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工笔人物画线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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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线的本身就是艺术，对中国画来讲，线条是中国传统绘画的基本表现手段，是工笔人物画的精髓所在之一。自古以来，中国画从早期原始社会的彩陶、楚汉帛画、历代墓室壁画和画像砖都可以说明中国传统绘画从一开始就贯穿着以线条造型表意抒情，传达对生活和生命的理解与感悟。工笔人物画强调韵律，强调作者绘画的个性语言，让画面中的线条充满生命活力。本文通过线在传统工笔人物画的发展变化与现代工笔人物画线的运用，结合自己创作的表现，来说明工笔人物画线存在的生命意义。

关键词：线；线的造型；线的本质；线的生命力

中图分类号：J2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3）17-0179-01

线的本身就是艺术，对中国画来讲，线条是中国传统绘画艺术的根基，是工笔人物画造型中最基本的表现语言。工笔人物画强调韵味，强调韵外之放，味外之旨，让画面中的线条富有一种生命活力。

中国画是以线为主的表现方法，是中国传统绘画最基本的风格特点。从古自今，中国的艺术家均给予“线”以相当的重视。纵观中国工笔人物画的发展史，线一直贯穿始终，线就是中国工笔人物画的生命之线。在具体描绘物象的过程中，它既可以是物象与物象的边界既轮廓线，又可以独立抽取其中富于表情因素。它或宁静，或激烈，或沉郁，或舒缓。中国工笔人物画源远流长，原始社会开始，古人就绘制于岩壁和陶器上，即岩画和彩陶，如《舞蹈纹彩陶盆》和战国楚墓出土的《人物龙凤帛画》等作品中都具有极强的生命力，描绘人物的线条准确、生动、均匀挺拔，用笔流畅优美，已经具有粗细变化，突出用线造型的这一特征，显示出一定的力量感和节奏感，体现出了人物的身份地位特征，由此中国传统绘画的线性结构得以完整确立。在经过千年发展的变化，直到唐代、宋代，中国工笔人物画发展到了鼎盛时期，如唐阎立本《列帝图》的线条紧动，细而厚实，如屈铁盘丝，富有生气，气魄雄伟。吴道子的“吴带当风”他所画的衣纹有“迎风飘举”的感觉，这种线条变化大，行笔速度稍快，压力不一致，笔锋外露，适宜于表现动势和力量。宋代以李公麟为例，他画上的线，是继承顾恺之高古雅致风范，又兼有吴道子爽健，舒逸的画格，开拓了新的境界，把白描发展成独立的创作形式，如《五马图》，《临韦偃放牧图》等传世真迹自然成为我国工笔绘画作品中的精髓制作。如前所述，历代画家中的线条高手不胜枚举。总之，从我国人物画的发展来看，在优秀的中国工笔人物画中，可以看出用线的技法是与我们线描传统紧密相连而得到发展的。

中国工笔人物画中最重要的成图因素是线条，它是从生活，精神文化中生发而成的。利用线条来提炼和刻画物象，似乎是人类一种原始而本能的技术因素。工笔人物画是通过线条的描绘来表现形象的，用线和线的组织，层次以单纯的墨色变化和用笔以及丰富的线形来表现物象的形体，质感，空间感，立体感―“以线存形”。“以线存形”可以在线的顿挫疾徐对比，粗细浓淡对比，疏密黑白的对比，利用这些对比关系，使画面相互衬托，突出主题。如《朝元仙仗图卷》稠密重迭的衣褶，繁复多彩的头饰，更衬出线条简练的脸部，使圆润的脸孔能够从无数纵列飞舞的线条中突将出来。线勾得是否成功，主要看是充分地表现了物象，中国画表现线的生命力是跟物象质地的不同而不同。所谓物象的不同，一是对物象内在本质研究他的性格特征；一是从外在的表象研究他的年龄、皮肤、衣着的质感和色感，根据不同情况，对线条做出不同的处理。就人物而言，老人，妇女，儿童等皮肤质感不同，用线条也应有别。老人苍老，用线应重而枯，妇女，儿童皮肤细，应用轻圆滑腻的中锋去画，以衣纹而论，衣服本身有单、夹、棉、皮等区别和衣料质地的不同，有的线条感觉滑润，有的毛糙，有的轻快，有的凝重，所以用线也就各不相同。总之，线条对中国画来讲，其直接作用着造型，线条的组合是艺术形式美的体现，线的千变万化是画家情感的表达。

中国人物画上是线造型的，绘画线条流动着的是画家的缕缕情思和细腻丰盈的艺术感觉，线条是艺术家心灵意味外化的可视性语言，它的根本功能在于表现生命情调和审美体验，反映作者的风格，品格和精神意志。而线的本质是个性的精神，不同角度的选择也是影响线造型的关键线，作为一种艺术语言，在人物画中，从结构出发，以线造型是其最基本的表现原则。用线的本身气质的各种方式排列组织，通过虚实，疏密，松紧之微妙变化而充分表现了对象，也就是说线条充分地表现了形象的气质。同时，从线条上可以看出每个作者的艺术气质，线的运用既表现了对象又表现了自身。而表现自身的艺术气质是指强调画者的主观体悟，对线的排列组织通过取舍，夸张，概括，形随意至，以神写形。如唐张彦远所言“骨气形似，皆本于立意而归乎用笔”。在一个作品中，它的表现手法应该是统一的，但在塑造每一个具体形象时，除了在表情动作体态外形上充分刻画人物的气质外，在线条的处理上，为了更充分地表现人物的气质，也应采取不同的表现手法。如线条本身的形，有平直舒展的，波浪曲折的，短促顿挫的等等，由于处理手法的不同，表现人物形象的气质也会不同。处理得好，能使人物的形象更典型，更生动，更真实。反之，在一定程度上就会损害人物形象的典型化。比如表现一个清新美丽的少女形象，却用刚硬挺拔的线去表现，肯定是有损于形象的典型性和人物的精神气质的。对整个作品也是如此。当然，谁也无法定出一种规格标准，规定什么样的线才能表现什么样的气质。因为同样一种线条，由于各人的处理手法不同，也会产生不同的气质效果。自古便有“十八描”作为中国画线条的艺术规律以供画者入门学习，这是古人在用线描表现人物衣纹过程中，产生了诸多不同的描法，各自都有不同的特点，如“高古游丝描”，是表达流水的感觉，还是表达屋漏痕的感觉，甚至线的粗细光洁毛躁，即便是同一种描法，由于在处理手法上有这些差别，它所产生的气质效果也是不同的。所以，只能说某种描法的线条比较适合于表现某种气质而不能绝对化。刻画形象的气质时，主要还在于人物的精神动作面型体态，线的气质，也只有通过具体形象才能表达和感觉到的。离开了具体的形象来谈论线条的气质是没有意义的，这就说明线条处理应着眼于表现人物形象的气质，在处理手法上必须有创造性。尽管表现的形象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工有农，有正有反，他们各有各的阶级属性，职业特点和个性脾气。总而言之，就是各有各的不同气质，在线条处理上是不同的。另一方面，从线条上表现出作者自己的艺术气质，我们看到一些作品中，作者在线条的处理效果上，有浑厚豪放，有纤巧秀丽，有的粗俗小气，所以表现的形象，即使其气质是各种各样互不相同的，但都是统一包含在自己的艺术气质之中。在整个画面处理上表达出一种特有韵致和画者自己独特的风格。

线在中国绘画中，一直就作为造型的主要手段而存在，发展，形成独特的民族风格。无论是传统的中国画，还是在不断演进中的现代美术创作中的中国画，都有它各自存在的价值，只有用心画出的线条才具有生命力，才具有震撼人心的作用。线的表现是无穷无尽的，是感情的流露，凭借着线条的取舍表现物象的精神，传达主观的情感。“线”是最有生命力的，富有韵律节奏的装饰美，是工笔人物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表现手段。由此它的存在，在净化心灵并给人美的享受方面都发挥出了应有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