始,名字是叫中国软件研发中心,我们是想100%做软件项目。EMC最近几年收购了很多家软件公司,我们所做的软件研发在全球范围内占了很大比例。最近几个月,我们开始将触角延展到除软件之外的其他项目,像硬件的设计和测试,包括一些服务解决方案的构造和测试,以及本土化工作,比如最新宣布的创新网络,还有基础研究方面的项目。这些多样化的项目构成,使得中国研发中心可能涵盖了比较广义的业务范围。”

基于这样的考虑,EMC也相应将其中国软件研发中心正式更名为“EMC中国研发中心”。就在11月初,已经悄悄在清华科技园内的崭新办公室里运转了近半年的EMC中国(北京)研发中心也由刚刚到访中国的图斯亲自揭幕。

范承工微笑着告诉记者:“中国研发中心是我们CEO图斯先生亲自过问的,他希望亲自过来为我们揭幕,但是我们又等不及他过来。然后他就说,你们先办公,到时候我再去给你们做个揭幕仪式。”按计划,到2008年底,EMC中国研发中心的规模将扩展到500人。

范承工所提到的“创新网络”,可以说是最令他兴奋的话题之一。在一年前他刚刚上任的时候,他说:“中国研发中心是EMC全球研发链条中的一环,但却是与众不同的一环。”

以传统观点来看,诸如EMC这样的大型跨国公司,会在全球设立众多的研发机构,各机构之间相互独立而又各有侧重,由此在地理上形成一个研发网络,并由专人监管。比如范承工就直接汇报给EMC的执行副总裁兼首席开发官Mark Lewis,而EMC中国研发中心又与美国和印度两地的研发中心一起,被EMC视作其研发网络中最重要的三个节点。

今年7月,EMC又将其“研发网络”的概念进一步演绎为“Research 2.0”(研发模式2.0),并正式将之命名为“EMC创新网络”。“据我所知,Research 2.0是我们的首创,也是一种尝试。”范承工解释说,“这是一个更新的社区形式的互惠互利的开放式研究模式。我们相信依赖这个模式,可以尽快使创新转化为使用价值。”

既然带上了“2.0”,这一概念难免具有“2.0”的共通之处:协作式的、草根式的、互动的研发模式,而不是自上而下的。“我们的全球‘创新网络’有两个核心支点,也就是两个实验室,其中一个在美国,主要从事信息安全方面的技术研究;另一个就是我们的EMC中国实验室,主要从事信息基础架构各个方面的研究。曾创立了惠普中国实验室的毛文波博士目前担任EMC中国实验室的首席科学家。”

这样的研发模式恰恰非常符合范承工的性格,“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能够找到比自己更好、更聪明、某一方面能力更强的人一起工作,这是我追求的最高境界。”

去年3月,范承工只身一人回到中国受命筹备EMC中国研发中心,他从校园里招募到了第一批员工。当时,为了迅速培育起团队的文化,人事部门组织了一次拓展活动,讨论这家崭新的研发中心应该具有怎样的技术价值观。在那次活动中,50名员工从30多个候选词条中投票选出了5个最热门的:热情(Passion)、团队(Team)、正直(Integrity)、创新(Innovation)、结果(Result)导向,由此组成了一个在中学物理课上就出现过的公式:PT=I2R。

从某种角度讲,这个公式也很好的概括了范承工的价值观,并帮助他在新东家EMC里很快找到了新定位,并稳健和愉快的迈出了其职业生涯的第三步。

范式定律

《互联网周刊》:你所负责的EMC中国研发中心主要侧重于哪一方面的研发?是为总部做一些技术补充,还是会提出一些自己的东西?

范承工:无论硬件还是软件,我们都希望成为EMC全球最重要的研发基地之一。不仅仅是接受总部给我的研发任务,而且在某一些项目中起到主导作用。和EMC在全球其他地方的研发中心相比,中国研发中心工作的范围面比较广,包括软件、硬件、解决方案、服务。另外,它的起点比较高,因为直属EMC全球总部管理,在公司内部前端的项目,未来有很大比例会在中国研发中心―包括上海和北京展开。

《互联网周刊》:你回到中国的这一年多来,有哪些收获和体会?

范承工:很多。这一年多相当忙,也相当充实,而且比较快乐。我17岁去美国,在中国工作还是第一回,所以很多东西都是从头开始学。另外,我的同事都是非常可爱的人。无论是我们最初建立的领导团队,包括从校园招聘来的,和从其他公司招聘来的,都是一群非常有才能同时也非常易于相处的同事。我非常幸运,有一个比较开放、快乐的文化。尽管我在过去一年多很忙,经常要去美国,北京、上海、广州到处飞,但是没有生病,可能是因为比较快乐。

《互联网周刊》:你前不久经常谈起“创新网络”,也就是“Research 2.0”,在你们内部,是通过什么样的运转机制来确保这种模式发挥效果?

范承工:我们的“创新网络”相当于虚拟化的组织,有几个实在的实验室,但是规模并不大,很多人员散在各个项目组中,这一些人员通过工作平台变成非常虚拟化的团队,在虚拟化团队的基础上做一些研究。同时,我们也和外面的大学和研究院以及公司合作。由于很多人是EMC的员工,直属于某个产品部门,所以可以把能够用的技术和点子尽快的用到产品里面去,加快和客户见面的速度。这是我们“创新网络”的一些特点。现在的应用工具也有很多,能使我们可以通畅的进行跨部门的技术探讨。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实验。

《互联网周刊》:你是学技术的,应该有浓重的技术情结。但现在你日常工作更多的是跟人打交道,花费的时间应该比跟技术打交道要多得多。你怀念当时的技术时光吗?

范承工:我对技术仍然很感兴趣。包括现在做这样的工作,我负责大概10%的项目,直接管10%的人,但是发挥的作用肯定不止10%。我会参加技术讨论,而且真的在编程序,可能我们研发中心里大部分人都比我编得好,但是技术走向和讨论、各式各样的框架,我还是很有兴趣也很有信心的。我想,跟人打交道,无论从事什么行业,都是必不可少的。

【范承工简历】

1995年,获得纽约古柏联合学院电子工程学士学位;

1996年,获得加州理工学院电子工程硕士学位;2001年,获得加州理工学院电子工程博士学位;

1998年,与其博士生导师和另两位同学一起创立Ranifinity公司,任首席技术官;

2005年,随着Rainfinity被EMC收购而进入EMC,任副总裁;

2006年,出任EMC中国研发中心总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