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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故人来不来 教人立尽梧桐影
读此画,使人想起了柳永的词: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只不知在握笔作画的当儿,画家本人可也是这么一种感觉?
一肩担尽古今愁
仔细想想,人之一生其实总是肩着这么一副沉重的担子,行走在或崎岖、或平坦然而绵延不绝的路上,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经历着无数种艰难,朝着一个并不确切的目标前行。
读这幅漫画,我们读到的正是人的一种生存状态,尤其是有着坚韧、执著与吃苦耐劳的品性的中国人的生存状态。
几人相忆在江楼
这幅作于一九二五年的画,原是作者为怀念昔日友人而作的,但后来,却成了朋友间相互追忆的载体。
一九三八年,也就是抗战爆发后的第二年,夏丐尊先生留守孤岛上海,而丰子恺则辗转于流亡途中,师生两人,天各一方,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凭栏临风,把酒晤谈。战时的他们,只能以书信的形式传达彼此的音讯。这年的三月十日,夏丐尊先生致信丰子恺。信的起首这样说:
去秋屡承寄画相慰,及后闻石湾恶消息,辄为怅惘。无可为君慰者,唯取《几人相忆在江楼》的横幅张之寓壁,日夕观览,聊寄遐想,默祷平安而已。
话虽然不多,但睹画思人,一份源于内心的牵挂、眷恋与关怀溢于言表。后来,抗战胜利后半年,作者以为不久就可以和老师相见,于是在一种“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的心情中,烧去了夏丐尊先生的大部分来信,只留下两封没有烧(上信即为其一)。然而,不久即闻夏丐尊在上海去世的噩耗。此时,丰子恺再来读这信,再来看这幅《几人相忆在江楼》,该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月上柳梢头
这一幅,画面几乎全给那婀娜多姿的柳条占去了,使人不得不联想到画家喜欢杨柳的本性。至于为什么喜欢杨柳,则作者自己在《杨柳》一文中有所交代,兹引述如下:
杨柳的主要美点,是其下垂。花木大都是向上发展的,红杏能长到“出墙”,古木能长到“参天”。向上原是好的,但我往往看见枝叶花果蒸蒸日上,似平忘记了下面的根,觉得其样子可恶……杨柳没有这般可恶可怜的样子:它不是不会向上生长。它长得很快,而且很高;但是越长得高,越垂得低,,千万条陌头细柳,条条不忘记根本,常常俯首顾着下面,时时借了春风之力,向处在泥土中的根本拜舞,或者和它亲吻……当春发芽的树木不知凡几,何以专让柳条作春的主人呢?只为别的树木都凭仗了春之力而拼命向上,一味求高,忘记了自己的根本。其贪婪之相不合于春的精神。最能象征春的神意的,只有垂柳。
原来如此,怪不得画家要画上这许多细细的杨柳枝了!