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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时尚的再次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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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电影”是西方上世纪30年代开始显现的辞藻,但现在于“独立电影”或“新媒体艺术”之外,“实验电影”重新又被提及。DV的兴起也让独立电影人们开始“实验”:第一届独立映像节特设了实验电影的竞赛单元,中国独立影像展也从第三届开始设立实验短片单元。几年来,独立纪录片、剧情片逐渐被主流所接受,唯独做实验电影的依旧是那一小撮人。

现实情况是国内实验电影创作者以院校教师为主,且大都涉及多种艺术领域。因为“实验电影比一般的独立影像更纯粹。”也正因如此,国内执著于策实验电影展的入少之又少,白颖便是其中一位,这一次他又在镇江策划了这场有关实验电影的PARTY。

6月中旬,由镇江市委宣传部、镇江市文化局主办,镇江市文化馆、北京启玄电影工作室协办的“实验电影周”在镇江市文化馆与江苏大学同时举办。在这座有着3500多年历史的城市中,炭叹、吴秋龚、宋松、陈镪、李隆、沈朝方、王婷婷、潘龙等八位实验电影导演带来了他们富有代表性的作品。

古城的“时尚”影展

“‘实验电影’,听着就很时尚!”

见到导演们的当天,镇江文化馆馆长刘振兴就毫不忌讳地说出文化馆支持这次影展的初衷,用刘振兴的话说就是:让这座古老城市中的平民百姓们能接触到最新鲜的事儿。在市文化馆礼堂里看实验影像,总有种时光错乱的感觉。文化馆在这次展览活动可谓狠下工夫:把影展排在“2009年文化嘉年华”最后一项,虽比之此前的迷笛音乐节、小娟民谣演唱会及涂鸦大赛等受到的关注要小得多,但开幕当天在文化馆的组织下毕竟也来了三十多位观众。这其中不乏当地名人,电视台艺术总监及部分当地大学的学生,甚至当天的《镇江日报》也大篇幅刊载了本次影展的新闻。

主办方的目的当然是丰富百姓生活,但实验电影的方式却不是一般人都能接受的“时髦”。观者寥寥的现象直到最后一场放映部存在,甚至国际单元的放映都未按计划进行。最后策展人干脆将本次活动的对外放映改成内部讨论活动。

当然,对导演来说,这一切并不造成妨碍。

中国实验电影的两条线索

影展当天下午,导演人数就明显比观影人数多了,这对实验电影的策展人来说却是习以为常。 “我不想说这是虎头蛇尾的展览,实验电影的放映一直是这样。曾有酒吧找到我放映,对方其实不过是希望通过放映影片招揽客源,事实却相反,看实验电影的一直是少数分子。”显然,这次活动最大的受益者其实是影展的直接参与者。 “虽然大多数导演部来自北京。”

本次影展特邀专家,南京师范大学影视系教授华明和北京电影学院美术系副主任、新媒体艺术实验室主任、副教授,艺术家刘旭光是策展人白颖希望在活动中向大众推出的两位学者。“国内专做实验电影的人几乎绝迹,有专家学者,大家在创作的时候至少有个方向。”6月21日江苏大学安排了两位学者关于《西方先锋实验电影发展史》和《当代影像艺术的现状》的演讲。虽然现场学生大多是江大动画系的,但也算知道了“电影还能这么做。”几位受邀导演部坐在第一排,对本次“业务学习”充满热情。华明教授曾于上世纪90年代留学美国。并将深入研究的几百部实验电影写成了《西方先锋派电影史论》,据说中国搞实验电影的基本部把这本书当作创作史必读书目;而刘旭光副教授是国内最早教授新媒体艺术教育的艺术家之一。因刘旭光副教授在电影学院工作的缘故,所涉及的新媒体艺术教育中也必然融入电影的元素。 “实验电影在中国发展和国外不同,在国内如果搞一个绘画的活动会有很多人参与,也有很多角度做,而实验电影则没有这么多的角度。”学院派的目标是要奔着“彼得格林纳威”培养艺术家。

年轻的总是锐利的

参加本次影展的八位中国导演大多出生在上世纪70年代末与80年代初。白颖选择他们的唯一理由就是他们是“明确使用实验电影理念进行创作”的艺术家。“这些导演们共同成长在以经济为主导的社会变革中。与前几代人相比他们没有了激情、理想与苦难,在遭到彻底破坏的社会中用实验电影思考着一些问题与展示内心的迷茫。”

因此,白颖也将本次影展称为“预含物”。如他在展览序言中写到:“吉尔・德勒兹认为电影展示了一种心智质料,如同一种预含物,一个必然对应物,人的言语行为是通过预先的影像为对象而重新建构的一种陈述符号,同时它仍然具有影像感。实验电影所创造的影像就是人最原始的一种心智质料,它是供人思考、言语陈述的对应物,并预示着不同的含义,当同一部实验电影呈现在不同人的面前时会变成不同的预含物。”

“当代中国先锋派电影的几个主要特征,其中思想上有对于物的表现与反思和对于人的生存处境的描写与内心世界的探索两个方面,这些是从外部与内部两个方向上对于传统主流叙事电影塑造的完整丰富人物形象的背离,共同构成内容上的‘非人化’。它在艺术上的反叛与创新――奇幻的影像与梦境的结构――的实质是艺术的‘非理性化’,独辟蹊径,一方面拒绝传统主流叙事电影的各种理性主义艺术方法,另一方面采用与无意识心理共通的梦境结构。而内容上的‘非人化’与艺术上的‘非理性化’是相辅相成的,对于这类艺术作品来说是一个钱币的两面。”(华明《当代中国先锋派电影的文化阐释》)

聚点也是起点

事实上,本次展览除了一如同类展览观者寥寥的展况外,实验电影导演们也交流了彼此创作和作品“出口”经验。整个影展中最终总结出两件事:如何做出好作品和如何把作品推出去。

“这些年轻的艺术家们担负着一份使命、一份责任。通过实验电影这种独特的语言方式进行着思考与探寻,他们今天的思考预示着我们未来的发展,每一部作品对将来都是一种预含物。”白颖在序言中表达着他对实验电影导演们的理想,而每个作者都在艺术与商业间徘徊着。不少人做作品的同时也做策展人,宋松和炭叹同为中央美术学院的教师,也做一些艺术演出的活动;吴秋龚和几个加州艺术学院和中央美院联合创立的实验电影硕士班中的同学也一起搞了名为“译象”的组织,实验电影便是其中的一个项目。

既然是为自己做的作品,自然每个都要精心。李隆作品中各种特效的精致能看出来作者的用心良苦,对于寺山修司的喜爱也能从作品的某些画面中看出端倪;王婷婷的《等待戈多》也显现了自己的戏剧功底。对美感有极致要求的沈朝方为了作品《芒种》所要达到的强烈视觉感受,“耗资”达13万元才打造出“颓废华美”之感。在做作短片之余,沈朝方也制作了一系列摄影作品,不知短片和摄影哪一个能先走人艺术品市场;而四川的陈镪从制作到生活都充满了川人的乐观。据说是陈镪是因为“没有摄像机才采用逐格拍摄,”以食物为主要被摄物品也体现了四川人民菜篮子的丰富。若论经营头脑,陈镪更是第一个把实验作品卖给网站并小赚不少的作者。而潘龙在创作实验影片间隙接拍商业作品。

“作为实验电影,有这样一个大家(尤其是年轻人比较多)在一起的机会是很重要的。因为搞实验电影的活动太少,太精英了。实验电影面临什么?制作形式的变化引起理念的变化。中国未来的实验电影是什么样的?关键在于我们现在怎么做。”刘旭光希望本次影展的策展人能把每一次影展细化并在更多的社会层面做实验电影的普及工作,而年轻的导演们也担负着同样的重任。

事实上白颖也并非那么急于推广,“因为没有新作品,大部分作者的作品都是之前几次展览中见到的。”不少人由这次活动受到启发,开始筹备新的活动:沈朝方和陈镪都有近期做实验电影展的计划,陈镪说还准备把自己的电影刻成DVD到酒吧里卖卖看。“如果能成功,这就是一条路:不成,哥们儿就当一次‘行为’了。”

虽然镇江文化馆的礼堂可能不会像嘉兴的那条船一样成为一个革命性的、划时代的纪念地,但对于实验电影人来说,镇江无疑会以温暧开放的形象留在所有人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